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第一次喊声的时候还是震慑。
这一次便已经带了浓郁的杀意!
沈望看起来倒还算平和。
但是没有人会觉得这个绝世名将,是个儒雅随和的中年男人。
他的身上沾染的鲜血,至少数以万计。
此时杀气完全暴露出来,几乎已经凝成实质。
一时间,数以千计山贼在一瞬间,都感觉到呼吸困难。
吸进肺里的空气,如胶质一样。
在肺部缓慢的流通。
几乎让人窒息。
“杀!”
此时马石白刚刚从地上爬起来。
刚刚一直趴在地上疯狂的呕吐,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吐出来。
这还只是沈望手指轻轻在剑上弹了一下所带来的暗劲。
如果正面与之对抗,恐怕沈望想要杀死他,好像杀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马石白居然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用尽全部力量嘶吼:“杀!!”
伴随着他的喊声,又是一口鲜血从口中涌出。
他的声音嘶哑,也没几分气概。
或许有,但和他面前的沈望相比那点气势宛如蚂蚁大吼着冲向大象。
这个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城门打开的声音。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群衙役从城门中冲了出来。
手中都拿着武器。
二话不说便朝着沈川几人冲了过来。
“爹!你手下的将士何在?”沈川丝毫不慌。
他知道既然沈望出现在这里说明战事,已经解决了。
至少短暂的解决了。
那么沈望自然是带着将士回来的。
大梁如今虽然内忧外患。
但将士却被沈望训练的极好。
在这些真正的将士面前,无论是山贼还是衙役。
都和虾兵蟹将没什么区别。
“远在百里之外!”
沈望开口回应。
“什么?”沈川一愣。
“为父感觉到你有危险,便只带了两个随行人员,匆忙赶来。”
沈川无语。
一时不知是该感动,还是该骂沈望不动脑子。
对方加起来足足有几千人。
这样的数量差异,即使车轮战也可以生生的耗死几人。
他死了倒是不要紧。
但是他的便宜爹,毕竟是威震天下的绝世名将。
死在这群山贼,混混手里,确实是有点可惜。
“眼下该如何是好?”
沈川一脸无奈的问道。
沈望轻轻伸出粗糙的大手,摸了摸沈川的头。
“现在不是秀父子恩情的时候吧!”沈川很想吐槽,但是终究不敢在雄狮一样的父亲面前开口。
沈望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紧张,甚至连武器都没有抽出来。
倒是两个随行人员一人一剑立在马上。
同样用淡漠的语气大喊“凡朝我等使用武器的一律按照叛贼处理。”
这样的处理方式虽然略显霸道,但是此时这些人想要杀死沈川,已经是公然对抗朝廷和叛贼无异。
但是两人的喊话却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效果。
众人只是稍微迟疑了一瞬间。
毕竟此时拿起剑的人,谁不知道此时是在对抗朝廷。
“好!”沈望点点头。
看这沈望淡定的模样,沈川欲哭无泪。
“好什么好?那可是几千人!”
几千人冲了过来啊!
沈川很想抓狂。
环顾了一下四周。
无论是李静还是碧灵珊都表现的极为淡定。
沈望的两个随从就更不必说了。
脸上根本就没有一丝表情。
原本就轮廓分明的脸庞,因为没有丝毫表情更想是用木头雕刻的一样。
到底谁才是亲儿子?
沈川想要仰天长啸!
这里的每一个人看起来都比他更像是沈望的亲儿子。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也不是亲儿子。
沈望真正的亲儿子早已骑马摔死了。
虽然他脑子里胡思乱想。
但是手上却是丝毫不乱。
从腰间抽出宝剑。
“尚方宝剑?”沈望一眼便认出了此剑的身份。
沈川点了点头。
“看来我家川儿深受器重啊!”
沈望哈哈大笑。
不亏是师徒,沈望和李静的笑都颇为相似,笑声大气而豪迈。
“虽然我到是很想看看川儿如今的剑术如何,但是今日还是我亲自动手吧!”
沈望话未说完,脚一点地居然腾空而起。
沈川,李静,碧玲珊三人皆大惊。
沈川几人都是武者。
自然明白腾空而起对于武者的难度。
不仅需要极高的修为,而且要对灵力的掌握出神入化。
以现在沈川的能力,仅仅能够做到用灵力助跑。
想要悬浮在空中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沈望傲然的立在空中,毫不费力一般。
风将他盔甲后的长袍吹的猎猎作响。
他缓缓的抽出宝剑。
肃杀的气势充斥着整片天地之间。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萧瑟的寒意。
“你倒是有骨气。”
沈望俯瞰着脚下的马石白。
他距离沈望最近,但是武功尽毁。
还未冲到沈望身边,便被李静轻而易举的一脚踢到了一旁。
此时李静杀死他轻而易举,但如此李静却觉得无意思了。
只是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此时马石白的精神已经失常。
嘴边口水和鲜血一起流下,看起来恶心无比。
嘴里不知嘟囔着什么,从地上爬起来举起刀再次朝着沈望的方向冲去。
沈望这才第一次直视这个已经精神失常的男人。
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既然如此,我便赐你一死!”
“能够死在我的手里对你来说应该是种荣誉!”
沈望语气冰冷。
手中重剑轻轻下摆,一道锋利的剑气便直冲马石白而去。
马石白没有闪避,也不可能能够闪避的开。
剑气仿佛踏碎虚空而出,须臾间便来到了马石白面前。
身体与剑气相撞,马石白的身体爆出一团血雾,彻底消散。
“执迷不悟!”沈望看着冲来的人群冰冷的评价道。
“老师,他们大部分人都是无辜的,手下留情!”
李静此时已经收起了宝剑。
他是三人中修为最高的,虽然和沈望依然是云泥之别,但他第一个意识到,以沈望如今的修为,这些人冲上来也不过是和马石白同样的下场罢了。
沈望低头看了一眼李静,轻轻发出一声叹息。
“徒儿,你有时便是过于仁慈了!”
说完,他缓缓举起重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