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东来峰峰顶的时候,叶真却有些犯愁。
峰顶十所教习院落一字排开,叶真却不知道哪一个是廖飞白廖教习的院落。
更让叶真飞痛的是,这峰顶教习所居之处,却是空无人影。
“应当是正如赵管事所言,宗门教习似乎不被外门弟子所看重。”
踏着杂草,叶真一一寻遍所有院落,最后,他来到了最左边那座看起来最破败的院子。
穿过院落,教习大厅,却比满是杂草的院落更加的凌乱。
破衣残剑,断木废金,散落了一地,不过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大厅之中立着的只剩半截的石碑。
“若想问道先铸胆!”
乍一看七个大字沟壑纵横,杂乱无章。
但再看一眼,就会有一种银钩铁划、凛厉异常的气势透出来,令叶真不敢直视。
“请问廖教习在吗?弟子叶真特来请教!”
刷!
叶真的话音未落,一道冰蓝色的剑芒陡然从厅堂内飞出,向着叶真当头斩落!
嗤!
冰寒彻骨,剑光四射,断发乱飞!
剑光还未落下,叶真头顶的头发就像是被割倒的稻草一般飞了一地。
想逃,想闪,但浑身就像是灌了浆一般,动弹不了丝毫。
叶真的身形就此定格,而寒冰剑光还在猛地下斩。
叶真的瞳孔一瞬间缩到了极致,周身气血瞬间凝固,心脏就像是破风箱一般狂抽起来。
“嗡!”
但随着一声剑鸣。
寒冰剑光落到叶真额头上方一寸的时候,猛地定住。
而叶真额头的皮肤,早已被剑光切出了一道道深深的血线,哗啦啦,血流满面。
叶真眼睛死死的盯着悬在额头的那寒冰剑光,生怕它再落下一层,那它这条小命,可就玩完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悬在叶真额头一寸处的寒冰剑光突地化作一点寒星消散。
“你是这半年来,第七个来请教我的外门弟子,不过却是唯一受我一记剑光还能不倒的外门弟子。”
“你有资格,向我廖飞白问一个问题!”
这个时候,一道身影身着水蓝珠菱裙,黑色长发高高束、手按长剑从厅堂后踱步而出。
挨了这么命悬一线的一剑,就换来了一个请教一个问题的资格。
叶真却是连惊讶这廖飞白怎么是个美女的力气都没有了。
什么为人淳厚,授艺有方。
叶真这会都想将赵管事拉来让他试试差点被一剑劈死的味道了。
但想归想,叶真没有道理放过这次求教的机会!
“新晋外门弟子叶真,特来请教廖教习修炼功法一事!”
“新晋升的外门弟子?”
廖飞白明显的一楞,细长的剑柳眉一弯,姣好的面容上的煞气微微一松,愕然道,“你莫非来自百松峰?”
“弟子正是!”
被廖飞白一口说中来历,叶真愕然之际,突地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廖飞白没有回答叶真,身影却是一晃,就猛地出现在叶真的身侧。
随即一指点中叶真,灵光喷涌间,四道血脉虚影猛地从叶真的额头升起。
不过,虽然是四道血脉虚影,但第四道血脉虚影还差一点,才能完全。
“三脉上品的天赋?不过在杂役弟子之中算不错罢了,这老赵什么眼光?”廖飞白长长的剑柳眉猛地皱了起来。
叶真闻言却是心中剧震。
三脉上品的血脉天赋!
叶真清楚的记得,刚入宗测试血脉天赋的时候,他是三脉中品的血脉天赋。
但如今,却是三脉上品,离四脉天赋只差一线。
“血脉天赋怎么会增长,是石髓灵液的作用还是蜃龙珠的作用?”
正围着叶真转圈打量叶真的廖飞白剑柳长眉突地一皱,“不对,老赵没那么蠢。”
身形晃动间,猛地擒拿住叶真的右臂,大片灵光再次从廖飞白的指尖喷涌而下。
嗤!
一缕极淡极细的灰白色液体从叶真的那截手臂喷溅了出去,廖飞白那天使魔鬼般的面容骤地一惊。
“先天净体!竟只差一点,就是先天净体?”
“你叫叶真?未进藏经楼吧?”廖飞白突地问道。
“没有!”叶真老老实实回答道。
“那好!今日,我就按你的体质挑选一样功法传授于你,你可愿意?”
“还请廖教习赐教!”
叶真没想到,竟然如此容易就达到了这一趟的目的。
“那这本《精血元体功》颇为适合你的先天净体,更适合你现在的修为,只要你勤练不缀,就可以让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凝精聚元。”
廖飞白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本秘籍,扔给了叶真。
“弟子谢过廖教习传功,弟子就先告辞了!”不敢多呆的叶真准备离开。
闻言,廖飞白的眼睛却是一寒,“怎么着,拿了好处,这么快就想走?”
一句话说得,就让叶真有一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怎么在廖飞白这拿了一本秘籍,就好像跟卖身一般。
嗤!
廖飞白一掌斜斜切出,就将屋中立的那块石碑左半角立时像是切豆腐一般被切掉了一小块,然后一指石碑的右半角。
“一个月之后,一掌切掉这剩下的右半块石碑,能做到吗?”
打量了一下那石碑的厚度,盘算了一下,叶真点了点头,“应该可以!”
“那就滚吧!”
听到这句话,叶真如蒙大赦,逃也似的转身出门。
一只脚刚刚踏出门坎,廖飞白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叶真,忘了告诉你,这石碑乃是齐云宗内铁碑峰的特产铁石碑,硬度是普通石碑的两倍!”
这句话将叶真惊得一个踉跄。
铁石碑啊,那可是炼血三重巅峰的弟子都要苦凿十天才能凿一块的铁石碑啊。
“这一个月之内,修炼上若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但一个月之后,你要是做不到,我廖飞白绝对会让你后悔曾经踏进我的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