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雾整个人蜷缩在桌子下面,时佑京的行为让她十分拒抗,可她不敢发出一点声响,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由着时佑京的手在她嘴唇上轻柔地抚了会,听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宁鸢走了出来,她暗暗松了口气。
“走吧。”
时佑京收回手,起身朝着宁鸢走去。
办公室的灯被关掉,周围陷入一片漆黑,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了,花雾轻手轻脚地从桌子底下爬出来。
她从身上掏出手机,打开照明功能,仔细观察宁鸢的办公间。
除了桌椅,还有一套皮沙发,对面墙上挂着一幅很有欧式风情的油画,靠近U型办公桌的位置还摆着一个放置文件和物品的柜子。
她走过去,拉开柜门,翻了翻里面的文件。
关于坍塌事件的资料,宁鸢应该不会留着,就算留着也不会放在别人触手可及的地方,要么销毁,要么锁起来。
她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但也不一定。
这次混进明远集团,估计是白忙活。
正准备离开,她偶然发现油画的背面有东西。
她现在站的位置,可以看到油画侧面的镶金框,和背后的一点墙面,靠近些查看,油画后面居然有一个嵌墙式的保险柜。
她刚刚看到的东西,是保险柜门突出墙面的锁头部分。
把油画小心翼翼摘下来,她用手机对着保险柜拍了张照片,又将油画挂回去,轻手轻脚溜了出去。
乘电梯回到三楼,庆功宴还在继续。
她在人群中找到安然和陆长生,问道:“采访完了吗?”
安然气呼呼的,“那位小姐根本不搭理我。”
不管她问什么,宁鸢都选择性无视她,只回答其他记者的提问。
“宁鸢已经走了。”
安然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呢,忙完了吗?”
“嗯。”
“那我们撤,找个地方撸串喝啤酒。”
陆长生来了兴致,冲安然嬉皮笑脸,“然姐,你们把我带上一起呗?”
“你买单?”
陆长生:……
“逗你的,小屁孩,姐能让你破费?”
安然咧嘴一笑,抬手在陆长生的脑袋上揉了揉,“你这一脑袋卷毛摸着手感不错。”
“然姐,我有心上人了。”
安然一巴掌呼他后脑勺上,“瞎想什么呢?我对你只有革命友谊,我是夸你发质好,头发摸着舒服,跟我以前养的那条金毛摸着差不多,软乎乎的。”
陆长生翻了个大白眼,把安然的手甩开,不敢大声说话,只敢小声逼逼:“你才狗。”
“你说什么?”
“没什么……”
出了明远集团,他们找了个露天烧烤摊,各种串都要了些,又要了几瓶啤酒,边吃边聊。
“你在宁鸢的办公室发现什么了?”
安然咬了口鸡翅,问花雾。
“一个锁起来的保险柜,别的没什么发现。”
安然哦了一声,又咬了口鸡翅,说道:“以前的资料很大可能已经销毁,宁鸢不会留着那些对自己不利的证据。”
“所以调查到这儿就进死胡同了?”
“不,拉你爸入伙一起投资的那个人还没找到,另外,你爸出事前跟一个人见过面。”
“谁?”
“目前还不清楚,警方不对外透露对方的身份,我再想想别的办法。”
花雾点了下头,“麻烦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
“关于时佑京……”
“他已经搬到你家的花园洋房了,上次你不是说,你在那里还落了点东西,想去拿?”
“嗯,一幅画。”
读大学时她画的,画上的人是时佑京。
当时为了追他,她花了一周的时间说服他给自己当模特。
那幅画她特别宝贝,后来锁在家中书房的柜子里,搬家时匆匆忙忙的,她把那幅画给忘了。
“那你正好抽个时间去见见时佑京,顺便把画取回来,你们以前好过,一幅画而已,他应该不会太为难你。”
虽然安然这么说,但花雾却不这么想。
现在的时佑京逮到机会便想为难她一下,还变着法占她便宜。
对时佑京,她心里有愧,在他面前,她觉得自己就跟砧板上的肉似的,任他拿捏。
“他本人比照片好看。”
安然笑呵呵地看了她眼。
她没说话,但心里是认同安然的。
“你现在还想着他吗?”
她苦笑了下,“不敢想。”
“你们分手的原因……”
“他不知道,不要让他知道。”
“如果他和宁鸢真的结婚,你……”
“我无所谓。”
话落,她拿起一串烤肉,吃得津津有味。
就算她不说,安然却知道她心里有多难捱。
五年前花雾从临市回来,情绪异常低落,她陪了她很长时间。
晚上花雾总做噩梦,还经常哭着醒来,然后又哭着睡过去。
爱不爱,已经写在脸上了。
她认识花雾这么多年,好得穿一条裤子,她哪能不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