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来不知道李勋此刻正在来的路上,现在的他只感觉到了无尽的恐怖。原本他认为王道仅仅是一名处于筑基期的修士罢了,尽管其修炼的乃是颇为神秘且复杂的阵道,然而与他自身所处的境界相比起来,仍然存在着相当大的差距。正因如此,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可以轻而易举地掌控、摆布这位小小的筑基期修士。
可是谁能料到呢?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的确是拿捏,只可惜这个角色发生了戏剧性的反转——不是他拿捏住了王道,反而是王道狠狠的拿捏住了他!
“王道贤侄,你听我一言。不如就此作罢如何。我李家可是玄天宗忠实的盟友啊,我的儿子李勋更是你们季清风,季长老的亲传弟子。王道贤侄能否看在我儿的面上,化解此事可好。”
李令来现在的心情就如同吃了一个苍蝇一样,表面上他是对李勋极好的父亲,可是知道内情的人都知道他对李勋的态度可如今现在这个情况,他也只能拿出李勋这个他一直看不上的儿子来做挡箭牌了。希望王道能看在他儿子师傅季清风的面子上,放过他这次。
王道听到了李令来的话没有作声。只是稍微减轻了对李令来的压制。而李令来在感受到了这个事后,心里也不禁松了口气。只要还有得谈,就代表这个事还有缓和的余地。就怕王道不愿意谈,直接把事给做绝了。毕竟小年轻的想法,他是真不理解啊。
“哈哈,王道贤侄。不妨把这阵法撤去,去我灵运行内谈谈如何。对于王道贤侄你的修为我是真的佩服,有时间可以教教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李令来此刻心里是说不出的憋屈,可是却又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对面的人把我儿子揍的不成人样,报不了仇不说,还得给他卑躬屈膝讨好一下。
现在更是有些后悔一时冲动就追了出来,要是真的王道这个筑基期如此厉害。就应该好好的部署一下再去行动。哪怕没有精密的计划,只是多带几个人也比现在的形式强上不少啊。
“老爷,老爷。”
李令来听着那逐渐靠近的声音,突然间,他心中一紧——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嗓音,毫无疑问正是来自他家的管家李力!此时此刻,李令来再也顾不上什么身份和形象了。
只见他面色焦急,双手迅速结印,调动起体内磅礴的灵力,然后张开嘴巴,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李力!我在这呢!快来救我。”
在心里有底之后,他那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缓缓地松弛了下来,原本紧蹙在一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神情也随之缓解了许多。此刻的他,再也不是之前那般焦躁不安、坐立难安的模样了。就连说话时的语气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不再像之前那样急促而又带着些许慌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和淡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王道小儿,我劝你赶紧放了我,不然等我的人一到,这事就要换个说法了。”
王道听闻此言倒是没有什么紧张,对于他而言,来几个人又能如何,哪怕都是金丹期又能如何!
现在的人都以为王道只是阵道修为远超常人,却不知道阵道对于他而言可能也只是一个寻常的对敌手段而已。只不过这个手段是最方便的,这也是他用的最多的原因。
而眼前的李令来,仿佛觉得来了几个人就可以压制住他。觉得他应该会有所害怕。这也让王道发出了轻蔑的笑声。
“李家主,你可真是现实,没来人的时候一口一个贤侄,觉得支援到了自已行了,又喊上了小儿。你真以为我是个好脾气?”
李令来听到这话,心里又慌了神了。都说年轻人气盛,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听王道这话,这是要给他来个难忘的回忆。只不过在感受到李力一行人越来越近之后心中倒是安定下来。
“哈哈,王道。我这是给你一个机会。虽然你是玄天宗高徒,但我李家也不是吃素的。而且你将我儿已经重创,哪怕他纵有千万过错也应该将此事了了。”
“现在我家支援已到,不如我们的事就此作罢,我不追究你伤害我儿之事,此事就此翻篇如何!”
“李家主这话可真是暗藏玄机啊。不追究你儿之事。且不说这事的前因后果如何。你这开口就想着把我推到错的那方,李家主可真是好算计呢!”
李令来听到王道那不屑的笑声,心里也是明白过来,眼前之人虽然说年轻,可是这心里的谋算一点也不少。于是也不再藏着掖着选择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事就此翻篇,不管谁对谁错。从此以后我李家不会再提。这样可好。”
“可。”
“那现在你撤去阵法,我儿之事就算了结了可好。”
“李家主,我发现你这心眼还真是多呢。”
“你这是何意,我儿伤成这样我都不追究了,你难道还想着我给你赔偿不成!”
“那么你的事呢。”
李令来静静地站在那里,全神贯注地聆听着王道那看似轻描淡写、却又意味深长的话语缓缓传来。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打在他的心坎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深深叹息一声。
然而,就在这声轻叹之后,也不禁对王道有一些欣赏。他凝视着眼前这个年轻的身影,心中暗自思忖:如此年纪轻轻便能将事情考虑得这般周全细致,真可谓是人中龙凤啊!若是集成能有他一半的水准和能力,自已也就能安心许多了。
想到这里,李令来不禁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一想到李集成的所作所为还有他那个不省心的性格。又长长的叹了口气,心里又默默想道。
“这王道不愧是玄天宗此次大比的魁首。不管是心计还是实力,在玄天宗这同辈人里的确无人可出其右。”
于是缓缓开口道。
“我的事,这次也是一并揭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