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俞进来厨房拿杯子,看到她手里倒好一杯果汁,刚要伸手接,被她拍开了手。
“要喝自己倒,这是你姐的。”
“自己倒就自己倒。”
花俞不爽地拿了几个杯子出去,坐到餐桌前。
他还没满十八,不能饮酒,果断给自己倒了杯果汁。
四个人围坐在桌前,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花俞颇为意外,他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姜婉琴,“这都是你做的?”
“不是我,难道是你?”
她边说边把手里的果汁杯递给花雾,脸上笑容满满,“花雾,你工作辛苦了,多吃一点。”
“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
好端端的,突然做一桌子菜,还对她这么和颜悦色。
姜婉琴哈哈一笑,“妈还不是看你工作又忙又累的,想做顿好的给你补补身子嘛。”
花雾没多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
一顿饭吃下来,只有她和花俞在喝饮料,姜婉琴和安然喝的是红酒。
没见姜婉琴喝两杯,光看见她不停地灌安然。
一瓶酒很快见了底,安然脸颊泛起红晕,人有点晕乎乎的,但没醉。
她酒量还不错,有时跟着总编还有主管出去应酬,自己平时还爱小酌几口,酒量早练出来了。
饭后,花雾帮着收拾完碗筷,和安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过多久就开始犯困。
她头晕眼花的,困得眼睛睁不开,靠在安然腿上很快就睡死过去。
“你困了就回房间睡啊!”
安然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姜婉琴见药效上来了,忙从花雾的包里找到黑色越野的车钥匙,招呼花俞一声说:“快,把你姐背上,跟妈出去一趟。”
花俞刚洗完澡,正用毛巾擦着头发。
他纳闷地看着姜婉琴,“大晚上的去哪里?”
“你别问那么多,赶紧按我说的做。”
“我姐睡着了,你想把她往哪儿带?”
“让你别问你就别问,怎么那么多话?”
她不肯说清楚要去什么地方,花俞果断装傻充愣。
把头发擦干,他懒洋洋地坐到安然旁边,拿起遥控器,换着电视频道。
姜婉琴气不打一处来,“你不帮忙是吧?行,我自己来。”
她走上前,抓起花雾的手臂就要把人往背上背。
安然见状,一把将花雾拉回自己怀里,“阿姨,你这是干什么呀?”
“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管。”
说话间,她又把花雾拽起来。
安然气性大,脾气急,伸手把花雾拉回去。
被她俩拉过来拽过去,花雾一直没醒,花俞觉得不对劲儿。
他在花雾肩膀上推了推,连着叫了好几声,花雾没有一丁点的反应。
想起姜婉琴特意给花雾倒的那杯果汁,他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妈,你该不会给我姐吃什么药了吧?”
“胡说八道什么。”
姜婉琴皱着眉头,再次将花雾拽起来。
安然就不信邪了,她起身,用力将花雾拉到自己跟前,单手抱住,另一只手毫不客气推开姜婉琴。
“阿姨,这人怎么叫都不醒,你还说你没用药?”
姜婉琴眼看事情瞒不住了,索性不装了。
“我就用了点助睡眠的药。”
“你到底想干什么?”
“时佑京希望她这周末过去陪两天。”
安然愣了愣,意识到姜婉琴这是要把花雾往时佑京那边送,顿时火冒三丈。
“你有毛病啊?这是你女儿,你把她当什么了?”
“她和时佑京本来就是两情相悦,我怕她拒绝不去,我帮她一把而已。”
“他们两情相不相悦,那是他们之间的事,你用这种方式把花雾送过去,是打算卖女求荣吗?”
安然说完,把花雾推给花俞,“看好你姐。”
她原本对姜婉琴还算客客气气,奈何喝了些酒,出手有些没轻没重。
她揪住姜婉琴的后脖领子,把人硬生生地往客房的方向扯去。
姜婉琴气急败坏,“你松开,你别碰我。”
安然都懒得理她,把她丢进房间,厉声警告:“乖乖睡你的觉,别打花雾的主意,今天晚上,我不会让你心想事成的。”
“我们家的事你操什么心?”
姜婉琴气不过,推开她径直朝着花雾走去。
她一把将人拦住,夺了姜婉琴手里的车钥匙,气呼呼地把姜婉琴推出家门。
怕姜婉琴在外面冻感冒,她还拿了条毯子扔给姜婉琴。
“阿姨,这是你自找的,你今天就在外面面壁思过吧,什么时候想通,我什么时候放你进来。”
她一点面子不给,‘砰’的一下摔上门,任由姜婉琴在外面又是按门铃又是拍门。
……
花雾一觉醒来,头痛得厉害。
发现自己睡在房间的床上,旁边不见姜婉琴,她还以为姜婉琴已经起床了。
她揉着胀疼的太阳穴爬起来,晃晃悠悠走出去,进卫生间洗漱。
花俞听到动静,大声喊她。
她快速把脸擦干净朝客厅看了眼,花俞睡在沙发上,眼睛半睁半眯,伸手指了下玄关,“你去放妈进来吧。”
花雾:???
“妈在外面。”
“她没带钥匙吗?”
“不是,她给你下了药,想送你去时佑京那里,昨晚被然姐拦下了,然姐罚她在外面面壁思过。”
花雾心里‘咯噔’一下,“你说什么?”
姜婉琴给她下药?
花俞还没完全睡醒,迷迷糊糊哼了几声,转过身又继续睡。
花雾愤愤地走到玄关,拉开门,果然看见姜婉琴裹着毯子坐在门口的垫子上。
看见她,姜婉琴眼眶顿时红了,仿佛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你们的行为纯属虐待长辈。”
“……”
“我这把岁数了,你们把我关外面,我要冻出个好歹来,谁负责。”
姜婉琴站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进了屋。
她直奔房间,钻进还残留着花雾体温的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我把你们姐弟两个养大,谁知你们俩这么没心没肺。”
姜婉琴越说越心塞,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花雾睡死过去不知情,可花俞那个臭小子是真的不给她开门,任她怎么喊都不开。
她连打好几个喷嚏,在外面冻了一晚上,已然受风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