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早早携带者家眷恭候在此。
不过他们的注意力倒不在苏凰雉的身上,反而见到百里凤雏对苏凰雉照顾有加时,心里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苏易身为吏部尚书,然之前倒是风光无限,可自从出了那件事之后,整个苏府倒是没曾经那般风光。
虽然保留了苏易的官职,但到底还是受了不小的打击。
连带着苏易在一年之内看上去两鬓斑白着实老了不少。
“阿爹。”
苏凰雉哽咽地给苏易行了一礼,又牵着苏夫人的手,“阿娘。”
“万万使不得,雉儿如今已是王妃,该当微臣向您行礼才是。”
苏易用眼尾瞄了一眼在一旁的百里凤雏,见他神色自若倒是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
老两口无论如何劝说,定要给百里凤雏和苏凰雉请安,苏凰雉碍于百里凤雏乃是摄政王,又不好再加以拒绝,只能任由他们行礼。
“行了,按民间的传统,本王该称苏大人为岳丈,且此次回苏府也并未大张旗鼓,繁琐的礼节就免了罢。”
连百里凤雏皆这般说了,苏易便也诚惶诚恐的应下了。
到了苏府内。
这院子也是百里凤雏第二次踏足,却已然是另一种身份,他侧头看了一眼苏凰雉,却见她当真欢喜,连跟一路而来的丫鬟们也能有说有笑,看来他还当真不懂他的王妃。
“王爷您劳累了,微臣已经备好酒菜,您这边请。”
苏易倒是一直围在百里凤雏的身边好生招待着,而他的夫人也跟在他的身边,倒是无人顾忌苏凰雉到底在作何。
他愣了一下,“王妃呢?”
“王妃呢?还不赶紧去找找看。”苏易找了一下人前去找苏凰雉。
饭后。
苏家夫人要跟苏凰雉说些体己话,百里凤雏也正好可以在苏府到处转转。
他走到苏家的竹园内,坐于竹林之下,忽然嘴角笑了笑,“有意思。”
“王爷。”
十八不解地叫了一声。
“你说说看,苏大人和苏夫人对王妃的态度如何?”
百里凤雏磨了磨手里的杯子,眼神直视着前方,这一半天的功夫相处下来,虽看不出有任何什么不妥之处,但有些平日里没有的东西,到了现下就算是装也装不来的。
“不亲但也不算恶,他们的心思似是都放在了王爷身上。”
按理来说,他既然从一开始就点名了是陪着王妃回来一聚,只要对他没有过分之处也不会为难,但这一家子的心思连着夫人的心思都放在他身上,且小心翼翼,生怕惹怒了他。
倒是对苏凰雉不咸不淡,连她最喜爱吃的东西都答不出来,场面几度尴尬。
“你说的不错,若是本王没有猜错的话,他们把苏凰雉叫过去,定是为了他们的目的,或许,我们很快就能知道,苏家到底在搞什么鬼?”
百里凤雏一口将杯中的小酒喝下。
这苏府上的酒虽然不及王府里的香醇,但唇齿之间绕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香味,倒也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十八点了点头,“为何王爷不直接问苏大人?看他这么怕王爷,难道王爷不觉得奇怪么?”
“问他那就没意思了。”
他倒是对苏凰雉接下来的行动颇为感兴趣,比起知道苏家人的心思,百里凤雏更想知道苏凰雉要如何完成苏易交代给她的事儿。
若是直接问了苏易,问倒是问得出来,但那也过于无聊了些。
十八皱了皱眉,心想着王爷做事一向干脆利落,倒是在王妃的面前却一改曾经的性子。
不知不觉在苏府上待了一会儿的功夫便是时候打道回府的时辰,苏凰雉临走之时倒是并无像之前在府门口见到苏易和苏夫人那般激动。
反而只是行了一礼,连话也并未多说,跟着百里凤雏便上了马车。
直到回了府上,她依旧一句话也未言。
百里凤雏知晓她的变化,倒也不直接点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两人虽并排回了东苑,但当站在了主殿外的院子外,除了听到夏蝉有一两个在树上叫个不停之外,四周皆是静悄悄的。
苏凰雉眼瞅着他要抬脚往主殿内走的时候,忽然慌乱的叫了一声,“王爷留步。”
听到她终于主动开口了,百里凤雏背对着她,嘴角微勾,又在回头之时,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何事?”
被他这么一看,苏凰雉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搅动了一下手帕,眼神不似平日里的一潭死水,反而趁着月光之下看起来倒有种楚楚动人的感觉,让他觉得心里颇有些畅快。
“就是......”
一回想起爹爹曾告诉她的,苏凰雉心里五味陈杂,但眼下不该是她犹豫不决的时候。
她心下一横,竟视死如归道:“王爷可否今夜让臣妾侍奉您歇息?”
好在身边只有几个体己的丫鬟之外,不然让她当着众人的面儿把这句话说出来,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过去。
“王妃还愣在原地是想让本王抱着你进去?”
百里凤雏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他这么一说之后,苏凰雉的脸瞬间红得跟个猴屁股似的。
她低着头,脚下踩着小碎步快速地走了过去。
简直要羞死了!
苏凰雉啊苏凰雉,反正你又不是真的喜欢他,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家族而已,没了脸皮也就罢了。
直到看着苏凰雉眼巴巴地跟着百里凤雏进去,立于原地的玉儿足足被刚才震惊得现下都还说不出话来。
这王妃对王爷的态度一向是可有可无,一般除了王爷来偏殿找麻烦也好,挑逗她也好,可都是王爷主动来找王妃的,王妃可从未主动要求去见王爷。
如今从娘家一回来,整个人发生了惊人的逆转。
“十八哥哥,方才我看到的可是真的?”她愣愣地询问十八,见他也是摸不着头脑,似乎也还没缓过来。
他点了点头,木讷地回了一句,“应当是真的罢。”
苏凰雉一路忐忑地跟着百里凤雏到了内室,见他支走了屋内所有侍奉的丫鬟和奴才,对着仍然低着头的她张开双臂,挑着眉扔下二字,“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