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琴说这话时,完全摆出一副势在必得的架势。
上官阳阳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怀疑她和陆遇之很大可能已经在正式交往。
不然白秀琴没这么大的底气。
这阵子她没和陆遇之联系,他打过电话给她,但她没接。
摄影展的邀请函她托人给陆遇之送了一份,不确定他来不来,他不来她能接受,但她万万没想到,陆遇之把邀请函给了白秀琴。
这是诚心想让她难堪,让她心里不舒服吗?
她忽然觉得杯子里的咖啡不香了。
“上官小姐,女孩子要有羞耻心,男人不要你,那就是不要你,脸皮别太厚。”
白秀琴见她神情不悦,趁机说了几句更难听的。
“该放手时就放手,别耽误了陆先生寻找幸福的机会。”
“幸福的机会?”
上官阳阳冷笑起来,“你是在说你吗?”
“当然,我自认为,我和陆先生是非常般配的一对。”
“白小姐有点自信过头了。”
“我本来就优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再说陆先生认为我很不错,我们最近一直在约会。”
上官阳阳嘴角一撇,“你们约会就约会,你跑来我这里炫耀什么?”
没等白秀琴说话,她又道:“我听说这人啊越是缺什么越是喜欢显摆什么,估计你还没把陆遇之搞定吧?”
“你要是把他搞定了,今天就是你们两个一起来,而不是你自己来。”
她不给白秀琴开口的机会,小嘴叭叭的连珠炮似的,“对了,我都忘了,陆遇之最讨厌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算是我作为经验丰富的前者给你的一点小忠告吧,以后别在他面前太洋洋得意,他真的会讨厌你。”
“上官小姐还是管好自己比较好,少缠着他。”
“我没缠着他,倒是他经常给我打电话,我可烦他了。”
上官阳阳边说边端着咖啡往茶水间外面走,经过白秀琴身边时,她故意崴了下脚,手中的咖啡刚好泼了白秀琴一身。
“哎呀!真不好意思,你瞧我笨手笨脚的。”
她转身从洗手台上抓了块抹布,往白秀琴的旗袍上抹。
抹布是早上打扫卫生用的,黑乎乎的,够脏。
白秀琴身上的旗袍被抹布擦了几下,留下了斑驳的污迹。
“行了,别擦了。”
她气愤地甩开上官阳阳的手,“越擦越脏,我看你是存心的。”
“白小姐这就生气了啊?”
上官阳阳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我记得白小姐说过,你性格很好,非常温柔,还特别善解人意。”
“你故意的,还指望我给你好脸?”
“我懂白小姐的意思了,你是只在男人面前性格好,又温柔,还善解人意是吗?”
“你……”
“你什么你,这里不欢迎你,赶紧走吧,别逼我叫保安。”
上官阳阳彻底冷了脸,她推开挡路的白秀琴,昂首挺胸走了出去。
到了大厅,她正准备检查一下照片是不是都挂好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回头,发现白秀琴手里端着个咖啡壶朝她冲过来。
那是她不久前刚用过的,里面还有热咖啡。
她诧异不已,眼看白秀琴举着壶奔来,挥起玻璃壶要往她头上砸,她抬起一脚把人踹倒。
‘啪’的一声响。
白秀琴手中的咖啡壶摔在地上,碎了。
玻璃碎片割破了她的右手,她小脸拧巴着,看着掌心中破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在往外涌,整个人如同疯了般冲着上官阳阳嚎叫一声:“你故意的是不是?”
“你有病吧!我自卫而已。”
好家伙,一疯子举着咖啡壶过来砸她脑袋,她能傻站着让人砸吗?
“是你先用咖啡泼我的。”
“那是因为你嘴欠。”
“我不过是端咖啡出来,想给大家倒咖啡而已。”白秀琴语气一转,变得唯唯诺诺,小心翼翼起来。
这突然的转变,让上官阳阳有点摸不着头脑。
直到她看见陆遇之从外面进来,这才明白眼前的女人在耍什么把戏。
她无奈一笑:“你真能演,不当演员可惜了。”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白秀琴还坐在地上,左手紧紧捂着流血的右手。
陆遇之发现她的时候,她的眼眶已经红了。
“我的手……”
她眼含热泪,楚楚可怜地看着上官阳阳,眼神很悲痛,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是画画的,你把我的手毁了,等同于是把我这个人给废了,你让我以后怎么握笔?”
她装作没有看到陆遇之,对着上官阳阳边哭边控诉。
“我不过是来看你的摄影展,你有必要对我这样吗?我哪里得罪过你吗?”
她越说越伤心,眼泪终于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上官阳阳气笑了,“你演吧,接着演,我看你能演出什么花来。”
她的话让陆遇之有些气愤。
他快步上前,将白秀琴从地上扶起来,又从西装兜里摸出来一块手帕,包裹住她流血的那只手。
“陆先生?”
白秀琴一脸意外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先去医院吧。”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你不是说有事吗?”
白秀琴用左手擦了擦眼泪,这会已经变得柔弱不能自理,哪里还是刚刚那个举着咖啡壶要砸上官阳阳头的彪悍女人。
她浑身颤抖着要往陆遇之的怀里钻,男人却是抓着她的双肩,没让她过分靠近自己,只是扶着她而已。
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头往后一仰,晕了过去。
上官阳阳一眼就看出她是在装,她双手插着腰,看着陆遇之将白秀琴放到地上,掏出了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忍不住对陆遇之说:“她装的,你该不会真信了吧?”
陆遇之没有理会她,打通了电话,说了这里的位置,等了没几分钟救护车就到了。
医护人员将白秀琴抬到担架上,陆遇之跟着往外面走。
经过上官阳阳旁边时,他顺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一起拽上。
“你拉我干什么?”
“人是在你的摄影展上出的事,你跟着来。”
上官阳阳脑袋猛摇,“你送她去就行了,花多少医药费我都认,再过一个多小时摄影展就开始了,我得留在这里。”
“放心吧,耽误不了那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