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睡了。”
时佑京有意回避。
“你把宁鸢留在身边,到底因为什么?”
他大声问。
时佑京冲他笑了笑,“你猜。”
“猜你个大头鬼。”
这时突然送来急诊患者,他没法继续追问,只能先去忙。
时佑京去了值班室,把门锁了,在肖野的床上躺下来。
他一直在宁鸢的病房,等宁鸢睡着才出来。
那个女人已经开始逼婚了,他早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但他没有料到花家出了事,如今的花雾一贫如洗,还与宁鸢结了仇。
花昌铭的死确实与宁鸢脱不了干系,他在纠结要不要帮花雾一把。
若是现在帮,他的计划便没法继续下去,思来想去,他只能先对不起花雾了。
换了环境,他睡不好。
一晚上听到两三次救护车的声响,还有医护人员跑来跑去的脚步声,后半夜他勉强睡了会,醒来时,已经快八点。
他起身离开值班室,开着车往回赶,打算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去公司。
花雾早早就醒了,正在厨房做着三明治,隐约听到开关门的声音。
猜到是保姆来了,她没有理会,继续忙自己的。
把三明治做好,她倒了杯牛奶,坐到餐桌前慢条斯理吃着早饭。
凌姝拎着从市场买的新鲜蔬果进来,看到她,脚步不由慢了下来。
“怎么又是你?”
花雾一言不发,吃完三明治,她把牛奶喝下去,端着杯子回到厨房。
她把自己用过的东西清洗干净,转身往外走时,凌姝堵在门前,挡着她的去路。
“我跟你说话呢,你是哑巴吗?”
凌姝一副故意找碴儿的样子,让花雾莫名火大。
“让开。”
“一个想靠男人上位的第三者,你给我甩什么臭脸,瞧不起我干保姆的是不是?”
“是你没事找事。”
“我就找你事怎么了?你第三者高贵?勾引别人男朋友,你还脸上贴金了?”
花雾忍了忍,没忍住,用力把凌姝推开。
女人往后跌了几步,险些摔倒。
她趁机走出去,想带上自己的东西离开,凌姝把手上提着的蔬果放下,泼妇般扑过来,一把扯住她的头发。
她叹息道:“趁我好好说话的时候,松开。”
凌姝咬牙切齿地抓晃她的头,不但没放手,还挥起巴掌想打人。
她抬起手臂挡住凌姝挥过来的巴掌,反手一耳光抽在凌姝脸上,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凌姝被打得身子一歪,抓在她头发上的手松了,人也跌坐在地。
“你居然敢动手!”
女人爬起来,气势汹汹地挽着袖子。
没等凌姝出手,她先发制人,‘啪啪啪’三巴掌招呼到凌姝脸上。
她已经看明白了,这女人不打不行。
要么她把这个凌姝打服,让凌姝从此闭嘴,见了她都绕道走,要么她就忍着,任由凌姝阴阳怪气嘲讽她,还对她动粗。
她可没受虐倾向,忍让一次两次可以,没有第三次。
见凌姝捂着脸,恶狠狠地瞪着她,她勾唇一笑,“下次嘴巴能干净点了吗?”
“你就是贱人,抢别人男朋友的骚货。”
话音落下,又是一耳光。
“你打我我还是要说,你贱。”
“啪。”
“你是第三者……”
“啪。”
“你不要脸。”
“啪!啪!啪!”
花雾连扇三掌。
凌姝的脸已经肉眼可见的发红浮肿,女人眼圈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
“凌女士,我从来不会看不起干保姆的,我尊重每一个靠自己双手自食其力的人,我打你是因为你嘴臭。”
凌姝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来,看她的眼神既不甘又可怜。
花雾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掌,还算耐心地对她说:“我不知道宁鸢给了你什么好处,你其实没必要这么针对我,你跟我闹,说不定哪天事闹大,你的工作就保不住了,我劝你好好干你的工作,宁鸢若是给你好处,你可以收,但不要对那个女人掏心掏肺,毕竟真出事她是不会管你的,你对她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保姆。”
花雾自认为对凌姝说了番肺腑之言,想劝凌姝把眼睛擦亮点,然而这个女人不领她的情,突然发狠地朝她冲过来。
她为了自保,只能把扑过来的人一把推开。
偏偏这时,玄关传来开门声。
凌姝被她推开,一屁股摔坐在地的画面,好巧不巧被时佑京撞了个正着。
男人站在门口,看着顺势躺平,脸颊红肿,还泪眼汪汪的凌姝,面色顿时变得阴沉。
他朝花雾看去,语气带着怒意,“你在干什么?”
“是她先扑过来的。”
花雾刚解释了一句,地上的人呜咽着插嘴道:“先生,花小姐可太不讲理了,她动手打人,我这把老骨头禁不起她这么折腾啊。”
凌姝边说边哭,装作无法自行起来的样子。
时佑京上前将她扶起,她揉着腰哭得更甚,“先生,我只是问了一句花小姐为什么在这里,她上来就打,我这脸都被她扇肿了。”
“不是这样的,是她先……”
“够了。”时佑京打断花雾,不想听她继续解释。
事实就摆在面前。
凌姝的脸确实红肿,而且他亲眼看到花雾把人推倒,反观花雾,身上好好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凌阿姨四十多岁的人了,你真下得去手。”
花雾肺都快炸了,“你不信我,好,我不解释,就是我打的。”
“喜欢扇人耳光是吧?”
“对,我不但扇她,我还要扇你。”
花雾毫不客气,一巴掌朝着时佑京的脸上打过去。
男人没有闪躲,挨了狠狠的一耳光。
“你太没规矩了,你打我就算了,你怎么能跟先生动手。”凌姝疯了一样冲她大叫一声。
她冷笑起来,“因为我不讲理啊!”
时佑京眉头紧锁,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硬生生地把她往楼上拽。
“放开。”
她用力往回抽着手,男人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手背上青筋突起,死死抓着她的胳膊,她感觉骨头都快被他给捏碎了。
“时佑京,你最好马上放开我,反正我不讲道理,你不怕我再扇你一耳光吗?”
男人回头狠狠盯了她一眼,“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