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搞成这样的?”
肖野转头看着安然。
“被车撞了。”
“什么时候发生的?”
“今天上午。”
“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到正规医院找医生处理伤口,不要自己随便乱用药。”
安然莫名来了气。
她接到花雾电话,见到花雾的时候伤口是处理过的,她当时没多想,鬼知道苏小瑾在花雾身上乱用了什么药。
肖野走出去,叫醒一个小护士,开了处方,让护士去取药。
他端着一个托盘进来,重新把花雾的伤口消毒处理,上了药。
护士没过多久,过来给花雾输上液,退烧和消炎的。
安然在床边守了近两个小时,肖野时不时来确认一下花雾的退烧情况。
好在,体温在往下降了。
花雾恢复意识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微亮。
发现自己在医院,安然守在旁边,她连忙起身。
“干什么?”
安然立马按住她,“烧还没退呢。”
“没事,不要大惊小怪的。”
“你都烧得神智不清了,还说我大惊小怪。”
“我真的没事,今天周一,要上班的。”
“上什么班,请假。”
“不合适。”
她一个新人,刚工作不久,不能总请假。
“找医生拿点退烧的药就行。”
花雾态度坚决,安然拗不过她,起身去找肖野。
肖野开了退烧的药和一盒消炎的,又开了外用的药膏,让她去缴费拿药。
趁着花雾独自一人,他朝着花雾走去。
“被车撞了是怎么回事?”
他好奇地问。
花雾抬头看了他眼,什么都没说。
“佑京知道你被车撞了吗?”
“不知道。”
肖野当即掏出手机就要给时佑京打电话,被花雾阻止。
“和时佑京无关的事情,不要联系他。”
花雾的语气冷冰冰的,让肖野一时颇为不解。
这通电话他没有当着花雾的面打出去,想等她们走了再打。
安然取了药回来,伸手摸了摸花雾的额头,还是烧着的。
“她输过液了,中午之后如果还没有退烧,可以吃退烧药,消炎药也是午后才能吃。”肖野在旁叮嘱。
安然点了下头,将花雾从床上扶起来。
花雾一起身,整个人都是晕头转向的,被安然搀扶着都走不稳。
“这样你还想上班?”
安然气不打一处来。
“现在还早,回家休息一会,应该没问题。”
安然压了压火气,把装药的袋子咬在嘴里,一把将花雾抱起来,看似不费吹灰之力。
肖野整个一呆住。
这是什么人间女汉子……
安然的身影渐渐远了,他才恍然回过神,掏出手机,不假思索地拨出时佑京的号码。
此时刚过六点。
时佑京被手机铃声吵醒,眉头紧锁,看了眼来电显示,见是肖野,他接了。
“有病?”
这么早打电话给他。
“花小姐凌晨四点多被她朋友送到医院,高烧,身上还有伤,说是被车撞了。”
时佑京眉头皱得更紧,“她现在怎么样了?”
“烧还没退下去,已经走了。”
“你当医生的,就这么让病人走了?”
“没办法,她说要上班。”
“……”
“她那个朋友叫什么,你认识吗?”
“你说那个女记者?”
“我不知道她干什么的,就……挺生猛的,而且个子又高又瘦,扎个马尾,长得还漂亮。”
这说的就是安然。
时佑京语气不耐,“你打听她干什么?”
“我就问问。”
“她不适合你。”
“……”
“能把你轻轻松松按地上捶的女人,我劝你别惦记,最后吃亏的肯定是你。”
“……”
没等肖野再说话,时佑京把电话挂了,但他怎么都睡不着,在床上睁着眼睛躺到八点,无奈起床。
花雾到家在沙发上睡了会,八点多钟,安然煮好粥,将她叫醒。
她勉强自己喝了一小碗,安然又帮她测了体温,已经是低烧。
“确定能上班是吧?”
“没问题。”
她起身进卫生间洗漱,跟着安然出门,赶往实时新闻。
安然特意把药和体温计带在身上,上午没什么大事,小事她都帮花雾干了,给花雾争取了一些休息时间。
午饭她叫得比较清淡,吃完后,她帮花雾测了体温,基本退烧了。
她看了药盒上的说明书,让花雾吃了一颗消炎的药。
下午外出跑新闻,安然把陆长生带上,没让花雾跟着。
部门接到一老太太电话,说是儿子丢了,警察了解情况后,在附近帮着找了找,没找到就不管了。
这可是大新闻。
安然带着陆长生赶到老太太家,认真询问后才知道老太太的儿子是一只狗,一大早跑丢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安然和陆长生对视一眼,二脸懵逼。
“你们要帮我把儿子找到呀。”
老太太眼睛已经哭得红肿,伸出颤巍巍的手紧紧抓住安然的手臂,“姑娘,我儿子跟我相依为命,你一定帮我把儿子找回来。”
本来这事是不归他们管的,可安然还是决定帮老太太把跑丢的狗寻回来。
拍摄用的设备暂时放在老太太家,她向老太太要了狗的照片,揪着陆长生出去,两人分头行动。
在几条街外的便民市场,安然找到了那只狗。
那狗守在一个猪肉铺外面,对着卖猪肉的小伙不停地摇尾巴,馋坏了。
她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拿出照片对照了一下,确定是同一条狗,她喊了一声狗的名字,那狗闻声朝她望过来,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过来了。
狗爪子在市场里踩得脏兮兮的,她不想抱,给卖猪肉的小伙要了一截打包用的塑料绳,在小狗脖子上绑了一圈,牵着走。
走出市场没多远,经过一条巷子时,她听到里面传出男人微微颤抖的说话声:“我警告你们,我可是练过的。”
她觉得声音有点耳熟,停下来,往巷子里看了眼。
一个男人正被两个大汉堵在墙角,那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医院里见过的肖医生。
“把你身上的钱和值钱的东西交出来。”
俩大汉口气凶狠,光看那块头,确实能把人吓一跳。
“我没钱,我可穷了。”肖野一边冲两人比划着一边没底气地说:“我真的练过,我可不想弄伤你们。”
两个大汉被他的样子逗笑,其中一人挥起拳头刚要动手,突然被人踢了一脚,瞬间痛得嗷了一嗓子。
旁边的同伙还没反应过来,也挨了一脚。
安然出脚干脆利索,直击要害。
两脚下去,两个大汉觉得他们大概要断子绝孙了,痛得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肖野被这一幕惊呆。
俩大汉倒地,他才看见安然。
她一身黑衣,身姿站得笔挺,手里揪着根塑料绳,绳子的另一头牵着一只脏兮兮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