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言夏半晌才收回视线,目光变得冰冷,低声说道:“应该是有人画了鬼打墙,导致你爷爷外出的时候,一直出不去。”
“所以他潜意识里,认为自已是太激动跑断了腿。”
“实则,他的腿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导致受的伤。”时言夏低声解释着。
听到“鬼打墙”,战景凛黑眸微沉。
“什么是鬼打墙?严重吗?现在能破解吗?”战景凛声音带着丝紧张。
虽然不懂,但却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他以前不迷信,但现在对时言夏,是深信不疑的。
“是一种符,打出这种符后,人就只能被困在其中,兜兜转转都会回到原地,直到身体受损,符才会消失。”
“这种符是一次性的,被诅咒的人受伤后见了血,符就失效了。”时言夏低声说道。
她没想到居然会有人用这种符。
之前听师傅说过,鬼打墙是比较阴损的招数,正派的人是不会用,也不屑于学这玩意,没想到居然有人用在战老爷子身上了。
看来这老宅内,还挺不太平的。
“能看出是谁用的吗?”战景凛沉声问道。
时言夏没作声,抬脚朝里面走去。
看到老爷子坐在轮椅上,一脸和蔼的看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微点了下头,说道:“还是我眼光好,你这丫头长得不错,看来是我家这臭小子高攀了。”
老爷子说着,又转头数落着战景凛。
“要是这臭小子敢欺负你,你和爷爷说,爷爷替你做主。”老爷子说着,一边掏出个大的红包递上前。
时言夏看着他递来的红包,她没敢伸手接。
“来,爷爷给你个见面礼,收下。”战老爷子说着,把红包塞过来。
时言夏连忙摇头,一边笑着说道:“爷爷,上次你不是让他把红包拿给我了吗?我已经收了。”
“不算,那不算,那是我让他帮忙拿给你的,是交到他手上送出去,但个不一样,这个是爷爷亲手给的。”战老爷子说着。
他强行把红包往她手上塞。
时言夏摸着这红包的厚度,起码也有好几万。
“谢谢爷爷。”时言夏低声笑着说道。
老爷子转动着轮椅,一边朝里面推动,一边说:“爷爷也不知你喜欢吃什么,各种点心和水果都备了点,你看看哪样是你爱吃的。”
“中午在家吃饭吧?言言喜欢吃什么?”老爷子看着她,满脸欢喜的问道。
战景凛跟在身后,听到老爷子热情的话,他声音暗哑响起,说道:“爷爷,为何我每次回来,都没这般待遇。”
“去去去,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小丫头比?”老爷子挥着手,一脸嫌弃的说道。
时言夏嘴角抽了抽,下意识回眸,意味深长的看了战景凛一眼,看到男人那帅气的俊脸微沉,她乐得合不拢嘴。
没想到战氏掌权人,在老爷子这,也只有被嫌弃的份。
要是被外面那些挤破头都想嫁进战家的女人知道,那得多伤心?
“爷爷,我不挑食。”时言夏说着,她走上前,帮老爷子推着轮椅,一边朝宅内走去。
老爷子见状,受宠若惊的说:“别别别!这种粗活,让保镖来就行了,可不能累到你了。”
“没事,我推您到外面晒晒太阳。”时言夏说着。
她把轮椅推到一侧的亭子上,并没往宅内走去。
后面的保镖,也被战景凛叫住,所有保镖和下人,全部都被撤了下去,随后他端着些茶水和点心朝亭子内走去。
“爷爷,那天你摔跤的时候,有没觉得哪不对劲?”时言夏坐在一旁。
她弯腰与老爷子对视着,声音很轻。
老爷子被她问及,他苍老的脸上泛起抹惊恐,沉默半晌后,才说道:“确实是有些不对劲。”
“我原本备好红包和东西,准备去看你们,没料刚出去,就发现走了很远一直回到原地,但我问过家里的下人,所有人都说我出门就摔倒了。”战老爷子沉声说道。
他苍老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很容易令人有了代入感。
“你走了很久后,有没感觉哪不对?”时言夏低声问道。
老爷子微点了下头,他的手用力握着轮厅一侧,低声说道:“确实觉得不太对,腿好像被什么东西绑住了一样,动不了。”
“所以我使劲往前跑,摔倒后,被下人发现的时候,腿摔断了。”战老爷子说着,他挥了下手。
低声说道:“估计是我年纪大了,脑子不太清醒了。”
老爷子虽说这话,但那双犀利的黑眸,却朝时言夏看去,想看她到底想说什么。
“和你昨晚一样。”时言夏抬头,朝战景凛看去。
战景凛的大掌,紧握成拳!
“什么意思?”老爷子闻言,心悬在半空。
时言夏将昨晚战景凛梦魇的事情说了出来,老爷子听后,老脸不由一沉,用力拍着扶手,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一种符咒,用在人的身上,就能把人困在其中,不过爷爷的是鬼打墙,他的则是梦魇,本质是一样的。”
“我感觉是一种警告,估计是从冲喜这件事开始,就有人坐不住了。”时言夏低声说道。
一句话,让老爷子的心再次悬在半空。
他有些错愕,没想到自已摔断腿,还有战景凛被困在梦境这事,居然与冲喜有关。
原以为都是误摔伤,却牵引出这些事。
“有人害怕我和时言夏冲喜后,她万一怀上我的孩子,到时战家就有了后,也让人忌惮了。”
“外面都相传我快死了,在所有人眼里,我死后,爷爷年纪大了不可能再娶,所以战家就变相的成了绝断了。”
“但我冲喜娶了妻,那这意义就不一样了,别人会认为爷爷想让我死之前,给战家留后。”战景凛沉声说道。
时言夏有些惊讶的朝他看来。
没想到一句话,就直接点通了战景凛。
更没料到这男人的脑子居然这么厉害,能一点就通,甚至直接挑明了事情的始末,这种人如果是敌人,就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