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一切,马车上的久酥不知道。
江念吟拍着胸脯,后怕道:“酥酥,幸好有你,不过,那纸条什么时候放在我身上的,我竟然毫无察觉。”
久酥拍拍她的手背。
“芳菲确实往你身上塞了一百两。”她假装从袖口拿出银票,“你看,这就是那张银票。”
江念吟急忙打开那张皱巴巴的银票,眼睛含着泪水,她的双手颤抖,缓了好一会儿,还是接受了这一事实,“她真的想要我的命…”
被朋友背叛,那股涌上心头的难受。
在这一刻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江璟握起拳头,尽可能平静道:“前些年,死去的白猫,是白落雪亲自虐死的,她从未把你当成好友,念吟,我相信你很坚强,哭了后,就别再为她难过了。”
久酥惊叹,哎呦,好兄长啊。
不指责,不训斥,允许哭,比现代人还开明,“赞同,她不配。”
江念吟抹了抹眼泪,破涕而笑。
“你们说的对,她不值得我伤心,对了,酥酥,你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银票拿走了?还往我身上塞了一个纸条,这也太神奇了吧?”
“我会变魔术。”久酥打了个响指笑道。
衣裳没买成,倒是还出了事。
她没回家,转身去了铺子,见杜沉沉在门口站着,错愕问:“杜公子回来了?事情可还顺利。”
“久姑娘,你可算回来了,我都打算在门口过夜了。”杜沉沉耷拉着身体,满脸疲倦,“里面有人,但不给开门。”
久酥笑道:“他们不给陌生人开门,杜公子先去客栈休息吧,等明天来铺子一叙。”
杜沉沉想了想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便应下了。
“明天见。”
“……”
去方兴楼吃了顿晚饭,便回了院落。
吕氏拄着拐杖,高兴地走来,“酥儿,你终于回来了。”
“娘?”久酥不免有些诧异,自从离开陈家村后,就没再见到她了,“您怎么来了,外面还下雨呢,快,进屋暖和。”
吕氏红着眼眶,嘱咐道:“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快过冬了,给你做了一条棉裤,我都是选的好棉花,好料子,你看看合身吗?”
棉衣又胖又臃肿。
“合适。”久酥不禁想起,小时候很冷,穿着这样的棉裤,系统里有羽绒服,她假装走到内室,从系统商店里兑换出一件递过去。
【铜叶子80】
“娘,这可恨暖和,套在衣服里面能御寒。”
吕氏试了试,惊讶道:“这么薄的东西,竟然这么暖和。”
衣服搁置在旁边,她沧桑的脸上露出委屈之色。
“酥儿,你也不去找我,难道一辈子也不想见到我了吗?就算你离开了兆儿,我也把你当我亲闺女的。”
“白落雪在,我不太好去,我怕气死她。”久酥反握住她的手,心中一酸。
原以为,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很薄,特别是前婆媳,可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却愿意拿她当女儿,就算成了将军的母亲,也没有嫌贫嫉富。
真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又多了一丝温暖。
吕氏摇头说:“那不是个省心的,兆儿刚去陵城,她后脚就离开家了,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还让陈楠跟我说什么,身体不舒服,需要住在镇上,我是不相信的,你看着吧,兆儿早晚有一天会后悔的。”
久酥对此没说什么,跟她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回去睡觉了。
“娘,那你就在这儿多住几天,我陪你逛逛。”
“好好好。”吕氏笑不拢嘴。
——
第二天,杜沉沉寻找地址来到府里,他高兴道:“久姑娘,有个好消息,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谁?财神爷吗?”久酥说着进入系统,拜了拜财神。
【铜叶子10】
杜沉沉挠挠头,“那倒不是,但反正不会让久姑娘太失望。”
久酥跟着他去了,来到一家客栈,门口还站着侍卫,是什么大官吗?这么大阵仗,果然,走进屋里,看到男人的脸,她又退了回去。
“见鬼。”
“久酥?”陈兆皱起眉头,“你是来找我的?”
久酥只能站直,皮笑肉不笑道:“呵呵,不是。”
杜沉沉引荐道:“将军,您喝的葡萄酒,就是经过久姑娘之手,您说想要见她,草民就给您带来了。”
“……”
久酥麻了,老底被揭穿了。
须臾,陈兆理了理袖子,声音听不出情绪说:“我不是给你了五千两银子吗?你怎么还在外面奔波,甚至还去卖酒的铺子里当苦力,你可知做卖酒生意,还需要陪喝?以后别做了,知道吗?”
苦力?笑了,陈兆这是把她当成了…也好,省得麻烦。
久酥敷衍道:“好的好的。”
陈兆放下五十两银子,叹气说。
“你也不容易,给我来点葡萄酒吧。”
“好的呢。”久酥见钱,笑意抵达眼底,“等准备好了,会让人给您送去,对了,你母亲在我那儿,你不用担心,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了,我就先回去了。”
陈兆错愕,没想到母亲这么黏久酥。
他摆手,“走吧。”
许久没见落雪了,很是想念,要快回村子一趟,将从陵城带回来的好东西,都给她。
路上,杜沉沉没忍住问:“久姑娘,你认识陈将军?”
“认识。”久酥坦诚道,“他是我前夫。”
杜沉沉点点头,“哦,原来是前夫啊,嗯?前夫!?”反应过来后,整个人一个大震惊,“你,你就是那个跟将军和离的勇猛女子?”
久酥笑道:“勇猛女人?都这么说我?嗯…还挺不错的。”
杜沉沉尴尬地解释,“哈哈哈,这是好词,甘县的人都很敬佩你呢,我去陵城的时候,发现了陈将军的一个秘密,他也不是很好,久姑娘不要伤心。”
久酥问:“什么秘密?”
“半夜三更,他跟一个女人勾肩搭背,纠缠不清…”杜沉沉小声地说。
久酥摇摇头,还以为陈兆挺专一呢。
“也不知道白落雪知道了,会不会发疯。”
当然,她不会主动告知,避免白落雪乱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