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妄起身,走到门口,低声吩咐。
“立马去查!此事严峻,务必找到那女人的踪迹。”
身后。
丘漫激动不已,她靠在久酥的肩膀上,心花怒放小声道:“久酥姐姐,他跟我说了好多话啊。”
久酥被她可爱到了,笑道。
“宋大人来了。”
丘漫一听,立马坐正,端起茶杯,热茶慢慢入喉,烫得她想大叫,不行,忍住!她要像个大家闺秀。
他才会喜欢呢。
宋妄抱拳道:“多谢各位的赐教,此事事关重大,还请各位保密,我已付了银子,几位请便。”
一直没开口的黎语兰站起身,走到门口,轻轻朝江璟几人欠身。
“我同宋大人一起走。”
她穿着青衫,转身那一刻,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可谓是美丽冻人,俊男靓女走在一起,引得茶馆的跑堂阵阵夸赞。
丘漫抿嘴。
久酥凑上前道:“漫漫,你怎么还坐着呢?他们初来乍到,不认识路,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下一秒。
身后传来蹦蹦跶跶的声音,两人回头望向紧追慢赶的姑娘,黎语兰低头,神情一僵,她被挤得只能被迫往旁边挪动几步。
她问:“丘小姐,你这是干什么?”
丘漫反问:“我找宋大人,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黎语兰神色停顿,她话锋一转:“我与宋大人还有要事,可能没法陪你,希望丘小姐不要拦路,宋大人,我们走吧?”
“嗯。”宋妄淡淡应了一声。
丘漫声音不紧不慢传来,“这里的路我熟悉,丘府的管家认识我,绕错了路,还要通报,很费时间呢。”
闻言。
宋妄顿住脚步,回头道:“有劳丘小姐了。”
——
工厂开始生产,细盐却在这时候出现了问题,久酥忙赶了过去,不少人聚集在湖边,陈念海从湖里游出来,蹲在地上。
阿云道:“东家来了。”
陈念海跪在地上,一个大男人低着头,愧疚道:“对不起,船不知道怎么就翻了,每次出发前,我们都检查过了,根本不可能会露。”
陈家村的人都围了过来。
陈村长摇头,可惜道:“这得毁了多少盐啊。”
“陈大哥,你先起来。”久酥看着旁边浑身湿漉漉的开船人道,“这里人多,都看着呢。”
陈村长立刻明白,招手道。
“都别看了,赶紧去干活,你们几个回去换身衣裳再回来。”
四艘船被拖了上来,船的底部被扎了好几个窟窿,大大小小。
陈念海随意换了件衣裳,跟两个好友一同赶来,看着船底的破损,震惊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阿云跺脚,胸膛愤怒地上下起伏。
她气得肩膀发抖,哭道:“一看就是人为,湖里就算有鱼妖,还能咬出这样的窟窿?真是太气人了!”
于大得到消息,乘船而来。
久酥眨了眨眼道:“于老板,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这损失,我来负责,后天继续运盐就好了。”
于大愣了一会儿,这么大的窟窿,能没事吗?
但他懂了久姑娘的意思,应了一声,说:“那我先回去准备盐了,别放在心上,做生意嘛,总会有损失的。”
树遮住了马车的身影,见周围没了人。
他换上普通的衣裳,坐上路边来的牛车,再次回到村里,有人指引着他来到陈念海的家中。
木门关上,他们面色凝重地坐在桌前。
久酥环顾几人,问:“不是还有一个人吗?”
陈念海说:“何三身子骨虚弱,他妹妹来说发烧了,便休息了,东家,你要找他吗?要不我去叫他?”
久酥摇头,她先是安抚了那两人几句,便让他们先回去了。
随后,又跟于大、陈念海和阿云商量了一出计谋,她道:“我们要引蛇出洞,走吧,我们去看看何三。”
陈念海手放在门栓上不动了。
阿云问:“咋了?赶紧开门啊。”
他们只能看到陈念海的后背,看不清男人的神色,只感觉到一丝落寞,陈念海问:“东家,你是怀疑何三吗?”
久酥故作轻松道:“或许不是呢。”
陈念海点点头,不知在想什么,他打开大门,带着众人去了何三家,两家离得很远,何三在的地方很是集中。
他握拳叫门。
“何三,在家吗?”
何小梅怯怯地开门,看到陌生人,浑身一颤,在看到阿云的时候,紧张和害怕才减少了很多,“云姐,大海哥。”
阿云问:“小梅,你哥在家吗?”
小姑娘犹豫几秒点点头,“在屋里躺着呢。”
说是院子,也算不上是院子。
右边的那一半矮墙,被砸开了,一看就是人为。
久酥目光落在木门上的痕迹,手轻轻抚上,这几天的新痕迹,会有人无缘无故破坏门吗?要么是寻仇,要么是威胁。
一进屋里,她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家徒四壁,桌上碗里的药却是好药。
陈念海道:“何三,东家来看你了。”
听此,何三从里屋里走出来,黝黑的脸上挤出不自然的笑容,他面色通红,不停地咳嗽,身上没有药味。
他看着桌上的鸡蛋,面上一红。
“多谢东家惦记。”
久酥意味深长道:“何三,遇到困难,还是要说出来才能解决,如果助纣为虐,那只会万劫不复。”
何三单薄衣裳下的胳膊不停地颤抖。
他呆若木鸡地点头:“是,小的明白。”
直到众人离开,兄妹两人还站在简陋的堂屋里,本就发烧,何三难受地腿脚发软,他捂着头,要不是妹妹,就晕倒了。
何小梅眼泪不停地流:“哥,怎么办?”
何三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我就是个混蛋,是个懦夫,是个叛徒,烧死我算了……”
他行尸走肉般,毫无生气地趴在床上,浑身像是被雷劈了,四肢发麻,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何小梅给他盖上被褥,看着桌上的鸡蛋。
她觉得,送鸡蛋,比砸家的那群人要好,她咬牙,冲出屋门,四周没有遮蔽的院墙,令她缩了缩脖子。
小脸吓得毫无血色。
她深吸一口气,冲出院门,直奔巷子尽头的地方。
“东家!”
突然,一个男人挡住了何小梅的去路。
何小梅吓得往后跑去,却太害怕,摔在地上。
男人捏住何小梅的脖子,像拎小鸡仔一样,摁在墙上,脸色凶狠问:“小姑娘,你要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