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浅隐酣然入睡以后的A市,正是沈元抱头痛哭的地方。
她睡得有多香,他哭得就有多痛。
第二天下午,沈元毫不费力的就查到浅隐去了C市,可是现在人在C市的哪里,完全不得而知。
在咨询警方朋友下,想到了银行卡使用记录调查,结果发现,浅隐的消费记录就停止在了A市。
“她已经进阶到普通仙士,并且有足够的证明是自已主动离开的白玉兰宗,所以很难.....你懂的,能帮你到这里也是尽力了,沈宗主,我两边都很为难啊!”
“怕什么,你丢了工作来我这里,薪资高多了。”
沈元焦头烂额的盯着眼前桌子上摆的文件和电脑显示出来的资料,满不在乎的说道。
“咳,沈宗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建议还是尽量不要做什么挺风走险的事情。”
肖警官有些冒冷汗,他实在不敢得罪沈元,不该得罪白玉兰宗,更不想触碰底线,不想丢掉饭碗。
‘‘行了,我也不强迫你了,你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已看着办。’’
沈元不想现在事情变得更麻烦,大不了他自已去C市找罢了。
肖警官立马答应下来,把桌子上的东西一个收纳咒全部装上,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生怕下一秒沈元注意改变,又被拉在这里进退都是刀子。
“诶好,那祝沈宗主一切顺利,肖某人就先走了。”
等肖警官走后,沈元瘫坐在沙发上,仰着头闭着眼睛,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自已的眉心。
刚才和长月吵完架以后,长月一气之下便毅然决然地回去了,没有在跟沈元讲一句话,太多事情,终究还是沈元自已惹的祸,自已要担下来。
他回到房间,想着浅隐是对这里多么失望,居然自已的使用物品里面,没有一件是带有浓厚情感能稍微让他使用法术追寻到她的。
突然,他反应过来了什么,眼睛顿时又变得眼泪汪汪,连滚带爬的在房间里翻找着,各个柜子里翻找着。
终于,在一块钻石的旁边找到了他此刻的心理支柱。
那个他在昨晚回忆起来,浅隐给他折的纸飞机。
果不其然,浅隐在这里唯一有着浓厚情感的东西,送给了他。
顿时,沈元现在感觉自已的脑袋天旋地转,全身酸痛,胃部像是有一万只蝴蝶在乱飞一样难受,他的精神一天之内受到了巨大的摧残,身体也跟随着各种难受。
可是他一步也停不下来,休息不下来,他只要一停下来,脑袋里就全是浅隐。
他将纸飞机收纳进他的手掌心里,放在心口抽泣。
“十分钟以后我会在机场A口商务厅大门,订离现在最快的一班航班去C市,我现在就要去,越快越好,五分钟以内把航班信息发给我。”
沈元的秘书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样的声音,吓得立马站了起来,精神十二分紧绷。
沈元的秘书是一位在沈之元手底下工作的白玉兰宗大会计包子真仙的儿子,名叫馒头,比沈元小一岁的小天才,有本事本领,做事手脚十分利索,有逻辑有安排,但与外人相处有问题,胆子小且不能正常与外人沟通,身材又瘦弱,也不喜欢与人竞争,一直在白玉兰宗默默无闻,却视沈元为榜样,希望有朝一日能帮上他,后来在沈元成为仙灵以后,便如愿以偿的在他身边当起了“仆人”,自然在昨日当上宗主以后,秘书的身份便坐实了。
“好的,需要我和您一起去吗?”
馒头用手机给沈元发了消息,马上,脑袋里又有声音响起:
“不用,你在这边好好处理工作。”
“好的,收到。”
馒头又发了一条消息,脑子里便没了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立马开始按照沈元刚才所说的话安排,三分钟就定好了机票发给了沈元,顺便将有所预料到的情况都做了准备,还在C市最好的酒店通知预定了房间。
沈元知道,C市是传承宗门在的地方,虽然不如A市白玉兰宗的影响能力以及世界的影响能力,但是强虎不压地头蛇,况且传承宗还不止“地头蛇”这称呼。
夜晚,华灯初上,C市的温度比A市低,沈元的卷发扫过他的眼角,他想,浅隐昨夜来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冷,她还穿着礼服,别感冒了。
忽然,他又自嘲的笑了笑,自已以前怎么不这样多关心她,自已对她做的那些事情,身体承受起来可比感冒难受多了,他有什么资格去担心浅隐生不生病,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沈元。’’
要在C市大海捞针,他一时也没想到去哪,不过他想,浅隐一定不会和传承宗门内部扯上关系,但是,浅隐专门来了C市,不是不可疑的事情。
他本来想直接去约见传承宗的宗主的,但是这会影响到白玉兰宗整体的脸面,他若还只是沈之元的大弟子便罢了,可是现在他是宗主,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还两大宗主相见,只为了找自已的徒弟,自已徒弟还不知道会不会跟自已回去,欠下好大一个人情。
沈元想了想,浅隐这么讨厌麻烦的人,大张旗鼓的搞这么多让她知道了,岂不是自已更要被她厌弃?还有不明是非的人,估计会责怪她不懂事吧,明明她没做错什么。
思来想去,沈元只能用占卜术来慢慢绘制寻找她的方向。
不过非常的奇怪,占卜术不仅是人类最古老的一种秘术,准确率就很高,而现在大家已经突破了这层限制,修仙者众多,特别是像他这样级别的仙灵法术的加持更是一妙术,可是,沈元现在占卜出来浅隐的方位确是东南西北不停变换。
沈元瞬间崩溃了,他的脑子阻止他去想这件事情,又不停的冒出那样恐怖的事情,在疯狂的边缘逼迫自已冷静下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在马上发现是有干扰法术以后,他感觉这辈子心没有这么放松。
浅隐现在住在潘的家里,是有结界的,单纯的方位占卜术是没有办法锁定的。
他将那纸飞机又从手上拿出,画了一个圈后,纸飞机动了动,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开始往天上飞。
沈元不紧不慢的跟在纸飞机后面,他不知道他要走多久,过多少个路口,总之,现在只能用这个最笨的办法,他也必须这么做,一天之内,沈元真的快疯掉了。
幸好,浅隐对沈元一直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纠葛,换句话来说,她对沈元就没有起过希望,只是沈元一逼再逼她实在无法忍受逃跑了,沈元从来不是她的什么精神寄托,精神支柱,虽然就没有人是,连她自已这会都不会爱自已,一直麻木不仁,不知是好是坏。
可是沈元不一样,他以为他没有精神支柱,一直觉得他只要相信他自已就好,他自已就是自已最大的精神支柱,可是当浅隐走了以后他才反应过来,他一直以来都是在心甘情愿的为浅隐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