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宁鸢腕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染透,他大步走进来,将宁鸢扶回床上,顺手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护士来得很快,解开宁鸢手上的纱布查看,缝合的伤口全部绷开了,血还在流。
“这是怎么弄的啊?”
护士惊诧地看着宁鸢。
这时的宁鸢已经开始掉眼泪了,她小心翼翼抬头看了花雾一眼,一副很怕花雾的样子,摇头道:“没事,是我不小心。”
护士注意到她看花雾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干的?”
花雾面不改色,“不是。”
“宁小姐昨晚送来的时候失血过多,她现在已经有贫血的症状……”
“她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花雾打断护士的话,再次澄清,“我说了不是我,别往我身上泼脏水。”
“真是不可理喻。”
护士气还挺大,狠瞪她一眼,扶起宁鸢,带她去医生那里处理伤口。
病房内转眼间只剩下花雾和时佑京两个人,男人脸色不好,异常沉默,花雾一看他怀疑自己的眼神,自然连解释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转身准备走,时佑京几步跟上来。
“你抓她手腕上的伤了是吗?”
“我已经说过了,没有。”
“我离开病房不过两分钟……”
时佑京的话说到一半,花雾脚步停住,回头看着他,“你不相信就算了,就当是我弄的好了,车钥匙已经给你,不要跟着我。”
“连句解释都没有?”
花雾不屑解释,她朝着电梯方向走去。
时佑京很快追过来,拉住她,将她拽到楼梯通道,手上没轻没重的,一把将她甩开。
她右边肩膀撞到墙壁上,生疼。
“我让你解释。”
时佑京两步逼近,抓着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墙上。
她咬了咬牙,冲时佑京扯出一丝笑,“解释什么?”
“解释宁鸢的伤口为什么崩开。”
“她自己用力过猛。”
“没起冲突,她为什么用力过猛?”
花雾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觉得时佑京的样子太好笑了。
“时公子这么担心宁小姐,过去陪着啊,在我这里找什么存在感?”
“你认为我在担心她?”
时佑京脸色阴沉,一拳捶到墙上,男人的拳头距离她的脸仅有几厘米的距离。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花雾不知所措。
“你不相信我,让我解释,我已经解释了,你冲我发什么脾气?”
她没碰宁鸢,是宁鸢死死抓着她的手不放,自己过于用力把伤口崩开,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我再说一遍,我什么都没做,是宁鸢故意在你面前演戏。”
话音刚落,下巴被时佑京用手掐住,她正要反抗,他突然吻住她的唇,还是一个极深的吻。
她努力保持着头脑的冷静,发狠地咬了他一下,他吃痛停下来。
看到他嘴唇上破了一点,流出血,她伸手扯住他的领带,将他拽向自己。
两人脸对着脸,呼吸交缠在一起。
“有本事,你就在宁鸢面前吻我,躲在这里强吻算什么?”
时佑京舔着嘴唇,唇角勾起,笑容凉薄,“跟我用激将法?”
“我现在很好奇你为什么把宁鸢留在身边,你图她什么?”
“与你有关?”
花雾没作回应,她无奈笑了笑,松开时佑京的领带,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在楼道里连抽了两根烟,时佑京回到病房。
宁鸢的伤口已经重新缝合,这会靠坐在床头,正跟什么人通着电话,见时佑京推开门进来,她忙说了句,“就这样。”
她挂掉电话,将手机塞到枕头底下,冲时佑京扯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你去哪了?”
“抽烟。”
“烟还是戒了吧,对身体不好的。”
时佑京淡漠的嗯了声,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没有离开,让宁鸢颇为意外。
“你能不能不要和花雾来往了?她趁你不在的时候,抓着我的手腕,我一直喊疼,她却不松开,我受点皮肉之苦没关系,我不想她和你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
“我爸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有别的女人,他若是知道了,对你一定非常不满。”
“你应该不希望我父母对你有不好的意见吧?”
时佑京静静听着,他不言语,宁鸢便继续往下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和花雾大学时交往过,很抱歉,我派人查了一下你们的关系。”
“查到了又如何?”
时佑京眸光瞬间黯淡。
多年来的伤疤就这么被人揭开,那种钻心的痛他仿佛又经历了一次。
“是她甩了你,她的家人看不上你,嫌你身份低贱,是个穷小子,认为你不配,所以他们让花雾和你分手,花雾如果心里真的有你,哪怕一点点,都不会那么绝情离开你。”
宁鸢不知道他们分手的真正原因,过去的事真的很难查清楚。
但她觉得自己的说法,足以让时佑京看清花雾是一个多么虚荣势利的女人。
“花家现在落魄了,巴不得攀上你这个高枝儿,她借着自己长得漂亮,认定她能蛊惑你,还一次次向我挑衅,她做这些都是有目的性的,你千万不要被她迷了眼,她心里没有你,只是看中你现在的身份和钱。”
她一字一句说着,见时佑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莞尔道:“相反,我和你算得上门当户对,我并非图你的身份和钱,我只是喜欢你这个人。”
“花雾觉得她比我漂亮,比我优秀,我不这么认为,我有事业,有身份,有背景,我同样是别人口中的美人,她有什么?不过是脸和身体,她除了靠美貌依附男人,一事无成,这样的女人你何必再挂念?”
时佑京并不打断她,任她畅所欲言。
“我爸妈到目前为止,对你的印象还是极好的,我认为等我出院,是时候让你妈过来一趟,双方家长见个面了。”
“不急。”
宁鸢不怒反笑,她猜到时佑京会说这种话。
她保持着脸上的温婉笑容,“佑京,我们都二十八岁了,不是什么懵懂少年,我想和你确定关系,如果你的余生想要的人不是我,那我们断干净,也请你从明远集团撤资,一旦关系断了,生意上我也不想和你再有任何往来。”
宁家的生意做到这么大,谁不想分一杯羹呢?
她料定时佑京不想撤资,该逼的时候就得逼一下,再不逼他,花雾就要彻底骑到她头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