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的陆羽墨,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不适感。也许是方才湘妃子那令人作呕的操作姿态,让她的胃部不由自主地翻腾起来;又或者是叶无名那副虚伪的、逢场作戏的模样,令她心生厌恶,以至于连看一眼都觉得无比难受;更有可能是这个场合中弥漫着的脂粉与酒肉混合而成的怪异味道,不断刺激着她的嗅觉神经,让她感到阵阵晕眩。
尽管陆羽墨不停地干呕着,然而却始终未能吐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来。那种想吐却又吐不出的感觉,就如同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一般,使得她痛苦不堪。
“这该死的叶无名!你给我等着!待此事了结之后,别说是皇甫都督,就算是姜云岚亲自出面,也休想保住你!”陆羽墨心中暗自咒骂道。就在她的小暴脾气即将如火山般爆发之际,突然,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再度从胃里汹涌而上,瞬间淹没了她所有的思绪。
可怜的陆大捕头再也无法抑制自已身体的反应,她全然不顾及周围过往行人异样的目光,独自一人蹲在了楼梯口处,继续干呕着,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才肯罢休。
好在楼道里比着房间里通风效果好了些,渐渐恢复状态的陆羽墨刚站起身,这时突然听到楼梯下传来一阵骚动,她连忙隔着栏杆向下望去,只见一个年过半百、身穿素衣的妇人被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踹到在地,妇人满脸委屈的跟那管事的道着歉,听他们的对话,似乎是这妇人没有及时清理干净地面,影响了店里的形象,故而被管事的责罚。
只见那位妇人面容憔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显得无比委屈和可怜。而站在一旁的管家则满脸怒容,气势汹汹地指着妇人,嘴里还不停地骂骂咧咧。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让周围的人们都不禁为之侧目。
就在这时,颇具侠义心肠的陆捕头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大步流星地朝着妇人和管家走去。当快走到近前时,恰好看见那管家举起手,准备再次狠狠地扇那妇人一记耳光。说时迟那时快,陆羽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管家高高扬起的手腕,紧紧握住,使得管家无论怎样用力挣扎摇晃,都无法挣脱开来。
“不过就是没有把东西擦干净而已,重新擦一遍不就行了?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甚至还要动手打人呢?而且这里还有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你这样做难道不考虑店里的形象吗?”陆羽墨一脸正气地盯着管家质问道。她的声音不大,但却充满了威严,让人不敢轻易忽视。
然而,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的管家可不吃这一套。他斜着眼打量着陆羽墨,发现对方只有孤身一人,而且看其打扮,文质彬彬、白白净净的,一副奶油小生的模样,似乎弱不禁风。于是,管家心中便起了歹念,觉得可以趁机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一方面能够挽回自已刚刚丢失的颜面,另一方面也能杀鸡儆猴,警告其他人别再来多管闲事。想到此处,管家冷笑一声说道:“哼!你算哪根葱啊?竟敢插手我们怜花楼的事情,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只见他刚要抬腿踹向陆羽墨时,已经提前预判到的陆羽墨先抬起了腿,只是简单的一个横扫把他撂躺下了,然而钳制着管家手腕的那只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使上了力气,这下子可把管家疼的直嗷嗷的叫唤,吸引了更多的人前来围观。
“哎呀,王总管,这是咱们包间的贵客,你跟他动什么手呢?”是刚才接待陆羽墨他们的那个揽客女子,她连忙上前劝架,先是对着陆羽墨拱手作揖,求陆羽墨放过一马,知进退的陆羽墨也清楚见好就收,毕竟今天来此不是来闹事的,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松了手。
见陆羽墨听了劝,那揽客女子接着扶起管家,贴着管家的耳边嘀咕了半天。只见那管家的面孔渐渐地由生气转变为了开心,等揽客女子在他耳边的悄悄话说完,他便冲着那妇人说道:“今天你运气好,有贵客帮你做主,再擦不干净,谁替你说话都不管用,哼~”
说完话,管家仍旧一副嚣张的样子,扫了陆羽墨一眼后就离开了,揽客女子则招呼着围观的众人都赶紧散了,各自继续玩各自的,而好心的陆羽墨则连忙上前扶起还跪在地上的妇人,那妇人对陆羽墨双手合十的千恩万谢,这时细心的陆羽墨才发现她手上多处有擦伤,不消说,应当是刚才管家打她时所导致的。
看到此情景,往日那个冷峻威严的陆捕头善良的一面被激发了出来,陆羽墨帮那妇人简单收拾了下清洁用品后,眼见此地不是能够清理伤口的地方,于是就扶着妇人走到了后院去清理伤口。
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怜花楼前院截然相反,怜花楼的后院则显得十分的静寂,清冷的月光洒在地面上,映出了一个正在井边打水的清秀人影。
坐在旁边的妇人面带微笑,目光柔和地望向陆羽墨。这位外表看起来颇为柔弱、宛如奶油小生般的年轻人,此刻却展现出令人惊叹不已的力量。仅靠单手轻轻摇动橹杆,便轻而易举地将井水从深井中打了上来。然而,更令妇人感到意外的是,当陆羽墨开始帮她清理伤口时,那动作竟是如此的细腻和温柔。
妇人静静地凝视着陆羽墨专注的神情,心中暗自思忖着,忽然她似乎明白了某些事情。
待陆羽墨用清澈的井水仔细地帮妇人把伤口冲洗干净之后,又迅速地从怀中掏出一块随身携带的洁白手帕,小心翼翼地为妇人包扎好其中一处较大的伤口。看着眼前这位善良且好心的客人所做的一切,妇人的内心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之情,连忙站起身来,对着陆羽墨深深地鞠了一躬,并道谢:“老身多谢姑娘了~”
“姑娘?”尚未来得及以男子应有的豪迈气魄回应妇人感谢之词的陆羽墨,乍一听到妇人这样称呼自已,整个人瞬间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呆住了。她脸上满是惊愕之色的追问道:“大娘,您能瞧出我是女子?”
那妇人一脸慈祥,嘴角含笑,缓声道:“姑娘,老身于这怜花楼做工已有多年,形形色色之人见过无数,无论是男扮女装亦或女扮男装,这点儿辨别能耐,老身还是有的。”言罢,妇人缓缓起身,移步至陆羽墨身前,绕其缓慢踱步一周之后,方才立定身形,继续言道:“再者说了,姑娘身上有一种女子才会散发出来的独特味道。”
“女子的味道?”听闻此说,陆羽墨满心好奇,忙不迭地凑近自已的衣裳、手腕以及胳膊处仔细嗅闻起来。然而,除却先前与湘妃子接触时,不小心蹭到而残留下来的些许脂粉香气之外,再无其他任何特异之味。
看到如此可爱单纯的姑娘,在那自顾自地、一脸认真地闻着自已身上各个部位的味道,那滑稽而又略带羞涩的动作,让一旁的妇人不由得轻声笑了出来,眼中满是温柔与慈爱。
“呵呵,姑娘啊,别找了,那独特的味道可不是靠闻就能找得到的,它是从你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你脸上的红晕,还有那嘴唇的气血,都透着女子特有的娇柔。刚才你扶着老身时,老身便真切地感受到了你手臂的柔软,这一切都显露出了你女子的身份。”
妇人边说边慈祥地指了指陆羽墨身上所穿的衣服,继续说道:“更何况,你的衣衫,你的发际,都隐隐透着一股女子才有的淡雅幽香,老身若没猜错的话,你定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平日里喜好清冷素雅的装扮,这份气质与品味,可不是寻常女子能有的。”
说到这里,妇人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老身虽然不知道姑娘为何要女扮男装地来到这里,但老身必须得提醒你,这里陪客的女子们个个都是人精,她们察言观色的本事可比老身厉害多了。”
听完妇人的详细讲解,陆羽墨心中的疑惑终于烟消云散,她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声音中带着几分自嘲与醒悟:“我说那湘妃子怎么似乎处处针对我,原来她早就看穿了我的身份,跟叶无名那样卿卿我我,不过是想借机把我这个弄虚作假的给踢出局去。看来,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正当陆羽墨沉浸在自我反思中时,那妇人已自顾自地从井边拿起木桶,准备继续她未完的劳作。尽管她手上的伤口在冷风中隐隐作痛,使得她摇橹打水时显得格外吃力,但妇人脸上的坚毅却未曾有丝毫减退。看到这一幕,陆羽墨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连忙上前,接过妇人手中的木桶,主动承担起打水的任务。
妇人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满满的感激之情。“哎呀,真是难为姑娘了,你这般好心,老身真是感激不尽。”说着,妇人还不忘细心地提醒陆羽墨,“姑娘,这里头没有外人,你可以把衣衫整理下。我见你只穿了一件内衫,若是外衣再放宽松了,这外面风大,不比屋里暖和,万一着凉可就麻烦了。”
妇人这一提醒,陆羽墨这才意识到,自已在帮忙干活时,由于动作幅度大,宽松的衣物或许已经不经意间露出了她作为女子的本体形态。既然身份已经“露馅”,再刻意伪装下去也无济于事,陆羽墨索性大方地承认了。待帮妇人将一桶清水打上来后,她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迅速宽衣解带,重新调整了自已的衣物,将原本略显松垮的外衣束紧,英姿飒爽的陆姑娘形象再次回归。
那妇人见到陆羽墨恢复成女子形象后,脸上并未露出过多的惊讶之色,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幕。她边将桶里的水缓缓倒入身旁的水盆中,边以一种平和而略带关切的语气问道:“姑娘这样精心乔装打扮,来到这怜花楼,怕是要来找人的吧?若是有需要,老身这里或许能帮得上姑娘一二。”
陆羽墨闻言,心中涌起一丝感激,她诚恳地回答道:“是的,大娘,我确实是在找人,同时也想寻找一个物件。大娘,您在这怜花楼里最近可有见到过一个眼睛是紫色的姑娘吗?”
听到陆羽墨提及紫色眼睛的姑娘,那妇人的动作微微一顿,但并没有完全停下手中的活计,而是思索了片刻后,以一种略带遗憾的语气回答道:“哟,这等奇异的女子,老身别说是在这怜花楼了,就是这辈子也没有真正遇到过啊~”
陆羽墨闻言,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但她并未放弃,而是继续追问道:“那大娘,您可有听过玉花膏吗?”
这次,那妇人的反应明显不同了。她手中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虽然只是极短的一瞬间,但这一细微的变化还是被观察力极强的陆羽墨敏锐地捕捉到了。妇人的眼神中似乎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继续着手中的活计,
“不瞒您说,我是从景州来的。那边因为玉花膏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出了好几起命案,搞得全城的女子都人心惶惶,夜不能寐。我身为景州的捕头,职责所在,理应查清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还景州百姓一个安宁祥和的世界。所以,如果大娘您知晓关于玉花膏的任何消息,哪怕是一丝线索,都请您务必告知于我。陆羽墨在此先行谢过。”
说着话,陆羽墨恭敬地拱手向妇人作揖,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与期待。然而,那妇人见此状,却仍旧保持着一种不温不火、自顾自的态度,继续着手中的活计,仿佛对陆羽墨的请求并不太在意。
看到妇人这般架势,陆羽墨心中不禁暗叹一口气,心知也不宜再强求什么。她更明白,身为捕头,虽然有着一定的权威,但在此刻,却也不能用身份来压人。于是,她只得无奈地转身,准备离去,打算再回到叶无名和湘妃子那里找找线索,看是否能有所发现。
刚走出两步,陆羽墨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低沉而模糊的声音:“锦城,鬼域~”
这声音如同夜风中的低语,让陆羽墨不禁停下了脚步,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狐疑。锦城鬼域?这是什么地方?听起来既神秘又诡异。陆羽墨转身想要询问那妇人,但只见妇人已经端着一盆水,步履蹒跚地走进了浣洗房,仿佛刚才的声音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从那位神秘的妇人那里得到了一些关于“锦城鬼域”的线索,尽管模糊,但总算是有了一丝希望。陆羽墨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些,她大步流星地走回了怜花楼的前院,这一举动顿时吸引了众多宾客和陪客姑娘的视线。
刚才去后院时,她还以一副奶油小生的形象示人,此刻回来,却已恢复了青春靓丽的姑娘装扮。那些目光中既有惊讶,也有好奇,但陆羽墨此刻无心顾及这些,她只想尽快回到叶无名的房间,将得到的线索与他分享,看看是否能进一步挖掘出有用的信息。
然而,刚踏上楼梯,一个急促的声音却喊住了她:“陆头,你们果然在这里,快走,要出事了。”
陆羽墨闻言,心中一惊,连忙回头望去。只见楼下站着的竟是刘东和张虎这两位捕快,俩人都是一副焦急万分的表情,仿佛即将有大事发生。陆羽墨心中一沉,连忙从楼梯上跑下来,急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东和张虎对视了一眼,神色更加凝重:“不知道是走了风声还是有人看到了,您和叶无名来怜花楼的事情被传到了县衙的辛师爷那里。您知道我朝的法度,公门中人是不能来这里喝花酒的。辛师爷得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带了县衙的人来抓你呢。幸亏我们几个今天就在这附近查访线索呢,看到了他们的人往这边来。赵刚和李涛正在那边拖住他们,我们俩就赶紧过来给您报信,快走~”
陆羽墨闻言,心中顿时明白了眼前的局势。她深知,一旦落入辛师爷之手,不仅自已的前途尽毁,就连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也可能因此中断。她迅速冷静下来,心中盘算着应对之策。
此刻,年纪轻轻的陆羽墨却展现出了与其年龄极不相符的老练与沉稳。她冷静地分析着当前的局势,断定如果此刻贸然出去的话,极大的概率会撞见辛师爷一行人。一旦正面遭遇,那么自已和叶无名在怜花楼的出现就再也无法辩解,无疑会将自已置于更加被动的境地。
自他们来到锦城之后,先是进门就跟县衙的人发生了冲突,接着就发生了纵火杀人事件,自已要查的案件不仅没有查出任何结果,反而给锦城县衙带来了极大的舆论压力和麻烦,这无疑是本地县衙那些人的心结,如今辛师爷也完全有理由借这次怜花楼事件对自已发难。轻则只是将他们赶回景州,重则自已的捕头之位都会因此受到牵连,但无论是哪一种结果,对于他们来说都绝非好事。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陆羽墨的眉头却突然舒展开来,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望向了楼上叶无名所在的房间,心中似乎已经有了计较。
“辛师爷,我跟您说了多少遍了,我们陆捕头来这里肯定是有正经事的,再说她一个女儿家的,没道理会跑到这里来喝花酒啊~”面对着面无表情,眼神中颇有刁难之意的辛师爷,赵刚站在怜花楼门口,依然在不遗余力地解释着,试图让辛师爷能够理解并相信他们的苦衷。
然而,辛师爷却似乎并不打算就此罢休,他依旧用那冰冷而严厉的语气说道:“我怎么听说,你们这位陆捕头是女扮男装进去的?而且,听说她虽是女子,但行事做派可都跟男子没有区别。我能理解,你们办案辛苦,想要找地方喝花酒散散心,但别忘了,你们是公门中人,得守朝廷的法度。”
辛师爷的话音未落,就突然发现怜花楼门里的人群中发生了骚乱。只见几个身着华丽衣裳的宾客神色慌张,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而一些陪客姑娘则惊恐地尖叫着,纷纷往楼梯口和门口挤去,场面一时变得混乱不堪。
“你给我出来,好你个叶无名,竟然背着我来这种地方,你对得起谁?你个混账东西!”伴随着这阵清脆而略带怒意的喝斥声,陆羽墨的身影从怜花楼内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她并非像外界传言的那样男扮女装,反而是一袭紧身的墨绿色长袍将她女子的曼妙身姿完全勾勒了出来,显得既优雅又不失力量感。
两只手没了护腕的束缚后,露出了她作为女子特有的纤细且洁白的手腕和胳膊,在灯火的映衬下更添了几分柔美。额前的刘海和两侧的鬓发也被她随意地放了下来,轻轻垂落在脸颊两侧,为她增添了几分温婉的气息。脸颊上的红晕如同初绽的桃花,而那如珠玉般细嫩的嘴唇在灯火的映照下更是显得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更令人惊讶的是,她原先扎好的发髻此刻已经重新被梳理成了低马尾,几缕碎发轻轻垂落在肩头,为她平添了几分灵动与俏皮。此刻的她,完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俏女子形象,与之前那个英姿飒爽的女捕头截然不同。
而此刻,她的手上竟然还揪着叶无名的耳朵,叶无名则是一脸委屈地喊着疼,旁边的刘东和张虎见状,强忍着笑意,不停地驱散着围观的人群,生怕这场面再闹下去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湘妃子竟然也跟在了他们后面,一起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笑意,仿佛在看一出好戏一样。
看到了辛师爷那威严且带着审视意味的身影,假装愤怒的陆羽墨迅速松开了揪着叶无名耳朵的手,然后一脚轻轻地将他踹到了辛师爷的跟前。这一脚看似用力,实则只是做做样子,叶无名顺势踉跄几步,停在了辛师爷面前,脸上带着几分无辜与委屈。
接着,陆羽墨满脸歉意地向辛师爷拱手示意,语气中带着几分诚恳与自责:“让辛师爷见笑了,是我调教手下无方。这个叶无名,原本只是云州皇甫都督派来帮忙的,可谁知他竟然有如此花花肠子。趁我一直在案牍库查阅案卷,无暇顾及其他事情,他竟然偷偷来这里喝花酒。幸亏我手下的捕快看到了,我就立刻来此将他抓回去闭门思过,以正视听。”
陆羽墨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看似天衣无缝,但辛师爷那铁青的脸色却表明,他并没有那么容易相信这番话。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陆羽墨和叶无名,仿佛在寻找着什么破绽。随后,辛师爷的目光转向了陆羽墨身后的湘妃子。
“是如她所说的这样吗?”辛师爷对着湘妃子开口了,湘妃子一身华服,千娇百媚,她轻轻地遮面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与挑逗。她轻轻地点了点陆羽墨的肩膀,用一种既娇嗔又带着几分挑逗的语气回答道:“哎呀,您就别那么较真了嘛~这位小娘子不过是来寻她那喝花酒的夫君而已。您放心,我和你家夫君啊,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呢。”
湘妃子说完话,还特意对着辛师爷抛去了一个媚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挑逗与戏谑,这让辛师爷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几分。他眼瞅着查无实据,没能抓到现行,心中虽然不甘,但也只好留下了一句“你好自为之”后,拂袖而去。
面对着辛师爷离去的背影,陆羽墨连忙拱手示意,脸上带着几分恭敬与释然。而湘妃子也微微屈身,行了个优雅的女子礼节,仿佛是在对辛师爷的离开表示一种无声的嘲讽。
待辛师爷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中,湘妃子这才转过身来,看着陆羽墨,脸上露出了更加柔媚的笑容。她轻声说道:“看来我没有猜错,这位可不是什么公子哥,而是一位英姿飒爽且国色天香的大美人。这美貌,这身姿,连我这花魁都自愧不如呀~”说着,她的玉手还情不自禁地摸向了陆羽墨的脸蛋,仿佛想要亲自验证一下这绝美的容颜是否真实存在。
然而,尽管刚才得到了湘妃子的帮助才强化了陆羽墨的女子形象,但此刻已经恢复到陆捕头身份的陆羽墨却并没有领情。她猛地抓住了湘妃子的手腕,用冷峻威严的表情看着湘妃子说道:“别以为我会感激你,钱我们付了,这些事也是你应该做的,你好自为之。”
说完话,陆羽墨一挥手,松开了湘妃子的手腕。她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接着,她指挥着几名捕快将叶无名带回去,准备进行下一步的处理。
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湘妃子露出了一份神秘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