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嘶~谁啊~”叶无名还没看清楚是谁,耳朵突然也被揪着。“痛痛痛~谁~谁~”
“是谁?你还敢问我是谁~耳朵听不出来,疼还疼不出来么?”
“我错了,我错了~师姐,我听出来了~不是,我疼出来了,放手放手,我跟你回去~”
来人正是叶无名的师姐张敏,同时也是武馆馆主张雷的女儿,张雷夫人早逝,只给他留下了一儿一女,老大张冬是儿子,同时是武馆的大师兄,老二张敏是女儿,也跟随武馆学徒一起练拳,但主要职责是武馆的后勤保障工作。
叶无名是孤儿,是张雷上山拉练时,在一片落叶堆里发现的,由于是在叶堆里发现的,又无名无姓,故张雷为其取名叶无名。师姐张敏比叶无名大4岁,从小就挺疼爱叶无名这个可怜的孤儿,将他当做自已亲弟弟一样看待,叶无名也十分听这位师姐的话,只是张敏这大大咧咧的女汉子性格,也让叶无名吃过不少苦头。
“师姐,师兄们不是都去武功山拉练的么,怎么?都~都回来啦?”陪着笑卖着乖的叶无名怕家里都知道自已偷溜出来的事,边揉着被揪疼的耳朵,边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师姐的口风。
“都回来啦~看到家里没人,东西还都被偷光了,所以让我来出来寻你~”
“什么?怎么可能,我出门时锁了门的啊~”
“你还知道出门锁门,得亏就我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若不是我出来寻你,你今天回得去家吗?”张敏没好气的又想揪叶无名耳朵,吓得叶无名连忙捂着耳朵后退,不过从师姐这话里,他也明白了,师父他们应该还没回来。
“我错了, 师姐,我再也不敢了~”说着话,叶无名连忙往武馆方向跑了过去。
到了武馆街口,叶无名开始悄悄的蹑着脚,慢慢的探出头,看到武馆门口没有人,大门也正常的落着锁,这才松了口气,哪曾想屁股被人踹一脚了,把他从街口踹了出来。
“开门去,人都还在山上拉练呢,傍晚才回来,我回来打前站,爹说重阳节,让给大家弄点好吃的!”看到叶无名那害怕的样子,踹完一脚后的张敏都笑了。
叶无名揉了揉屁股,屁颠屁颠的去打开了武馆大门,笑嘻嘻的迎接师姐回家,看到他那滑稽样子,张敏作势又想踢他一脚,叶无名在她脚还没抬起时,就认怂的往旁边躲了。
俩人赶紧到厨房开始忙活着准备大家的晚饭,叶无名边择菜边跟师姐讲述着今天去听书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自已帮助人免遭讹诈而且还帮人抓了个小偷的故事,自顾自讲的绘声绘色,把菜叶子都择的碎碎的都没注意。
“师姐,你知道吗?原来当大侠,行侠仗义,真的跟做梦一样,真的好爽啊~”叶无名说着话,把择好的碎片菜放到了张敏面前,看到这一篓的碎菜叶子,张敏无奈的摇了摇头。
“叶大侠,今晚你的晚饭就是青菜汤,行吗?”
“啊,为什么?今天重阳,为啥要我喝青菜汤~”
“为什么?你自已心里有数~”
叶无名还没有开始反思自已到底哪做错了,张敏挥了挥手里的菜刀,指挥着叶无名去开始烧锅,叶无名只得悻悻的去抱柴火。
“你呀,平时偷个懒啥的,师姐都由着你,就算爹看到你犯了错,师姐也都护着你,可到了外面,谁还护着你?这么大的人了,这点道理还要师姐教你?”
看到叶无名类的呼哧呼哧把柴火抱进厨房,张敏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骂归骂,但心里仍然是十分的疼爱。
“师姐,我都19了,我也该试着自已去面对一些事情了,我不能一辈子总是被师姐照顾啊~”
“怎么滴,你是想咒你师姐我一辈子嫁不出去是吧?”张敏又开始远远的向正在点火的叶无名挥舞着菜刀。
“不是~我师姐那么善良,那么温柔,配得上师姐的,也只有人中龙凤才行。”被远程威胁的叶无名连评书里的台词都出来了。
“就你懂得多,显得你~把锅盖给我打开~”张敏话语中带着一丝不爽,让叶无名把锅盖打开,她要开始准备做饭了。
不一会,武馆厨房里就传出了做饭的香味,袅袅的炊烟和周边的住宅一起,飘荡在整个县城的上空,仿佛家的味道一样,召唤着在外的每个人。
“还敢偷吃,今天的账还没跟你细算呢~”说着话,张敏敲了下叶无名想要偷吃一个鸡蛋的魔爪。
“师姐,我也一天没吃了,我也饿啊~”叶无名有些欲哭无泪了。
“活该,走的时候给你留的饭你不吃,偷溜出去玩,这会饿着活该~”
叶无名悻悻地看师姐把饭菜都放在蒸屉上,只等着师父们一行回来开饭,可这离傍晚还有快1个时辰,口水都咽的干了。
看到叶无名那可怜样,张敏是又想笑又好气,把饭菜都归拢好后,催促着叶无名这馋猫去外面等,别在这里偷吃。
叶无名可怜巴巴的走到庭院的石桌旁坐下,懊悔着今天评书没听完、好人差点没做上,现在不但挨了师姐一顿削,饭也没得吃,委屈的趴在石桌上难过。
“叶无名,把院子的落叶给扫扫,不然爹他们肯定看得出来你偷溜不在家了!”厨房里传来了张敏的声音,叶无名“哦”了一声作为回应后,开始无精打采的扫起地来。
清理完院子,又消耗了不少体力,这回叶无名是真的饿的全身发软了,懒懒的坐回石桌旁,继续闭上眼趴在桌子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突然一股饭香扑面而来,叶无名用尽力气的睁开了眼。
“赶紧吃吧,这是早上离开时给你留下的饭,赶紧吃了,若是爹发现这饭还剩着,你偷溜出去的行为可就真败露了。”张敏将热好的饭菜,放到了石桌上。
叶无名激动的连忙拿起筷子,刚想要大口大口的开吃,张敏却突然拿走了。
“想吃吗?想吃就答应我,以后不要在外面出风头,不要在外面惹事,答应了,这就给你吃。”
张敏对叶无名提出了条件,饿极了的叶无名头跟捣蒜似的点头,张敏这才把饭给了叶无名,拿到饭后叶无名开始狂旋,边吃还嘴里嘟囔着,
“谢谢师姐,你真是我的好姐姐~最美最漂亮,世界上对我最好的姐姐。”
张敏看到他这滑稽的样子,也不由得莞尔一笑,轻轻地帮叶无名拢了下鬓角散开的头发,对弟弟的疼爱此时此刻无以言表。
转眼间剩饭已经被叶无名消灭了,张敏拿起碗筷,嘱咐着吃完了的叶无名,去武馆街口等着大部队回来,肚里有粮的叶无名撒欢的就跑了出去,在街口当起了“望父石”。
天很快黑了,但武馆的大部队仍然没有回来,这让张敏不由得有些着急,一趟一趟的去视察“望父石”叶无名的工作,得到的都是叶无名摇头的回应。
秋风中已经带了些许的寒意,路上已经没有人了,打更的声音已经响起,这是城门关了的信号,叶无名觉得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回到了武馆和张敏商量对策。
“不行,叶无名,我们得进山区看看,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可师姐,现在城门已经关了,我们怎么出去啊?”
“找老纪,城东门的老纪,他跟我爹经常一起打猎,看看他能不能通融下。”
“纪大爷?明白了,师姐,我现在就去找他。”说着话,叶无名就要出门。
“我跟你一起去,你不知道他们在哪训练。”
一想也是,叶无名和张敏将大门锁好后径直向东门走去,在城门楼上,见到了值夜班正在点卯的老纪,看到这二人突然到访,还觉得十分诧异,直到张敏说出其父张雷一众还未归,老纪也慌了。
“纪大爷,能不能打开城门放我和师弟出去找找我爹他们,求您了~”张敏已然有些着急了。
“姑娘啊,放你们出去不是问题~可这外面据说晚上不平静,我担心你们俩会遇到危险。”
“那纪大爷,您能跟我们一起找吗?看在我师父跟您经常来往的份上。”
“这可不行,我在值班,被巡查的抓到不在岗,我饭碗就没了!”老纪说完话,先让值班的人都各自归位,然后将师姐弟二人拉到了一边。
“我知道你爹没回来,你很着急,你爹跟我这交情,我也替他担心,可我确实不能私自离开。这样,你们等等我”
老纪转身走进了存放军械的屋子,不一会招呼着二人赶紧过去。
“身上带着火折子吗?”老纪低声的问道。
叶无名连忙点点头,正要拿出来,老纪将他的手摁住,并偷偷塞给了他一个东西。
“钻天猴,这是干嘛的?”张敏也看到了,好奇的问。
“什么钻天猴,这是信号弹,如果有山贼或者敌人来袭,给城门示警用的。一旦亮起,所有防守人员都要就位,”
老纪说着话,瞅了瞅四周、
“我真没法子陪你们出去找人,但如果你们真的遇到了危险,就把这个信号弹点燃,我看到了,我会以有紧急情况的名义,带领守城的人按照信号弹方向来找你们,这样巡城的官员也不会说什么了。”
“多谢纪大爷,我替我爹谢谢您~”张敏感激的都想哭了。
“好啦,寻人要紧,赶紧出发,对了,把这个也拿着,做防身用。”说着话,老纪递给了叶无名一把柴刀。
二人迅速走下城门楼,在老纪的指挥下,士兵们打开城门,目送二人走入了夜色之中。
武功山脚,两人行色匆匆,张敏努力用回忆寻找着白天大家训练的方向,但今天的月色实在是不给力,仿佛有一团雾气一样,笼罩着月亮,让二人目光实在是难以看清方向。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片开阔地,看这面积很适合多人训练,叶无名忙问张敏是不是这里。
“不对,不是这里,我记得训练时有棵树,我还爬上去看风景来着,树不高,我两三下就爬上去了,这边的树都很高啊~”
燃起的一丝希望瞬间熄灭,二人继续向山上走去,幽暗的环境,紧张的气氛,让二人都沉默不语。周边时不时传来猫头鹰的声音,让叶无名不由得心生寒意,连忙抓着师姐的胳膊,明显感觉到张敏胳膊也在颤抖。
借着仅剩的一点朦胧的月光,俩人一路向上走,突然张敏身子一闪,倒了下去。
“师姐~”叶无名连忙抓紧张敏的胳膊,想要扶住张敏,然而过于紧张的他,猝不及防的也被张敏拉倒了,俩人都趴在了地上。
“叶无名,你没事吧~”
“我没事,师姐你呢?”
“没事,一个不留神,被树根绊着了!”
虚惊一场,俩人慌忙起身,果然张敏脚下一根凸起的树根,气的叶无名还用柴刀劈了两下。
“跟它斗什么气。是咱们不小心,走吧~我想~从我下山的脚程看,应该不远了。”
张敏说着话,拉起还想对树根泄愤的叶无名继续往前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又到了一片开阔地。
“算时间,应该就是这了,叶无名你看,这里好像有训练时踩过的脚印。”
二人蹲下,确实隐约看到了练功时踩出来的脚印坑,然而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人,大家都去哪了?
一丝风吹过,叶无名突然感觉背后有了一股凉意,不由得左手握紧了张敏的胳膊,右手拎起了柴刀。
而张敏也觉察到了异样,左手慢慢的捡起一颗石子,两人黑暗中默默地倒数三个数。
突然两人向两侧翻滚,张敏顺势打出了石子,而叶无名翻滚过后起身用力将柴刀劈向后方,结果却用力过猛,给来了个踉跄。
身后没有人,但身后的树上却掉下来一个东西,两人不敢急忙上前,而是采用左右翼合围之势慢慢向东西靠近。
走近了,朦胧中只见那东西是一副苍白的脸,吓得张敏连忙躲在了叶无名身后,叶无名仗着手里有柴刀,慢慢的靠近。
“你是什么东西,我手里有刀,你别发威啊~我的刀可是不认鬼的啊~”越来越近了,叶无名也有点发虚了。只见那东西突然站了起来,直勾勾的看着叶无名。
“你别看我,我真的会砍你~我~真的身上没肉,你别过来,别看我~”说着话,叶无名挥舞着柴刀。
而那东西似乎也是被叶无名吓到了,突然飞了起来,张敏看到那怪脸又飞到了空中,更是吓得把脸都埋到了叶无名后背上,怪脸发出和猫头鹰类似的声音后,就飞走了。
而这师姐弟俩,一个还在挥舞着柴刀,一个还在害怕的把脸埋着不敢睁眼,直到周边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紧张过头的俩人终于回过神来了,叶无名紧张的都坐在了地上,而张敏也终于颤颤巍巍的敢看周边的环境了。
“叶无名,那究竟是啥东西啊~不会是那个,看到谁,谁就会死的那个鬼吧~”
“师姐,你放心,要死也是我先死,它都看我那么久了,没事,师弟我先给你探探黄泉路。”
叶无名大口喘气的开着玩笑,也让紧张的氛围缓和了许多,张敏站起身,可劲的给叶无名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
“虽然知道你是在安慰人,但不许说这种话,什么死不死的,起来~哎,那是什么?”
张敏看到刚才鬼脸落的位置,有一些白白的东西,走近一看,竟然是几片羽毛,她捡回来拿给叶无名看。
“哦~师姐,我知道了~”叶无名看到了羽毛,突然想起了什么。
“知道什么快说~”张敏知道叶无名又想卖关子,连忙催促着他讲出来。
“我听说书人讲过,有一种鸟只有晚上出来,跟猫头鹰一样的脸庞,爱盯着东西看,只不过羽毛是白色的,而且脸庞更大,之前在哪部评书里说过,远远看去跟鬼脸盯人一样,还曾经吓死过人。”
“那今天咱们遇到的,就是这个东西咯?呼~吓死老娘了~”张敏长舒了一口气,把羽毛插到叶无名头发上后,望着刚才“鬼脸”停留的树上望去。
“就是这棵树,我就在这里看风景的。”说着话张敏再次爬上树,然而此刻目光所及之处,皆是黑暗,看不到任何东西。
“师姐,能看到附近的情况吗?”树下叶无名好奇的问道。
张敏跳下树,依然是摇了摇头,俩人的希望又变成了失望,奇了怪了,人会去哪呢?
席地而坐,俩人仔细分析着张雷一行人的行踪,往日训练完并不会有别的安排啊,就算有安排,那也会提前通知下家里啊,就像今天要安排重阳节要徒弟们吃点好的,就让张敏提前下来跟叶无名准备啊。
如果是遇到山贼呢?开玩笑,张雷是远近闻名的武师,“七星拳”配合“八卦游龙掌”在岳州府都难有敌手,手下的徒弟也无弱兵,尤其是得到张雷真传的张敏的大哥张冬,山贼吃饱的撑得才找他们这些人较量。
那会去哪里了呢?两人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中,突然远处传来了被惊醒的鸟类嘈杂的叫声,仿佛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两人也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站起,听着鸟叫声传来的方向,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过来,紧张的张敏连忙拉着叶无名离开这片空旷地,向树林中跑去,在没多远的一个树洞里藏了起来。
“师姐,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树洞啊~”
“我之前跟我爹他们训练,练累了就来这里休息。嘘~”
随着被惊醒的鸟叫声越来越近,两个人屏住了呼吸,偷偷的向树洞外看去。
只见一团黑雾逐渐的向这边走来,附近的鸟儿突然都不叫了,连空气都如同结冰了一样冰凉,黑雾中隐约看到有人脚不沾地的走着路,这种诡异的事情,俩人都感受到了极大的恐惧,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颤抖。
然而这团黑雾没有在二人所在的树林停留,后面似乎还有些影子在推着小推车,但推车却一点声音都没有,仿佛整个黑雾都是阴兵一样,害怕到极点的张敏连忙闭上眼,为了怕发出声响,还捂住了自已的嘴巴。
叶无名也没好到哪去,全身早已经被冷汗浸湿,尽管手握柴刀,但手心早已都是汗水,根本就握不住。
黑雾后面是一群打着招魂幡的,他们手里的招魂幡如同鬼魅般跳动着,仿佛在探测着周围的生灵一般,这让叶无名也吓得不得不闭上眼,心中默念着阿弥陀佛。
直到黑雾渐渐散去许久,俩人才松了口气,这一晚上遇到的奇怪事情太多了,俩人这小心脏都差点要崩溃了。
钻出树洞走到空地,只见黑雾飘过的地方没有一丝脚印和车辙印,这让二人顿时感觉到“阴兵借路”的恐怖。
“师姐,你说会不会师父~”
“别胡说,爹不会有事的”
“我的意思,师父会不会也遇到过刚才那些,要不要我们沿着刚才那个东西来的方向~去看看?”
话说到最后,叶无名自已心里都发毛了,但这也是当下除了打道回府外,唯一可以尝试的思路了。
张敏看了一眼叶无名,虽然她心里也发毛,可叶无名的提议确实有可行性,于是她在空地周围捡了许多小石子放在荷包里以作防身,然后示意叶无名拿柴刀开路,二人循着黑雾来的方向继续找了过去。
这是一条上山路,随着高度越来越高,周边的植被也渐渐地稀少,二人一路上警觉至极,生怕再遇到什么诡异的东西,直到走到了一处石壁面前、
没路了,是为死路。
“奇怪了,这没路了,可这周边也没别的能走的地方啊~”叶无名敲了敲石壁,“这是天然形成的,那些玩意从哪来的?”
“你别提了行吗,我现在想起来就发毛,赶紧仔细看看有没有别的路。”张敏四顾环绕开始巡视,突然发现已经身处半山腰了。
“师弟快看,那些树林怎么了?”
顺着张敏的指向,原来已经被甩在山下的树林竟然都起了白雾,随着一阵怪风拂过,白雾开始呈现出波浪起伏的样子,仿佛有东西将其吸上夜空一样。
太诡异了,二人没想到出来找人,竟然遇到了那么多从未见过的怪异之事,心中的恐惧只能用沉默来回答,连忙继续沿着石壁,寻找是否有出路,慌乱间,叶无名脚踩到一滩碎石,顿时滑倒,身体向山下倒去,而张敏已然来不及抓住他。
空旷的山间,只剩下张敏呼唤叶无名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