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一定是乐逍遥!
我虽然没见过他,但此时我却无比的相信,他就是乐逍遥。
那般姿态和自信,还给我药,除了他还有谁?
但是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乐逍遥怎么认识我?还给我准备好了药?
他有什么目的么?
我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最后只拜天拜地,感谢老天爷。
定是老天爷觉得我太可怜了,想帮我。
我开心地拿着药,悄悄回了相府,连夜煮了药。
喝完药后,我就继续睡了。
第二天,我早早地就醒了,就连身体,也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原本虚弱的身体,仿佛一夜间,就药到病除了一般。
我惊喜之极,更加确信了昨晚的男子是乐逍遥,也只有他能做到吧?
天无绝人之路。
正当我满心欢喜的时候,危险也朝我靠近。
“沈锦殊。”
他的声音冰冷之极。
他身后的青竹,眼中带笑,一副看戏的模样。
我心底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是暴露了么?
这么快?
“何事?”我故作淡定。
“你为什么换了我给你求来的药,还再次去了百草堂那种污秽地方?”顾子离冷着脸质问。
“是啊夫人,你这样做,太伤相爷的心了!”一边的青竹一副为我好的样子,添油加醋。
“你可知道之前的药方,是相爷求皇上让御医给你开的。”
“要不是奴婢闻着您熬药的药香,找到了药渣,还不知道您竟然背着相爷替换了他的房子,这不是辜负了相爷一片真心么?”
我眉头微蹙。
一个丫鬟居然敢这么和我说话,我冷呵:
“这有你什么事?”
我把矛头对向青竹,她仿佛是没想到一般,一愣,随后低头装死,不敢再说一个字。
我撑起身子站起,直面顾子离。
“夫君何必动怒。”
“我只是瞧着那药方喝了半年也不见好转,这才想要换一副,夫君不会不希望我快些好吧?嗯?”
“怎么会,我日日盼你好起来。”
顾子离听我这般说,神情也冷静了下来。
只是那道袍下,紧握的手出卖了他。
“但是阿殊,江湖庸医连御医院都进不去,能有什么本事?他们惯会招摇撞骗,你可千万不要上他们的当。”
听他这般说,我心下不由疑惑。
他似乎,很讨厌江湖大夫。
这是为什么?
以前,我只知道他是孤儿,从小生活在道观,所以讨厌和尚,其他却知之甚少。
甚至,连他父母何故离世都不大清楚。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大意了。
想到此,我又道:
“可是夫君,我喝了你口中庸医开的药,身体明显感觉好多了呢。”
他阴沉着脸,眯着眼危险地打量我。
半响,又柔声开口:“定是夫人错觉,前几日你不是说自己有明显好转,还能出府了?我觉得是太医院的药起的作用。夫人,你可千万别被江湖术士骗了,乖,把江湖庸医开的药交给我。”
“不要……”
我拒绝。
顾子离的眼神不再是柔情,而是带着冷意。
见我不妥协,他眉头微蹩,清冷地道:“夫人,为夫都是为了你好,你可别记恨为夫。”
说完,他递给青竹一个眼神。
青竹转身出去叫了四个粗使婆子进来。
“夫人,相爷也是为了你好,你可别怪罪奴婢。”
说着,几人在我的小院翻箱倒柜,很快就将我藏在床下的药找了出来。
顾子离拿起药包,眼底轻蔑:“庸医开出来的也配称做药?垃圾!”
他口中的“垃圾”,是我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
我顾不得思考,抱着顾子离的胳膊恳求:“子离,我求求你,把它给我!”
“你已经有我给你的药了,还需要那些庸医开的药吗?你,不信任我!”
他激动说完,忽的勾唇冷笑,在我无助的目光下,将药包摔到地上,抬脚踏去。
“不要啊!”
我扑了上去,手背被碾的生疼,每根指骨都仿佛碎裂一般。
“啊!”
顾子离像是被我的惨叫吓到一般,猛地缩回脚,将我扶起,接着握住我那只受伤的手,心疼的吹吹。
“阿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突然扑上来,我没刹住,所以”
不等他说下去,我抽回手,别过脸任由眼泪落下,滴在胸前死死护住的药包上。
他神情又冷了下来,“为什么不喝我的药,我难道会害你吗?”
是!
我多想吼出来,质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要给我下药?为什么要和别的女人搞到一起?为什么,要一直骗我?
可是,一旦问出口,这房间都是顾子离的人,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彻底幽禁,还是直接毒死,亦或者发生更加恐怖的事情,我,赌得起吗?
不能和他鱼死网破,至少现在不能。
掌心嵌入肉中,我恢复冷静,将药主动递了上去。
“你说的没错,你是我夫君,我们那么相爱,还有了两个可爱的宝宝,你不会害我的,我要相信你,相信你。”
见我妥协,他接过药包,递给嬷嬷,接着温柔地抚摸我的脑袋,仿佛刚刚咄咄逼人的不是他一般。
“阿殊能想明白就好,你安心待在府中养病,别再乱跑了,另外,我会让青竹再给你挑一个丫鬟,省的她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说完,顾子离轻甩袖袍,转身离去。
“夫人,你好好休息,青竹也告退了。”
小院一下子寂静下来。
我盯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心痛地捂着胸口。
不让我出府也就罢了,现在又想要多加一个人监视我?
顾子离,他是想将我囚禁一辈子吗?
我到底该如何自救呢?
硬碰硬?
算了吧,以我现在的力量,对抗顾子离,简直是蜉蝣撼大树,不自量力。
或是直接告诉父亲母亲顾子离的真面目?
不行。
我摇头打断自己的想法。
勇毅侯府这两年本就艰难,若是再把沈家拉到我这个深渊,真怕顾子离一手灭了我沈家。
又加上如今他定然会对我有所防备,以顾子离多疑敏感的性子,也绝不能让我轻易见到父母。
说不定,勇毅侯府里面也有他的眼线。
那我该找谁,谁又能帮到我呢?
想到此,一个俏皮的人影浮现心头。
对啊,我怎么把她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