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便是为了栽赃给李静。
但是令沈川没想到的是李静居然在这个时候跑了。
于是沈川便将计就计,在李静逃跑的线路上留下线索。
这一套操作下来,孙浩彻底转变了对沈川的看法。
对沈川几乎佩服的五体投地。
沈川先是挑拨山贼与衙役之间的矛盾,随后又挑拨了山贼内部的矛盾。
原本山贼和衙役加起来有将近一万人,如今却只剩下一万不到。
而锦衣卫几乎没什么损失,不过是坐收渔利罢了。
“嗯!”犹豫了一下,沈川还是点了点头。
他救下李静,自然是想要跟李静合作。
如果这种事情隐瞒,那么合作的基础便没有了。
沈川腿部已经绷紧,时刻准备夺门而出。
生怕李静忽然暴起,取他的狗命。
可李静居然笑笑,眼神居然有几分欣慰。
“真是长大了!有你父亲几分风采!”
沈川一愣,看来他猜的不错,李静和原主应该认识,但不算很熟。
否则沈川不会没有一点印象。
“你认识我父亲?”
沈川小心翼翼的问道。
“家父,近来可好?”李静没有回答,继续问道。
“家父尚在边疆,据说不日便要凯旋!”
沈川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
这些日子,沈望倒是写过不少信给沈川。
看的出来沈望对自己仅剩的这个儿子还是挺重视的。
但是信中屡次提到陆晴雪上位是违背古法,不循古道。
还一再嘱咐沈川要藏拙,不要太露锋芒。
啰里吧嗦一堆!
这个名震天下的武将,在家书中极为八婆。
让沈川怀疑是不是找人代笔。
沈川倒是没怎么回过信,就算回信也只是寒暄几句。
当然并不是因为沈川不想回信。
沈川心里还是很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依仗还是自己这个便宜爹。
但他身在深宫之中,一举一动几乎都被陆晴雪监控。
几乎每次递来的信件都有拆开过的痕迹。
至于是谁看过,沈川自然心知肚明。
那他寄出去的信也必然经过圣上之手。
沈川只能在信里一个劲的夸陆晴雪治理的多好,多好。
省的陆晴雪找自己麻烦。
不过自从他来到苏北,便再也没收到过这个便宜爹的信了。
沈川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也不知道边疆战事如何了。
“京城如今如何了!”李静低声和沈川闲聊起来。
·······
聊了大概有半个时辰,沈川发现李静对京城的了解颇多。
可他到底也没问出李静的身世。
不过可以看出李静对自己的父亲沈望还是挺关心的。
一直在询问关于他的事情。
沈川一个机灵。
这李静不会是沈望的私生子吧。
沈川虽然在家里排名老七。
但是其实沈家一共只有三房太太。
这在京城已经相当少见。
许丞相就有整整九房太太。
足以看出沈望对女人兴趣不大。
沈川的母亲是正房,也是最得宠的那一个。
只可惜生完沈川没多久,便因病去世了。
从此沈望便再也未曾娶妻。
没想到看着这么老实的爹,居然如此风流。
沈川气的跺脚,考虑现在要不要趁李静不注意杀了他。
省的将来跟他分家产。
李静自然不知道沈川居然如此脱线。
见沈川不再说话,李静也渐渐不再吭声。
沈川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李静也起了同样的想法。
“小川,你帮帮我!”
沈川吓了一跳,不明白为何李静忽然那么亲切。
莫非真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
“怎么帮你?”
“帮我杀了贺磊!”
终于提到正题了,沈川内心精神一振。
但还是露出为难的神色。
“我倒是很想帮你,可惜手中没有兵啊!”
李静犹豫了片刻,伸出一个手指:“借我一百锦衣卫!”
“就要一百锦衣卫?”沈川有些吃惊。
就算贺磊的元气大伤,此时手下也有将近三千人,仅仅凭借一百锦衣卫就能杀死贺磊?
“嗯!”
李静点了点头。
“好!”沈川豪气冲天“那我便借你一百锦衣卫,从今天起一百锦衣卫供你调遣!”
“多谢!”
·······
次日,张府举办了简单的葬礼。
张孟节活着的时候生活极其奢靡。
葬礼却置办的非常简单,朴素。
甚至前往张府悼念的人都很少,可见张孟节的名声有多差。
沈川也受邀参加,对张乐安表示了哀悼。
葬礼上,张乐安对沈川的态度和对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
甚至更加恭敬几分。
虽然苏北巡抚的位置暂时空了起来,朝廷不久会委派新的苏北巡抚。
可沈川知道,空降一个巡抚不过也是光杆司令罢了。
苏北的情况复杂,只有张乐安才能玩得转。
所以张乐安对他的态度,就代表了苏北将来对朝廷的态度。
至少表面上看,张乐安对沈川是有示好的意思的。
这种示好让沈川感觉有些古怪,毕竟张孟节是他杀的。
这事若是让他知道了,恐怕再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或者他已经知道了?
这种示好会不会只是一种伪装?
这个想法瞬间让他惊出一声冷汗。
如果张乐安已经知道了。
那么张乐安的可怕程度远超他的想象。
古话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一个连自己父亲的死都能隐忍的人,心中又有多大的谋略。
看来以后要小心提防。
·······
张乐安送走了所有的宴客,暗暗叹了一口气。
还真是人走茶凉!
今日来参加葬礼的,还不及几月前参加生日宴会的一半。
张孟节在世的时候,附近的乡绅,地主忌惮张孟节的威严。
如今张孟节去世,大家都等着看张乐安能不能玩得转这个盘子。
如果玩不转,恐怕过不了几日,这些地主,豪绅们就会去拜沈川。
张乐安苦笑一声,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声音。
他和张孟节不同,不怎么喜欢被人服侍。
奴才,丫鬟都让他打发去做其他事情了。
房间里说不出去的冷清。
不过张乐安早就习惯了。
他走到油灯前,正准备点燃油灯。
忽然停下了动作。
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张乐安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