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躲不闪,转过脸看了眼宁鸢,视线越过她,刚好看到花雾。
两人视线撞上,谁都没有移开。
“我们坐那里吧。”宁鸢指着临窗的位置,发现时佑京盯着某处,眉头微拧,脸色有些难看。
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花雾和沈家的大公子坐在一起。
还真能招惹,被祝江那个混世魔王甩了,这么快主意就打到书香世家的翩翩公子身上。
她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凭自己有几分姿色,很懂得如何吸引男人。
这会时佑京的视线不正被花雾勾着?
重要的是花雾还与时佑京对视,一点都不避讳。
真是只骚狐狸。
她眸光一暗,用力拉了下时佑京的手臂,成功把男人的注意力拉回来。
“有那么好看吗?”
她不高兴地抱怨了声。
时佑京没有回应,转身在一张桌前坐下来。
“我刚刚说坐那边。”
她指了下临窗的位置。
时佑京声音清冷,“就坐这里。”
他有意面朝花雾所在的方向,两人一抬眼就能看到对方。
宁鸢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却不好发作。
她知道时佑京最讨厌无理取闹的女人,从他们认识到现在,她在他面前始终保持着大方得体,温温柔柔的样子。
在时佑京对面坐定,她拿起菜单点餐,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
他依旧在看着花雾。
她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就将手里的菜单递上去,“看看,想吃什么。”
“你随便点。”
男人态度冷得很。
她暗暗攥了攥拳,缩回手故作镇静地看菜单。
点好餐,她从包包里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给祝江发过去。
她和祝江是大学同期,谈不上很熟。
消息发送成功,对方立马打来了电话。
她拿着手机起身,走到外面接听。
“你说花雾勾搭上了沈家的大公子?”祝江错愕中带着些许怒气。
一个时佑京还不够,她居然又勾搭上了别的男人。
“可不是嘛,她现在正和沈凉川一起吃饭,两人举止亲昵,有说有笑的。”
“他们在哪里吃饭?”
宁鸢把餐厅的位置告诉祝江,笑着揶揄:“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祝公子是越来越不懂怎么拿捏女人了。”
她本想刺激一下祝江,却不料祝江接下来的话狠狠刺激到了她。
“你有什么脸笑话我?时佑京和花雾已经睡过了,你又拿捏住了什么?”
她心脏狠狠揪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他们睡过,时佑京亲口承认的。”
“不可能。”
“你爱信不信。”
祝江愤愤地挂了电话。
宁鸢再打过去,祝江压根不接。
她气血上涌,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追了时佑京两年,无论她怎么明说暗示,他对她一直无动于衷。
他不肯碰她,对那些追求他的女人全提不起兴趣,却和花雾发生关系?
那狐狸精不就是有副好看的皮囊?还有什么特别的!
她视线一转,隔着餐厅的落地窗,死死盯住花雾。
觉察到她的目光,花雾朝她看过来,两人隔窗对望足足一分多钟,眼睛里都快迸出火星子了。
“认识?”
沈凉川睨了宁鸢一眼,问花雾。
“她是度假村项目的负责人,明远集团老总的女儿。”
花雾收回视线,垂眸看了眼碗中的奶油蘑菇汤,她喝了一半,剩下的已经冷掉了。
“沈先生,你吃好了吗?”
沈凉川点了下头,“我去买单。”
他起身离开座位,径直朝着收银台走去。
宁鸢稳定好情绪,从外面进来,坐回时佑京对面。
发现时佑京的目光仍在花雾身上反复流连,她顿时没了吃东西的胃口。
“要不你坐过去看个够?”
时佑京冷着脸站起来,“我先回公司,你自己慢慢吃。”
“佑京……”
男人步子迈得很快,走得头也不回。
她压抑着胸腔里翻涌的怒火,恶狠狠地看向花雾。
不料对方正好在看她,唇角还勾着笑。
那抹笑在她看来异常的刺眼,简直就是对她的挑衅。
听到沈凉川说要去一下卫生间,她趁机走到花雾跟前,居高临下厉声质问:“你和佑京睡了吗?”
“睡过,不止一次。”
她没想到花雾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来,大脑不禁宕机了几秒。
等她回过神,花雾已经拎着包起身。
“我爸到底是不是谢罪自杀,我一定会调查清楚。”
花雾对宁鸢毫不客气,伸手将挡着路的宁鸢推开,“如果他的死和你有关,你休想有好日子过。”
“你是冲着我来的,故意勾引佑京是不是?”
“随你怎么想。”
“你别以为佑京跟你睡过,你就能破坏我和他之间的感情,我们早晚要订婚的。”
“那我们走着瞧。”
花雾那副清傲高冷,运筹帷幄的样子,让宁鸢心里打起了鼓。
这个女人凭什么这么自信?
是掌握了对她不利的线索,还是吃准了时佑京?
花昌铭死前疑似收集到了足够多的证据,多到能把她直接送进监狱,这件事情她是从拉花昌铭入伙的陆沉口中听来的。
为了封住陆沉的嘴,她已经重金把人送出玉城,但花昌铭留下的证据,她至今没有找到。
花家的花园洋房位于地中海别墅区,那套房子在拍卖前她就派人搜了个底朝天,什么都没发现。
她甚至派了人去花雾一家现在的住处,仍然一无所获。
花雾应该只是想诈她,若有证据,花雾早就联系警方,怎么可能在这里对她放狠话耍嘴皮子。
她不能乱了阵脚,或许根本就没有什么证据,是陆沉为了敲她一笔,故意骗她的。
定了定心神,她冲花雾漠然一笑,“花小姐喜欢倒贴男人,那就随你的便好了,反正舔狗舔到最后下场是一无所有。”
“舔狗是在说你自己?”
知道宁鸢要顾及形象,公众场合不能丢了身份,花雾又补了一刀:“听说宁小姐舔时佑京已经两年,毛都还没舔到吧?”
“……”
“加油,继续舔,我相信你是时佑京身边尾巴摇的最欢的那只舔狗。”
“你——”
宁鸢忍不了了,挥起手臂想要打人,手腕却在这时被一只大手死死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