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桀迷迷糊糊喊了声师父,白云展急忙凑了过去,想拉过他的手替他诊脉,尚在昏迷中的唐桀反手抓住他的手,急切地说道:“师父,你可以打我骂我,不要赶我走!”白云展只好应承道:“你师父不会赶你走,你安心养伤吧。”
说着想拿开唐桀的手,但唐桀似乎还沉浸在悲伤之中,不但不撒手还抓住他胳膊就往怀里拽,“别离开我,别走!”
白云展用力想挣脱,无奈他根本拉扯不过唐桀,赵赫进来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不由分说跑过去抓住唐桀的手把白云展扯到自已身后去了,不客气地拍拍唐桀的脸,“小子,过分了啊,就算你神志不清也不能随便抱我的人啊?”
“你的人?”白云展问道:“你问过我了吗?”
赵赫大大咧咧地说道:“这还用问吗?我打小就认定你是我的人,谁都不能碰。”
白云展脸一红,唐桀仍旧迷迷糊糊的嘟囔着,“师父,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白云展心下疑惑,难道唐桀知道自已是师父的死劫了?
“这小子是在做噩梦吗?梦到把慕容澈杀了?”赵赫奇道。
白云展心道那不是做梦,他是真的杀了慕容澈,虽然并非他本意。
两人正分析唐桀的梦呢,唐桀突然大叫一声,“师父!”猛地坐起身来!
唐桀傻愣愣地看着赵赫和白云展,半晌才回过神来,跟着视线一转,他看到了另一张床上躺着的师父。
“师父!”唐桀立刻下床,头一昏差点扑倒,赵赫扶了他一把,“慢点儿,你师父在昏睡,跑不了。”
轻轻趴在师父身边,本想摸摸他的脸颊,考虑到赵赫就在身边,只好握住他的手,“师父,你的小兔崽子回来了。”
赵赫忍不住想笑,简直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称呼自已的。
展开师父的手掌,把自已的脸埋进去,“你再不理我,我就拜赵赫为师了……”
赵赫不得不开口了,“别,君子不夺人之美,我可不想因为你跟慕容澈打得头破血流的。”
白云展笑出声来,“行了,赵赫,你看不出他拿你当枪使吗?”过来拉着赵赫就走,“让他们师徒叙叙离别情吧。”
唐桀见他们出门去了,满腔的思念之情再也控制不住,一手握住师父的手,一手抚摸他瘦削的脸颊,几日不见,师父更加憔悴,唐桀心里酸楚,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在师父的脸上,一滴,两滴,三滴,昏睡的慕容澈终于睁开了眼睛!
唐桀对上师父的眼睛,立刻惊喜道:“师父,你醒了?”
慕容澈捂住自已的嘴咳了一声,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哭什么?我还没死呢,用不着你哭丧!”
唐桀赶紧掏出那条白色巾帕帮他把脸擦干净,“师父,你没事就好,想骂我就尽情的骂,我听着呢。”
“你当我是泼妇吗?”慕容澈大概是睡足了,凤眼很是犀利,盯得唐桀直发毛!
“我可没那么说……”唐桀低声嘟囔了一句。
“为什么又跑回来?”
“把我逐出师门是你自已的决定,我又没同意。”唐桀底气不足地说道。
慕容澈在心里叹气,“过来!”
“师父……”唐桀乖乖凑过去,本来离的也没一尺远,这一凑直接脸对脸了,慕容澈捏了捏他的鼻梁,“瘦了……你不该回来……”
唐桀抓住他的手,矮身跪下,“师父,别再赶我走,你答应过我的……”
慕容澈心里酸酸的,拉他起来,“那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好好的……好好的活着……”
唐桀心道你死了我跟着去,你还能一脚把我踹回来不成?嘴上却答应道:“都听你的。”
门外传来脚步声,赵赫喊道:“二虎子,走,吃点东西去。”
唐桀赶紧放开师父的手,规规矩矩的蹲在师父床边。
赵赫推门进来,看到唐桀依旧半蹲着趴在床边,慕容澈已经醒了,气色居然还不错!
“阿澈,你总算醒了,你已经睡了三天了!”赵赫兴冲冲地走了过来。
“嗯,被他吵醒了。”慕容澈似笑非笑地瞥了唐桀一眼。
赵赫道:“二虎子,看不出你本事挺大的,你师父昏睡三天了,怎么喊都不醒,你一来他就醒了。”
唐桀别别扭扭道:“还成吧。”
赵赫拍了他肩膀一下,“你还挺不谦虚的。”拿过慕容澈的外衫扔给他,“既然醒了就起床吧,你还没躺够啊,起来吃点东西,青云抓了几只山鸡炖了一大锅呢。”
慕容澈已经三天没进食确实有点饿,可他更想单独跟唐桀多待一会儿,“我现在腿软无力,先让二虎子给我按摩按摩再起床,你先去吃不用等我们。”
“我不急,等你们一块吃,热闹。”赵赫坐一旁等着去了。
唐桀也想跟师父亲近亲近,奈何赵赫太没眼力见儿了,无奈,只好当着他的面,给师父按摩腿脚。
赵赫一眼瞥见唐桀闭着眼给师父按摩,奇道:“二虎子,你干嘛闭着眼睛?”
“因为睁着眼睛效果不好。”唐桀信口说道。
“是吗?我这腿挨了一鞭子,现在虽然不疼了,但是有些麻麻的,回头你给我也按摩按摩。”赵赫凑趣道。
唐桀立刻拒绝,“这种贴身服务只提供给我师父一个人。”
赵赫来劲了,“刚刚你不是说要拜我为师吗?给我按摩按摩有何不可?”
慕容澈的腿动了一下,以示不满!
闭着眼的唐桀立刻察觉到了,忙安抚地拍拍他的腿,转头对赵赫说道:“我那是逗我师父玩儿的。”
逗师父玩儿?赵赫一挑大拇指,“你厉害,我头一回见着敢逗师父玩儿的徒弟,师父是用来尊敬不是用来逗的,你简直大逆不道,你问问你师父,他敢不敢逗太息掌门玩儿。”
唐桀跟师父朝夕相对,渐渐模糊了师徒界限,只把他当做亲人,并没有当做严师,经赵赫一说才发现自已越矩过多……
“我师父年轻,比我大不了几岁,逗一下怎么了?你也不老啊,怎么这么迂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