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灯光有些刺眼,四周的墙壁显得格外冰冷。女孩独自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蜷缩着,仿佛这样能给自已一些安全感。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像一只受惊的小鹿,警惕地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警察。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衣角,手指因为用力而有些泛白。每有警察靠近,她的身体就会不自觉地颤抖一下,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被囚禁时的那些可怕场景,那些黑暗的日子如同噩梦一般缠绕着她,让她无法摆脱。
李正警官注意到了女孩的状态,他放缓脚步,轻轻地走到女孩身边,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已的目光与女孩平视,用温和的语气说道:“孩子,别怕,这里是警察局,没有人会再伤害你了。”女孩微微抬起头,看着李正警官,眼中的恐惧并没有减少多少,但她能感受到眼前这个人的善意。李正警官继续轻声说道:“你现在安全了,我们会保护你,你可以试着放松一点。”女孩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只是眼中闪烁着泪花,那是长期压抑恐惧后的一种脆弱释放。
女孩看起来大约十三四岁的年纪,身形瘦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她有着一头杂乱而枯黄的长发,几缕发丝黏在满是泪痕的脸颊上,那原本应该是红润健康的脸蛋,如今却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只有脸颊上几块还未消退的淤青显得格外刺目,像是邪恶在她身上留下的丑陋印记。
她的眉毛微微皱起,像是一直被恐惧笼罩,眉心有一个浅浅的川字纹,即使在放松状态下也难以抚平。那双大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不安,犹如受伤的小动物般楚楚可怜,眼珠如同深邃的湖水,却黯淡无光,眼眶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微微红肿,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浸湿,一眨一眨间像是在诉说着无尽的委屈。
她的鼻子小巧而挺直,只是鼻尖红红的,时不时地轻轻抽动一下,显示出她内心的紧张。嘴唇毫无血色,有些干裂,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干涸的血迹,那是在囚禁过程中挣扎时留下的。她穿着一件破旧且脏兮兮的连衣裙,原本的颜色已经难以分辨,裙子上有不少撕扯的痕迹和污渍,就像她那破碎的经历一样不堪。她赤着脚,小巧的脚丫上满是伤痕和灰尘,脚趾紧紧地蜷缩着,仿佛想要抓住一丝不存在的安全感。
女孩静静地坐在警局的椅子上,宛如一座孤立无助的雕像。她瘦小的身躯几乎被那宽大的旧椅子所吞没,显得更加脆弱。她低垂着头,枯黄的长发如同一帘破旧的帷幕,从两侧垂落,半掩住她那张满是惊恐的脸。
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像是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每一次细微的抖动都传递出内心深处的不安。她的双手交叠着放在腿上,手指紧张地绞在一起,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那一道道青色的血管在她纤细的手腕上凸显出来,仿佛是在诉说着她所经历的苦难与挣扎。
她的连衣裙破旧不堪,上面沾染的污渍和灰尘仿佛是囚禁生活的烙印。裙摆随意地散落在椅子周围,有些地方还带着被撕扯过的毛边。她光着的双脚蜷缩在椅子下面,脚底的伤口和淤青触目惊心,可她似乎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沉浸在自已恐惧的世界里。
周围警局忙碌的景象仿佛与她隔了一层透明的玻璃,声音和人影在她周围穿梭,却无法打破她周围那层由恐惧和不安凝结而成的屏障。她就那样安静地坐着,像一只受伤后躲在角落里等待未知命运的小兽。
不一会,警局门口走进来一个男生,看样子有 20 多岁。他身形修长,身姿挺拔,穿着一件简洁的白色衬衫和深蓝色牛仔裤,步伐匆忙而又带着一丝急切。他的脸庞线条分明,犹如雕刻家手下最完美的作品,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深邃而有神,此刻却满是担忧。
他的目光在警局内快速扫视,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当他的视线落在角落里安静坐着的女孩身上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心疼、有愤怒,还有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他快速穿过忙碌的警察和杂乱的办公区域,径直朝着女孩走去。
他的脚步很轻,仿佛生怕惊扰到女孩那如惊弓之鸟般的神经。走到女孩面前时,他缓缓蹲下身子,平视着女孩的眼睛。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却在看到女孩那惊恐的模样后,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半晌没有发出声音。过了一会儿,他才用极其温柔的声音轻声说道:“小萱,是我,哥哥来了,你现在安全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伸出手想要触碰女孩,却又怕吓到她,手在空中微微停顿后,才轻轻地落在女孩的肩膀上。
当男生蹲下身子,温柔地呼唤“小萱”时,女孩的身体猛地一震,像是从一个可怕的梦魇中被强行唤醒。她的眼睛惊恐地睁大,下意识地往后缩,试图躲开男生的触碰,椅子在她的动作下发出了轻微的嘎吱声。
她的嘴唇颤抖得更厉害了,像是在努力控制着自已的情绪,却又几近崩溃。她的目光在男生脸上快速游移,眼中满是疑惑和恐惧,似乎在分辨眼前的人是真实的还是另一个可怕的幻觉。
当男生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她的身体先是一僵,随后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微微颤抖着,小声地抽泣起来。那抽泣声起初还很压抑,像是害怕被人听见,随着男生不断轻声安慰,她的抽泣声逐渐变大,最后变成了号啕大哭。她猛地扑进男生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揪住他的衬衫,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将长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恐惧、委屈全都随着眼泪宣泄出来。
男生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女孩站起身来,女孩的身体依旧有些微微颤抖,她紧紧地拽着男生的衣角,像是生怕一松手就又会陷入那无尽的恐惧之中。
一路上,女孩都低着头,眼神呆滞地看着脚下的路,对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没有了感知。男生则紧紧地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在她耳边说着一些安慰的话,试图让她放松下来。
当他们终于回到家时,熟悉的家门却让女孩的脚步变得迟疑起来。她站在门口,望着那扇曾经无比熟悉此刻却又有些陌生的门,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害怕。男生轻轻推开门,屋里温暖的光线洒了出来,照亮了女孩苍白的小脸。
走进屋内,家中的一切布置还是老样子,可女孩却觉得自已像是一个闯入者。她默默地走到客厅的沙发旁,缓缓坐下,双手规矩地放在膝盖上,依旧是那副怯生生的模样。
男生赶忙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端到女孩面前,蹲下身子,把水杯递到她手里,温柔地说:“小萱,喝点热水,暖和暖和。”女孩机械地接过水杯,却并没有喝,只是愣愣地看着杯中的热气袅袅上升。
女孩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而迷茫,过了许久,她像是突然从自已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般,缓缓抬起头,嘴唇微微颤抖着,轻声问道:“妈妈呢?”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仿佛一片羽毛飘落,却又重重地落在了每个人的心上。屋子里原本压抑的氛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大家面面相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看似简单却又无比沉重的问题。
男生,也就是女孩的哥哥,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他缓缓在女孩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说:“小萱,妈妈……妈妈她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暂时回不来了。”
女孩的眼睛微微睁大,像是没有听懂哥哥的话,她直直地盯着哥哥的眼睛,又问了一遍:“很远的地方?那是哪里?为什么回不来?她不要我了吗?”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利刃,割扯着在场所有人的心。
哥哥的眼眶泛红,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紧了紧握住女孩的手,说:“小萱,妈妈没有不要你,她一直都很爱你。只是……只是她生病了,病得很重很重,没办法再陪在我们身边了。”
女孩听着哥哥的话,嘴唇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摇着头,似乎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喃喃自语道:“不,不会的,妈妈不会不要我的,她答应过我会一直陪着我的……”
女孩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而又充满了悔恨,她的嘴唇颤抖着,声音带着无尽的痛苦:“都怪我,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妈妈赌气的,那天我怎么能那么任性呢?就因为那么一点小事,我就和妈妈大吵大闹。”
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滚落,打湿了她的脸颊和衣服。“我当时太冲动了,怎么能离家出走呢?我跑出家门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后果。外面的世界那么大,那么危险,可我却像个傻瓜一样。”
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双手紧紧地揪着衣服,仿佛要把内心的痛苦通过这种方式释放出来。“就是因为我离家出走,才会遇到那些坏人。如果我没有走,妈妈就不会那么伤心,她也不会因为到处找我而生病。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妈妈,是我把我们这个家毁了……”
哥哥看着女孩如此自责,心疼不已,他伸出双臂紧紧地把女孩抱在怀里,就像小时候保护她免受噩梦侵扰那样。他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头发,温柔地说道:“小萱,这不是你的错,你当时只是个孩子啊,不懂事是很正常的。”
哥哥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温情,每一个字都像是有温度的阳光,试图穿透女孩心中那厚厚的阴霾。“我们都有和父母赌气的时候,这是成长中谁都可能经历的。那些坏人是罪魁祸首,不是你,你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已身上揽。”
他把女孩抱得更紧了些,仿佛想把自已所有的力量都传递给她。“而且妈妈最爱的就是你,她从来没有怪过你,哪怕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心里想着的还是你能平安回来。我们现在应该庆幸你能脱离那些坏人的魔掌,这也是妈妈一直期望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