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两人几乎同时惊呼一声。
“你为什么能抓住?”
“我为什么抓住了?”
又同时感叹道。
在有一个形似扳手的法器消失了一点的时候,浅隐只是做做样子随手一抓,根本就没有想抓到,按道理来说,这种情况应该抓到的只是幻影而已,因为她现在还是凡人之身,只是说灵力感知很强的人类,结果她居然将扳手一样的那个法器一整个拿住了。
“你?还没有开始修炼,怎么会能拿到我施了法术的法器?难道?”
还没等浅隐反应过来,沈元就先往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腕。
“滚!”
沈元的稚气尚存的银色瞳孔顿时闪烁如寒光,忽然涌动之间卷发飘动,浅隐披散的长发不规则的纷飞一瞬,就像是有什么气流奔涌了一瞬似的。
法器在落地之前随着青光消失,浅隐站立着,感觉心头一紧,不自觉看向一方。
是一种离别时很难过的情绪,很揪心,很遗憾的感觉。
“今天早上我去叫你这个懒虫起床,却发现你的房间被布上了结界,虽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结界,我的声音进不去,但是我可不想让我被指派的任务出什么问题,不然的话,沈之元老太太要骂我了。”
沈元终于松开手,撇过头去似乎有些悻悻的说道,然后故意把刚刚抓她手腕的手在裤腿上蹭了蹭。
浅隐转过头来,微微挑起一边眉毛,神色有些鄙夷的看着沈元,那种冷淡的表情和这副十岁的身体毫不相干。
她刚刚的那种感觉,这个布下结界的人,总之不会是坏人,记忆中,在上学之前也没有这种突发事件过。
沈元跟她对上视线,眉头轻颤,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你知道什么是不是。’’
“我以为你已经遭遇不测了,我在想办法开门,也许,还能救你出来。”
沈元似乎终于卸下了一些他那可笑又奇怪的傲气,只是一些。
“我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浅隐继续往前一步,逼问着沈元。
“我能知道什么!你有病吧!”
沈元大喊一句,这是连在记忆里都不曾出现过的激动,浅隐微微一怔,虽然有所顾虑的神情依然没有卸下。
在安静了大概一秒以后,浅隐换上小孩子天真无邪的笑容对他喊道:
“我还以为师尊是不是今天的吃的特别好吃,所以不想分给我才没把我叫醒呢!嘿嘿!我就知道师尊最好啦!”
沈元瞬间将脸色放柔和了,摸了摸她的脑袋,说:
“我哪有这么贪吃。”
浅隐瞬间寒毛倒立,同样的,也是在记忆中不曾出现过的动作以及语气,但是比起那一声愤怒,沈元的这个举动甚至有点像是被夺舍了。
‘‘妈的这家伙喜欢甜妹?哇不是吧。。。我还以为他是gay来着上辈子。’’
浅隐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她的这个师尊。
沈元突然又像神智清醒了那般,一下把手抽走。
“咳,还有一会就到白玉兰宗了,到了再吃吧,宗门的东西比这上面的好吃。”
“嗯嗯!”
浅隐有些对自已现在刻意的行为感到恶心,但是在自已努力用第三方视角来回忆她在遭受校园暴力以前的自已,好像就是这样活泼热血的人。
虽然她深知自已上一世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只记得自已是从孤儿院逃出来的,根本记不起来这十年自已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情,认识了谁。
同样,这一世她依然不记得在孤儿院发生的事情,因为她拥有的记忆,是上一世的,重生的这一世,什么都还没发生,甚至这种情况,说不定其实是预知。
人活的是灵魂,记忆是灵魂的一部分名字。
所以为了不让除了月白和她自已以外不可控的因素出现蝴蝶效应,她选择尽可能的还原一切。
为了和自已的爱人安安全全,毫无意外的重逢,哪怕不在一个次元,她也能努力说服自已能抓住那在灰色里带来人类情感的微光,贪婪的享受那带来的爱,然后毫无保留地来可怜的爱自已。
那个让她愿意活下去的念头,也只能这样做。
总之重生的事情不能给别人说,也不能透露出来。
“不过你没有想过,我能抓住法器是因为我天赋异禀,房间有结界是我已经成为仙士了呢?”
“哈哈,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小孩。”
浅隐冷不丁打了个抖。
“不是,沈元是不是疯了啊,明明刚刚推门出来的时候,明明还是以前那种死样子。”
“不会他也重生了吧,也不对啊,他也不可能对我这样,上一世他就对我极其冷淡,瞧不起我的性格,我跟他见的最后一面,可是在大殿上狠狠羞辱他到哭着跑走啊,被自已的徒弟,虽然是他把我逼走的,而且,那件事情......他如此阴暗的一个人。”
眼见沈元看着自已打了抖,便着急起来的模样,她更懵了。
“怎么了?难道刚才那个东西给你这么重的影响吗?你等等.......”
浅隐不想他再这样下去了,这里最让人毛骨悚然的就是他,现在沈元要是想整她,她完全就是毫无还手之力。
“哈哈,不用了,师尊,我还想回房间休息会,我感觉我的身体还是有些累。”
浅隐故意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准备转身回头去房间,却又被沈元拉住了,更是被拉住的一瞬间,浑身下意识一抖,她心更虚了。
“怎么了?”
沈元又关心的问起来。
“没事没事,哈哈。”
‘‘我想了想,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吧,我忘记你低血糖了。’’
浅隐想了想,也对。
......
在餐桌上,浅隐任由美味在嘴里晕染,只是脑袋里的思绪让她停不下来。
上辈子她的人生阴影就是学校,而根据现在的进度,大概三天以后她就要被安排入学。
脑袋里不受控制的想起在上铺怕吵到别人,把自已埋进被子里无声哭泣到通宵肿着双眼,在天还没亮透着被栏杆封死的窗子面前洗漱的模样,她的叉子在餐盘上来回划拉,拿起又放下,眼皮有些紧绷。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沈元温柔的嗓音如同雷劈,将浅隐从焦虑中拉了出来,她看向沈元,强行换上一副看似期待却压抑着死寂的表情,假装憧憬将眼睛圆圆的对着沈元问道:
“师尊,我有些模糊的记忆,以前在孤儿院好像听说我们长大到一定年龄就要去学校上学是吗?”
浅隐试着打探沈元对此的态度,心里止不住的有些忐忑,虽然理智告诉她,她现在肯定有能力避免这些事情,也不会再求助沈元,让他们知道白玉兰宗为什么是白玉兰宗,因为每个人都在自已的阶级强大到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都不需要去求助别人。
“你就跟着我就行了,都叫我师尊了,还想着去上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