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时公子更急?”
时佑京又是一笑,“需要庇护的人是你,怎么变成我急了?”
花雾沉默下去。
一路上她没再说过话,到了地中海别墅,她跟着时佑京下车,神色从容地进了屋。
时佑京知道她的想法,她想寻求庇护,他刚刚的话已经把她的心思戳破了。
好像没必要再藏着掖着了。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时佑京在沙发上坐下来,点了根烟。
“如果你想洗洗,可以去你房间,洗漱沐浴的用品都有。”
花雾摇了摇头,说不急,她走到时佑京旁边坐下来,他马上对着她吐出一口烟。
她眉头皱起,别过脸,“你以前不抽烟的。”
“失恋让我学会抽烟、喝酒,还有成长。”
时佑京语调慵懒,吸了口烟,又缓缓吐出,他微笑看着花雾,依旧是懒懒的调子,“你想问什么,直说。”
花雾还没开口,他又道:“别再说什么我对你念念不忘的话,我可以非常清楚地告诉你,我只是单纯的想睡你。”
“不带感情?”
“你我之间什么时候有过感情?”
花雾心口一揪,脸色肉眼可见的冷了。
没有过感情?
那过去的两年算什么?
就算她辜负了时佑京,可他们在一起的时光是彼此真心付出,真实存在过的。
“没问题了?”
时佑京将手里的烟掐了,还算耐心,“如果没问题要问,上楼把你自己洗干净,到床上乖乖等着。”
“有。”
花雾坐着没动,她盯着时佑京那双勾人的凤眸看了会,神情颇为认真地问:“你和我爸的死有没有关系?”
“为什么这么问?”
“你是明远集团的大股东之一。”
“这和你爸的死有什么关系?”
时佑京的反问,让花雾没了后话。
她起身朝着二楼走去,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
里面的一切还跟她被赶出去那天一模一样,只不过卫生有人打扫过,床单换了新的。
她放下包,转身走进浴室。
柜子里放置了干净的毛巾,还有浴袍。
她没往浴缸里放水,站在淋浴下,从头到脚好好冲洗一遍。
穿好浴袍,她走出浴室,坐到床边。
没过一会,时佑京推开门走进来,他换掉了身上的衣服,穿着睡袍,头发微湿,明显是回房间也冲了个澡。
见她已经准备好了,他走上前,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将她放倒,面色沉静地欺身压下来。
他居高临下解着她浴袍上的带子,将袍子向两边拉开,看到她上腹拆完线恢复不错的伤口,他唇角微勾。
视线向下,他发现她身上除了这里有一处手术外伤,下腹部还有一处。
像是剖腹产留下的疤。
他眉梢微拧,嘴角的笑容跟着僵硬。
“这是什么?”
他的手指轻触到她腹部那道疤上,指尖的微凉触感让她身体不由地跟着抖了下。
“没什么。”
“你生过孩子?”
花雾牙齿用力咬了咬,“我的私事没必要向时公子全部汇报。”
掩饰?不说?
看来是真的生过。
他的眉头越拧越深,漆黑的眼眸愈发沉冷,盯着那道横在她腹部的疤痕看了片刻,他抓着花雾的一侧肩膀,将她翻过身,顺手把浴袍一把抛开。
本不想看着那两道疤痕,眼不见为净,可花雾满背都是淤青。
这还怎么继续下去?
花雾倒是老老实实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要反抗的意思,可他有点下不去手。
“滚吧。”
他起身,整理好睡袍的领子走出房间,沉着脸回了对面的卧室。
听到门‘砰’的一声重重摔上的声音,花雾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下来。
她爬起来,穿好衣服,拎上包敲响时佑京的房门。
“我让你滚。”
带着怒意的声音隔着门板传出来。
她推开门,看到时佑京面向外面站在阳台上,指间夹着根烟。
“时公子。”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我的画可以还给我吗?”
男人眉头皱得深,俊脸黑沉沉的。
“我说过,这里已经没有属于你的东西,趁我让你滚的时候,你最好马上消失在我面前。”
时佑京扔掉手里的烟,转身进屋。
她跟在后面,拉住时佑京,男人转过脸,在他彻底暴怒之前,她踮起脚,手臂伸上去缠抱住他的脖子,蜻蜓点水般,在他唇上印了一吻。
“你在干什么?”
他脸色依旧难看,“我让你滚,你听不懂?”
“既然你知道我需要庇护……”
她的话刚开了个头,时佑京将她的手臂从身上扯下来,甩开,“你以为被我睡一下,就能得到我的庇护?”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管你?”
“又凭什么觉得在你和宁鸢之间,我会选择你?”
三个问题接踵而至,压得花雾有些喘不过气。
“如果你自己不离开,我不介意把你从阳台丢出去。”
男人的话已经冷漠到极致了。
花雾知道自己不该再纠缠下去。
她点了点头,很识趣地离开。
坐车回到金沙湾小区,她发现姜婉琴不在家,可能又陪着沈夫人逛街美容或者打麻将去了。
她走进自己的房间,拉开衣柜,挑选出一套正式的职业装,为明天的面试做准备。
把衣服熨烫好挂起来,她坐到床边,想着时佑京今天的行为以及他说的那些话,心情异常沉重。
他没碰她,在她的意料之外。
之前是她不肯,这一次是他退缩了。
中午时分,她简单煮了碗面,正吃着,姜婉琴回来,手上还拎着大包小包,全是名牌衣服还有首饰。
“花雾,你可算回来了。”
看到她,姜婉琴眼睛里闪着精光,把手里的东西放下,急匆匆地来到她旁边,拉开一把椅子坐下。
“我跟你说,沈夫人特别大方,又是送衣服又是送首饰的,不光给我,还有给你的。”
花雾抬头朝沙发上的大包小包看了眼,语气淡然,“我不要。”
拿人东西手软。
沈夫人对她们这么上心,无非是沈凉川与她见过面以后,对她非常满意。
父亲的死没有调查清楚,仇还没有报,她没心思谈情说爱,答应姜婉琴去相亲,完全是被逼无奈。
她没想到沈凉川和沈夫人会这么中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