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东出门前,苏木槿塞给他一个包袱。
“这是什么?”
“送佛送到西,好事做到家,这些东西你交给陈麦兄妹。”
苏木槿最后叮嘱一句,“小心拿,别磕碰了。”
苏东听后,手指头捏了捏包袱,又硬又圆。
是鸡蛋!
他震惊的看向苏木槿,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给陈麦这么好的东西,“这鸡蛋给陈麦干什么?留着咱们自已吃不好吗?
苏木槿脸一黑,“留下也没你的份儿!还有别半路往下昧,我可是知道的。”
苏东见她发火,弱弱应下。
他就是那么一说,小姑还发火。
抱着东西郁郁转身找陈麦去了。
都是一个村子的,他又时常在村子里跑,自然知道陈麦住在哪儿。
绕过大半个村子在村东找到陈麦,他走到门口脸上出现一丝怪异。
这......这也太破了。
大门两扇,有一扇要倒不倒的倚靠在另一扇上,仿佛只要轻轻一碰就能散架,反正他是不敢碰,还是跳墙头吧。
绕开大门,破败不堪的院墙这缺一角,那缺一块,好在还能爬,他将包袱放在墙角,骑上墙头。
陈麦正在厨房烤包子。
陈粟守在跟前,眼巴巴望着包子皮逐渐变成金黄色。
嘴角留出一丝可疑的水光,“大哥,快好了吗?”
陈麦咽了咽口水,眼里是止不住的渴望。
“好,好了。”
陈麦将烤好的包子递给陈粟,“快吃吧。”自已却避开视线。
陈粟吃了一口,将包子递在陈麦嘴前,“咱俩一起吃。”
陈麦扭着背对着她,“我不吃,我不饿。”
陈粟倔强的将本来剩的不多的包子分成两半,“你吃。”
陈麦没办法,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你知道这包子是哪儿来的吗?”
“哪儿来的?”
陈麦眼角一亮,“是村里一个哥给的。”话音一落,他想起苏木槿,“还有那个哥哥的小姑。那天要不是他们,我就在外面冻死了。”
陈粟一愣,东西也不吃了,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虽然年纪小,可她已经明白死是什么意思,“我不要以后见不到你。”
陈麦一笑,“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陈粟泪眼婆娑看着陈麦,是啊,现在还在。
包子也顾不得吃了,紧紧窝在他怀里。
苏东骑在墙头看够了,高声一喊,“陈麦!”
陈麦正哄陈粟让她吃包子。
耳朵忽然听见苏东的声音,他不是幻听了吧。
“陈麦!你耳朵聋了!”
这下听清了,他朝外扫了一圈,发现骑在墙头的苏东,高兴的抱起陈粟朝外走。
“东哥!”
苏东瞥了一眼他怀里的毛丫头,问他,“有没有绳子?”
“有,有,有。”他放下陈粟连忙去找。
陈粟好奇的抬头望着这个人,“你怎么骑在墙头上?是不是耍大马戏的?”
苏东一脸无语,你才耍大马戏,小丫头片子。
陈麦没让他等多久,将找来的绳子递给他,“东哥,你要绳子干什么?”
苏东接过绳子,留下一句,“等着。”又跳下去。
陈麦老实守在墙里面,陈粟好奇的看着哥哥,“哥哥,那个人是不是耍大马戏的?”
刚爬上来的苏东脸又是一黑,将包袱小心钓上来,要不是小姑叮嘱过,他真想将这包袱甩在那大脑袋上。
陈麦刚想捂住陈粟的嘴,对上苏东的视线,尴尬一笑,“东哥,小孩子戏言,戏言。”
苏东将东西翻过墙头给陈麦放下去。
“这是我小姑给你们的。”
言外之意要不是苏木槿他才懒得管呢。
陈麦将包袱抱在怀里,一愣,东哥小姑?
为什么要给他们东西,他目光缓缓落在苏东脸上。
苏东嫌弃的瞥了一眼陈粟的大头,眼底微动,嘴角上扬,“再见,大头娃娃。”
陈粟:“......”
“哇!”
心满意足的跳下墙头,拍拍屁股上的雪,坐这么久,裤子都湿了。
冷风一吹,跟光屁股没两样。
他捂着屁股就跑。
陈麦哄了好久,陈粟才慢慢停止眼泪。
“大哥,我是不是真的头很大。”
陈麦眨了眨眼,“怎么会?现在我们粟粟还没长大,长大就好了。”
陈粟伸起小手摸了摸脑袋,比量完,放在陈麦头上,果然。
大出一圈。
她抽噎,委屈道,“刚才你还说我长大了。”
陈麦:“......”
见她两眼憋泪,站起身转了一圈,“等你长到我这么高,头就小了。”
“刚才你还说我头不大!”
“大哥错了。”
“你骗我。”
陈粟生气一连好几天没有理陈麦。
事实证明女人不论大小,生起气都是不会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