“行了行了,都别吵了,到底是你们自已家里的事情,先把雷红花弄回家去,一会让海茂过去看看。”,老支书打断了乔久旺的解释,冷声道。
乔久旺一噎,脸色难看的朝着人群中两个本家侄子招手,让帮忙抬人。
后生仔粗手粗脚,搬动的时候没个轻重。
也不知道他们弄到哪里了,晕过去雷红花被疼醒了,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乔久旺在全村人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脸,还被乔金成和老支书当面警告,心里一肚子气正没地方发。
罪魁祸首还在这里鬼叫鬼叫,实在没忍住,朝着雷红花狠狠一脚就踹了过去。
“贱人,我让你作!!!”
这一脚踹在了雷红花的腿上,雷红花发出的惨叫,又拉高了两个级别。
乔江心知道,这是碰到她脚上的伤口了,赶紧说道,“哎呀,叫的这么惨,我爷不会把我奶腿给踹折了吧?”
牛婶子没好气道,“折了也是活该,你爷要真是个男人,早该打折了,免得她成天好日子不过,上蹿下跳折腾你们没个安生。”
雷红花被抬回了乔家院子里面,刘海茂急匆匆的赶过来。
乔有福留在地基守着,乔有财回来拿席子水啥的。
乔江心和刘阿芳趴在自家围墙上,看着对面院子。
鬼哭狼嚎的雷红花被按住,刘海茂简单的检查一下便说道,“其他的伤还好,就是腿折了,建议你们最好往卫生院去一趟。”
乔江心嗷的一嗓子,“我爷打的好,终于有点作男人的气概了。”
几个看热闹的也跟着起哄,“久旺叔就是久旺叔,说打折就真打折,这娘们不听话,就该狠下心整一顿,你要早雄起,家里还能有这些事吗?”
“哎呀,现在也不晚,一家之主,哪能管不住一个撒泼的婆娘,之前是人久旺叔舍不得动手嘛。”
“嘿嘿,那可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怕婆娘呢。”
乔久旺脑子里刚升起的那点怀疑顿时就消的一干二净,“谁说老子怕婆娘?老子之前是念着两个儿子。
背着我干这种事,弄的大家都以为我是那狠心的爹,真当老子是吃素的呢,别说打折了,打死她都是她该的!”
乔江心眼睛一亮,好,认了就好。
雷红花啊,以后要报仇可别找错人了,记得找你男人去。
乔江心随便带了一点节奏,乔久旺就将雷红花身上最重要的伤给认了下来。
大家七嘴八舌的夸乔久旺够男人,谴责着雷红花干缺德事。
雷红花疼的地上哎哟哎哟的,也知道自已干这种事情,大庭广众之下被抓住,算是在高石村身败名裂了。
刘海茂再次询问,“久旺叔,要不送卫生院吧?伤筋动骨一百天,还是得注意一下,要一个弄不好,以后会有影响的。”
乔久旺一挥手,“成天卫生院,一大把年纪了又不是年轻人,再说农家哪有那个资本成天往卫生院跑,你直接弄两块板子给她绑上就是了。
正好也给她长个教训,让她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乔久旺说完冷着脸看着地上的雷红花。
家里现在哪还有钱往卫生院跑?
去了卫生院看病吃住都要钱,还要跟一个人伺候。
之前还有一个闺女嫁在镇旁边,可以照顾一下,现在刚闹成这个样子也不好上门。
而且上次找乔建华拿那一百块钱,李小萍已经发火了,说两老口眼里只有闺女没有儿子,掏儿子贴补闺女啥的,让以后有啥事找闺女去。
乔久旺和雷红花将乔芳芳的处境以及邓家的态度都说了,并且保证这个钱以后会还给他们,乔建华脸色同样还是不好看,虽然最后这个钱掏出来了,但对乔久旺夫妻心里也是有了点意见。
所以乔久旺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再继续往那边刮拉的。
刘海茂听着乔久旺的话似笑非笑,“那乔叔,你是知道我的规矩的哈。”
上次乔建国被板车压过去,他来看了,虽然没有开药但是诊费乔家也没吱声。
乔久旺默了默,“我知道。”
扭头就回房去了,很快拿着十来块零钱出来。
上次乔建国到卫生院住院的时候,从乔芳芳那里借了五十块压箱底,后面出院的时候结账还剩下二十三块多。
这二十三块多,是目前乔久旺夫妻手上所有的钱。
乔久旺对着刘海茂欲言又止,“那啥,海茂啊,乡下人皮糙肉厚的,不用多精细。”
刘海茂听懂了,找了两块板子给雷红花绑了起来,又给开了一瓶涂抹外伤的万花油,和一小瓶消炎的土霉素。
总共收了四块三毛多,比上次给乔建国缝针便宜了一大半。
雷红花就这样被抬到了床上,没人管她嘴里哼哼唧唧的呻吟声。
乔建国不满的拧起了眉毛,“爸,你说你下这么重手干啥啊?”
雷红花热泪盈眶,还得是自已亲生的知道心疼她这个妈,一晚上了,也就她建国为她说了一句话。
但乔建国下一句就是,“你看,腿打折了家里的家务谁做?饭谁做?吃啥啊?”
雷红花那刚舒长的眉头又耷拉了下去,一个都指望不上。
乔久旺恶狠狠的瞪了雷红花一眼,“你个蠢货,你干的那是啥掉脑袋的事情,你自已想死就是算了你还连累家里,你知道现在外面怎么说我吗?
人家都以为是我纵容你容不下有福有财,你干这种事对你有什么好处?
干了就干了,你还被人家抓个正着,怎么就没直接打死你啊?”
乔久旺想起来还一肚子火,“我警告你,你以后少往那边招惹,要再弄出啥收不了场的事,我直接弄死你得了。“
“你说你怎么想的,以后他们房子盖好了,这边三间房不得空出来了吗,我真是想不通,你那脑子里面装的啥?要给自已找不痛快!”
不管乔久旺怎么骂,雷红花都静静听着,她知道这次是自已着急了,她不后悔自已干了这个事,她只是后悔怎么没再周全一些,让人给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