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儿,这是娘亲手给你做的鞋和新衣,还有你爱吃的烧鸡,腊肉……”
“这里还有你爹辛苦挣来的两百两银子,你去买点丹药,争取突破练血一重,通过下个月的宗门大考……”
“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回家,爹娘只要你平安一生,就满足了……”
齐云宗的山路上,少年抱着一个厚厚的包裹,脸色怅然的走着。
他叫叶真,是齐云宗的一名杂役弟子,尽管修炼格外勤快,却还没有到达炼血一重巅峰。
而杂役弟子入宗一年,修为不到炼血一重巅峰,可是要被直接驱逐出宗的。
想到父母对自己的苦心栽培,尤其是父亲为了给他挣钱买丹药,无暇修炼,气血甚至下降了,这更是让叶真痛心。
但是叶真从来没想过放弃,武道,不但是地位的象征,更代表着实力与自由!
“还有一个月时间,我一定要达到炼血一重巅峰,不能辜负爹娘!”叶真握紧了拳头。
武道从练血起始,练血分为五重,第一重练力壮血,第二重纳气长息,第三重血气凝珠,第四重血精淬体,第五重凝精聚元。
如今,叶真正处在练力壮血的境界,距离巅峰还有一定的距离。
舒了口气,叶真似乎想起来什么,拐进一个小树林里,将包裹里面的二百两银子埋在地上,这才折返百松峰。
百松峰是杂役弟子居住的地方,叶真回到居所时,天已经擦黑,三百杂役弟子都闲暇下来,三五成群的聚在大院里聊天。
院子的最中间,一位虎背熊腰的青年正逍遥的躺在摇椅上逍遥的晃着,旁边有几名杂役弟子为他捶肩揉腿,满脸奉承。
叶真认得,这名杂役弟子乃是百松峰的大师兄马元武。
他是百松峰杂役弟子中,最有可能进阶成为外门弟子的,被称为种子人选,连各杂役峰的管事都要忌惮几分。
“叶真见亲回来了!”
也不知谁喊了一声,三百杂役弟子的目光,齐刷刷的就聚集到了叶真身上。
准确说,应该是聚集到了叶真手中提着的包裹上边。
“嗬,好大一个包袱,你爹妈来看你,肯定给你带了不少好东西吧?乌建,拿过来我瞧瞧。”
躺在摇椅上逍遥的马元武,眯着眼睛轻喝了一句。
“是,大师兄!”
站在马元武身后的乌建欣喜的应了一声,立即大步的走过来,冲叶真冷喝道:“拿来!”
叶真的牙关立时紧咬在了一起,双手将手中的包袱攥得紧紧的。
纵然在回山时,叶真早就料到了这一幕,将其中价值最大的银子藏在了山上,但当真正遭遇这一幕的时候,一种难以形容的屈辱感猛地涌上了上来。
“一个马上就要被赶出宗门的废物,还敢瞪老子?再瞪,老子挖了你的眼!”
乌建嘴里骂骂咧咧的,一把抢过叶真攥得紧紧的包袱,还狠狠的推了叶真一把。
马元武翻身坐起,扯开叶真的包袱,颇有些急切的翻找起来。
每年的六月,是杂役弟子家人前来探视的时候。
家人探视时带来的东西,都要在他的手上过一遍,好东西全部要归他们。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他的实力最强!
原本满心欢喜翻看叶真包袱的马元武,脸色渐渐变得不爽起来。
翻了个遍,就找到了几件衣服跟吃食,银子半两都没找到。
“扫兴!废物家送来的东西,也是废物!”
马元武一脸的不爽,报复似的将叶真包袱里的鞋袜、衣服一件件的扔向了四周。
“这些破衣服就分给你们了。”
马元武身边的乌建跟几位杂役弟子,立时发出了一声欢呼。
说话间,马元武狠狠的咬了一口叶真母亲亲手做的腊味。
“嗯,这臭肉味道还不错。嗯,你们也来尝尝。”
倾刻间,叶真包袱中的烧鸡腊味就被马元武散了个精光。
噗!
一块被撕扯了几嘴的烧鸡腿被马元武凌空甩出,砸在叶真的胸口之上。
“你家里送来的,你也来尝一口,可别说我马元武全给你霸占喽。”
看着脚下沾满了泥块的烧鸡腿,远处因为不合适被他们撕破的衣服,叶真额头的血筋开始凸凸的狂跳,胸膛仿佛扯风箱一般剧烈起伏起来。
热血上涌的一瞬间,叶真直接冲了上去。
这些东西是他娘亲辛辛苦苦做的,岂容这群人随意践踏!
“喝!”
叶真冲到马元武跟前,爆喝一声,狠狠一拳朝马元武脸上打去。
马元武笑了,“呵,一个废物,竟敢跟我动手?找死!”
话落,他伸出一只手,啪的一声抓住叶真的拳头,然后猛的一甩。
叶真只觉双脚一轻,整个人离地而起,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狠狠摔在了地上。
“不自量力的废物,给我打!”
马元武居高临下的下达命令。
旁边的杂役弟子一拥而上,拳脚像雨点一样落在叶真身上。
“你这个废物,还敢冒犯大师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
“就是!大师兄可是外门弟子的种子人选,是你能得罪的吗!”
……
伴随着唾骂,叶真很快被打的奄奄一息,浑身上下都是鲜血。
“行了,别打死了。”
马元武挥了挥手,带着人扬长而去。
齐云宗内禁止无故死斗,如果把叶真打死了,他也很麻烦。
空地上只剩下叶真一个,他双目无神的看着漆黑的夜空。
他恨!恨自己的无能!
如果自己实力强于马元武 ,怎么会这么受人屈辱!
叶真心中充斥着满腔的愤怒,但是他完全没留意到,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滴入了胸前带着的一颗珠子里。
只见珠子里传来一道妖异的光芒,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