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娃”,最广为人知的形象是《圣经》中,上帝用亚当肋骨制造出的女性,象征着“生命的起源”,而亚当与夏娃一起无忧无虑生活的地方,正是“伊甸园”。
福利院院长以夏娃自称,委实有些不要脸面。
以邪恶的手段,新生命的诞生当做商品生产,还裹上慈悲的面纱。
呵。
楚峤嘲讽着,表情被面上的口罩掩盖。
赵周三人原先房间前,气氛有些凝重。
“我倒是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不欢迎我了。”夏娃似笑非笑。
“不不,这只是个意外,谁都没想到那三个男孩会逃掉。”负责人满头大汗。
“哦,既然不是针对我,那就是你们一直这样管理不当,毫无作为?”夏娃手中拿着的账本“啪”地一下拍到负责人脸上,“看看今年的财报,比去年少了多少!饭都喂到狗肚子里了?光吃不干?”
“夏娃大人,这也不能怪我们,您也知道年初那件事……光请天师就花了那么多,还要新招人……之后还不能全力生产,还要关注孕体们的健康,新货也越来越少……”负责人连忙找借口,不,解释。
“嗤,这些都先不管,我问你,人呢?”夏娃扫过周围鹌鹑似的缩着脑袋的众人,“一共才几十个人,这里顶多有一半,怎么,其他人不想见我?”
“这……”负责人环顾一圈,额头上的冷汗更多了,“我也不知道……等等,您先别生气,我这就派人去找,等招到新人之后立即辞退!”
负责人向身边的几人挥手,示意他们去找人。
本就没多少研究员,此时更显空旷。
夏娃嗤笑一声,不再揪这方面。
这班底也有几十年了,这些年吃香喝辣,薪资不菲,倒是懈怠不少,该换新了。
目光从三间空空如也的房间中移开,看向周围的孕体,都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们最新的检测报告,拿给我看看。”夏娃命令负责人。
“最新一次检测时间是今日上午,一切正常。”负责人说着,对楚峤拼命眨眼,“责长,还不快把检测报告交上来!”
“没有。”楚峤摊手,“或者,你们也可以去下面找他们要?”
真是越玩越暴躁,哎。
从刚刚夏娃进来开始,梦境就已经不再限制楚峤,经过已展开,而结局——由玩家书写。
——
门外不再有来回的脚步声,就这么简单放弃寻找他们了?还是出了什么大事?
但无论如何,正好方便他们逃脱。
涂馀也从昏迷中醒来,火焰的力量在不断回归。
自从挖掉那个怪物后,从进入梦境以来就一直存在着的沉重束缚就消失殆尽。
但还是很虚弱。
毕竟肚子上有一个大洞,就算被缝起来,行进牵扯间,还是一股股锥心的痛。
耐心等待,确定外界不再有动静后,三人才重新推开门。
离开这里,寻找出口。
涂馀在后,伞樾在前,赵周就被两人夹在中间,感受到满满地安全感。
呜呜呜,他果然天生就是遇见好人的命,连进入副本都有人帮。
若是听到赵周这番自作多情的话,涂馀他们一定会狠狠嘲笑他。
就算他在中间,也不影响出事时利用他。但现在是关键时刻,前方后方都需要戒备,他们可不放心将生命交到另一个人手里。
起初四周还是一片安静,但没一会儿,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谭塔死了,他们在附近,快找!”
谭塔,是他们杀死的那名研究员的名字。
快跑!三人不约而同地加快脚步,但腹部的伤口一直牵扯着步伐。
不行,这样跑不掉。
身后有多少人?伞樾尽力从杂乱的脚步中分辨出人数。
他停下脚步,扶住要撞到自己的赵周,问涂馀,“能量恢复地怎么样了?五人,你二我三?”
“可。”涂馀点头。
“那我呢?”赵周问。
“随便。”
当五人经过拐角,正撞上如同血人的三人时,他们顿时停住脚步。
好……好可怕……。
手上粗短的电击棍与对面手上鲜红的手术刀相比,有点小儿科了。
几声惨叫后,这里重新恢复了平静,只余一堆断臂残尸。
特别的是,他们的腹部都被残忍地划开,内脏被随意地抛至一边。
赵周不敢再走中间,只是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也不敢逃。
涂馀他们也没管,将腹部裂开的伤口重新包扎,继续前行。
出口在哪里?没有从刚刚的房间中找到任何与出口有关的信息,只能朝着一个方向前行。
“这样不行。”涂馀停下脚步,掏出一个竹筒。
【引路竹:默念想要到达的位置,引路竹就会飞向那里,注意,不要跟丢哦。】(剩余可使用次数:1)
“只剩最后一次了啊。”涂馀珍惜地抚摸竹筒,梦境里的道具很难获得,就算他已经经过上百场梦境,也堪堪存下几个而已。
但他还是放飞了它。
引路竹欢快地在天空中飞舞,接着一溜烟地飞向远方。
涂馀与伞樾迅速跟上,赵周愣了一下,也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跟上。
但他们跑得太快了,赵周很快失去方向,只得随意挑选一条路走。
唔……腹部的伤好像没那么痛了,梦境真神奇。
路的尽头,是一部电梯。
“出口就是这里?”赵周疑惑地嘟囔一声,按下上行键。
涂馀他们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四周黑暗不见五指。
在牵引竹的指引下进入电梯,上行,但电梯门外,却是无尽的黑暗。
想观察等待一下再离开电梯,但电梯门却开始缓缓闭合。
它他们只能进入这无边的黑暗。
似曾相识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重重更加浓郁的黑暗在周围伺机而动。
有什么东西在拖地行走,发出撕拉拉地,令人毛孔直竖的噪声,还有什么在迅速接近,带起破空声。
但更加严峻的是,无孔不入的怨恨诅咒声钻入两人的耳中,每一声,都带起头部撕裂般的痛楚。
“父亲,为什么要抛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