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嚼着嘴里的排骨,看着坐在对面的战景凛,只见男人夹着虾剥到碗里后,推到她的面前。
随后,他接近手帕擦拭着手,才拿起筷子吃饭。
她看着面前那只干净的碗,里面摆着被剥好的虾肉,思绪飞回前世,在沈宅内,她曾看到家里所有人,都喜欢替沈连初剥虾。
当时她很羡慕,也说了句想吃。
接着被沈如枫拿着筷子,朝她头上砸来,当时额头肿了个大包,甚至她的饭碗都被他们给掀飞了。
后来他们就不允许她上桌吃饭。
重生后,她依旧不明白,前世自已为什么能容忍这些事情发生,为什么要去讨好这些人。
现在她不讨好,甚至从没提过半句,战景凛却替她剥好了。
“怎么,是味道不对?”战景凛看到她坐在那,视线盯着碗里发愣。
男人见状,连忙伸手想把碗端过来,却被她按住。
“没事,只是想事入神了。”时言夏说着,她夹起虾送进嘴里。
这才发现,原来被别人剥好的虾,味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战景凛吃饭很安静,也不怎么说话,他吃得很快,动作却格外优雅,明显是受过礼仪训练的。
“我之前和你提过,你中毒与至亲有关,也与你舅舅有很大关系,你妈也是你舅舅的至亲。”时言夏突然提了句。
战景凛握着筷子的指尖微紧。
他抬眸朝她看去,发现时言夏低头安静吃着饭。
好像她刚才什么都没说一样,战景凛嘴唇动了动,想到母亲扶弟魔的姿态,他眼神突然变得暗淡起来。
“我会注意。”战景凛沉声回应着。
两人没再说话,吃饭也很有默契,很快吃完饭。
战景凛手机震动响起,他接到电话后,起身往外走。
走了两步后,似乎想到什么,他转头朝时言夏看来,说道:“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你有什么需要,直接和周管家吩咐就行。”
时言夏有些疑惑的看向他,看到战景凛说完后,脚步匆匆离去。
她也起身,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拿起草莓咬了一口,清淡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着。
隐约听到“时言夏”3个字,她疑惑起身朝外走去。
看到有保镖急匆匆走进来,看到她时,像看到主心骨一样。
“少夫人。”保镖连忙朝她走来。
“出什么事了?”时言夏问道。
她抬头朝外面看去,隐约看到道熟悉的身影。
“沈氏的沈知楠,在外面闹着要见你。”保镖低声说道。
换成旁人,敢在战宅外面闹,下场就是打断腿丢出去。
但沈知楠毕竟姓沈,是时言夏的大哥!两人虽不同姓,但却是一家人,所以保镖只能进来请示。
“我去看看。”时言夏说道。
她抬脚朝外走去,夜风吹过,拂过她的脸颊,清爽的感觉不断袭来。
战宅铁门外,一辆奔驰停在外面,沈知楠有些难堪的站在那,手紧紧握成拳头,有点耻辱的看着里面。
“居然不让我进去?时言夏这是故意让保镖为难我吗?”沈知楠咬着牙根怒喝道。
他没想到,时言夏嫁过来,他这个大舅子,居然连门都进不了。
想到刚才他停车刹那,两位保镖冲了过来,差点要把他的腿打断,并威胁着说:“何等人,居然敢闯战宅,是不是想死?”
保镖说着,直接扑过来,把他按在车旁,他身体贴在车上,保镖朝着他的腿准备踢去。
后来有人认出他是沈知楠,保镖才说:“晦气,差点把腿打断了,你确定这是少夫人的大哥吗?”
这样说着,便有保镖回去汇报了。
沈知楠脸色黑如锅底,站在那揉搓着肩膀,感觉前上被保镖狠狠推了几下,现在肯定是肿了。
“找我有事?”时言夏从宅内走出来。
站在离他几步遥距离的位置,杏眸清冷的睨视了他一眼,看到沈知楠一身戾气,眼底的怒意几乎隐藏不住。
“快点跟我回医院,去给妈道歉!你知不知道你把妈气成什么样了?下午差点心跳停止了。”沈知楠很没分寸的说道。
他说着,拿着车钥匙转身,打开车门。
发现时言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已。
“时言夏,你想怎么样?我都过来找你,接你回去道歉了,你别给脸不要脸,你不要忘了,你是沈家的人,你的合同还在我手上。”沈知楠威胁着说道。
时言夏听着,“噗”一声笑出声。
她抬脚走到沈知楠面前,抬眸与他对视着,眼底掩饰不住的讥讽。
“威胁我?这不是你自已过来求我的吗?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这态度这么差,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时言夏笑着说道。
沈知楠被她一句话,气得差点吐血。
她居然以为自已是过来求她的?她哪来的脸认为自已来求她?
“时言夏,别欺人太甚了,你就算嫁进战家,也是我们沈家血脉相连的人,要是让战家的人知道,你是刚被沈家接回来的,你觉得战家会怎么做?”
“战家想要找人冲喜,肯定是冲着阿初来的!你的身份一旦曝光,以战家的规矩,肯定会让你去死。”沈知楠压低着声音说道。
时言夏没差点被他逗笑了。
她看着他,像看着个智障的脑残的一样。
“要不,你进去跟他们说?保镖不是跟着吗?我让他过来听听,一会让他转达给战景凛?”时言夏说着。
立刻朝保镖招了招手。
保镖快步朝她走来,恭敬的问道:“少夫人,您有什么吩咐。”
“呐,他有话想和你说,让你转达给战景凛。”时言夏说着,看到沈知楠一脸便秘的模样。
她眼底的寒意更甚,朝他看了眼,说:“怎么,人我都给你叫来了,你怎么不说了?”
“要不,我替你说?”时言夏挑了挑眉。
沈知楠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气愤无比,却发泄不了。
这是他想拿捏着时言夏的底牌,以为只要威胁一下,她就会害怕,会向自已服软,到时他能借机,逼迫她让战家拉自已一把。
所有一切,他都想好了。
唯独没想过,时言夏并不买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