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帮谁家的富少爷开车?”女人甜甜地喊着,跟之前凄凄惨惨的形象判若两人。
一行不冷不热地回应着:“叫我师傅。我开车,不想让人打扰,你最好闭嘴。”
女人只得闭嘴,但心里愤愤的,肚子里一车轱辘话在转。
若不是走投无路,她才不会看上眼前的司机师傅,她每一个男朋友都比他年轻,有作为。
一路上她都在生闷气。
当车停下来的时候,女的才发现是哪里,是医院。
“我没有病!”
“有没有病医生看了就知道了。”
女的跟在一行后面,当看到妇科字样。
女的惊讶地望着他,心里一堆疑问在心里来回撞,这人到底是谁,他哪来的本事看穿她一切。
一行主要是借医院投宿一晚。
他可不想带她去宾馆。
一行自信自已在女人面前,可以做到柳下惠圣人那般,坐怀(槐)不乱,
但未必能架得住没有底线的女人使出没有底线的圈套。
毕竟,柳下惠遇到的女子是洁身自好的,。
晚上,他到附近的墓地去了。
公墓离秋芬的医院很近。距离公墓不远处还有一个火葬场,从出生到入死,真是一条龙服务。
他去看望一个人,一个躺在坟墓中人。
今天不是祭日,但自从上次去墓地已经间隔20多年了。
坟墓还是干净,前面还是摆着一圈没有凋零的鲜花,好像女子是刚去世不久。
一行冷笑着,他本该预料到的。
她是谁?娘家人和丈夫家都声名显赫,不是天天有人来换花,也是隔三差五来一次。
他望着墓碑上照片的女人,眉眼弯弯,抿嘴含笑,明净清澈的双眼也含着笑意,卷曲的齐耳短发,既时尚又不失温婉,一行越看越觉得她像跟若莱几分相似。
一行不禁嘴角上扬,他们灵魂家族这趟地球之旅安排得的剧情有点意思。
就在同一时间点,不同空间。另一个叫奚曦的女孩正在睡觉,梦中出现了一行当下的时空场景。
奚曦醒来后,回忆梦中的细节,她依稀记得男人去了一个公墓,公墓门口旁的名字上是雅玛市。
这个男人在她梦里出现了十多年了,打记忆起就出现了。且在固定的时间,每年的七月七日都在梦中出现,背景常常是群山,
她曾试图操控梦境,但是她总看不清男子的脸,还有男子正对视的画面,不知道他究竟在看什么。
只能看到背景图,每次的背景图都一个样,山峦叠嶂。
这次特别的是,她竟然看见不一样的场景,还看清了梦里地点。
当下她决定不实习了,直接去雅玛市工作,那里的工资在全国排名数一数二,一个月的工资就抵得上他这个三四线城市,说不定还能碰到对方。
她已经画了无数张男子的背影图,就差一个面孔。
她自认为,真能碰到的时候,她一定能认出来。
一行就替秋芬办理出院。
一行实话实说:“我常年住在山上,最近山上来了几个年轻人,我打算教他们一些修仙的方法。你要去,和他们同吃同住,他们下山你也要下山。”
“行。我跟他们一起学。”
她现在无依无靠,无家可归,先抓住一个再说。
秋芬一路上叽叽喳喳,问东问西,比麻雀还聒噪。
一行就唱起了梵语歌,几分钟后,秋芬睡着了。
秋芬醒来的时候,摸着颈项,奇怪自已竟然入睡了。
这还是她几十年来第一次一夜无梦,睡得尤其的安心,深沉。好像睡了几个世纪。
她扭着头,才看见前方的开车师傅,才知道为何睡得如此安稳,应该是他的功劳。
他身上散发一种魔力,一种镇定剂的作用。
山一般的可靠,坚定而又踏实。
但却散发一种说不出来的温柔的杀伤力。
她讲不清那是什么。
反正在他这儿,她的歪点子都不攻自破,没有生根就被拔起来了。
当她看到海拔一千多米高的山的时候,她惊叫:“妈呀,这,这也太高了。你还不如我让我死了。”
“你开玩笑?带你跑几万里,到头来还要寻死觅活?我这是白忙活一场!”
“我,我实在爬不动。”
“看着比较难,其实只要你跨出一步,就有第二步、第三步,没有你想象中的艰难。”
一行走上前,一手搀扶着他。
秋芬感觉他大而有力的手落在手臂上,不走都不行了。
她跨出一步了,但力量都是他发出的。她是拉着自已往前走。
大约走了一百米步左右,她大喘着气。
“师傅,真不行了。”她弯腰坐在一个岩石上,不一会就躺下来了。
“我不是真希望你能爬到山顶,只是想说明,人生的修仙路就如爬高山,看起来高不可攀,但只要你行动了,就有后果。你休息好了,我们再动身。”
一行可以背她,但她一辈子过着寄居蟹似的生活,投机取巧,霸占别人的,已经养成了一种可恶的坏习惯,脑子一转就是歪点子。
休息了半个多小时,一行起身要搀扶她。
秋芬想死的心都有,就不想爬山了,这要爬到猴年马月啊!
她一咬牙,从山岩上翻身,滚落好几尺远。
一行哀叹,真是防不胜防!
秋芬疼地哎呀哎呀地叫着。
她宁愿下半辈子躺在床上也不想出去干活,看人嘴脸。
至少眼前的师傅不是坏人,他会养活她的。
她的成功就是不怕死,天不怕地不怕,无人能敌。
“算了,我叫人上来抬你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