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晟把桌子的扇子丢给她:“自已扇扇。”
因为点了驱蚊香的原因,房间里也不会有蚊子。
窗户开着,晚风一阵阵吹进来。
外面的竹林时不时沙沙作响。
宁秋棠拿着扇子扇了一会儿手腕就酸了,她手垂落在地上更热了:“江晟…我好热。”
“江晟~”
早知道就把小风扇带过来了。
寺庙里很多地方都没有铺设电路,加上保持原始生活方式,也就不准备风扇。
山里还是挺清凉的,只是她从小金枝玉叶的养大,一点点热就受不了了,后背衣服有点湿。
江晟拿出手机发消息,从地上坐起来靠在她床边,摸到地上的扇子给她扇风:“现在知道叫我了。”
平时看到他都恨不得躲远点。
宁秋棠感觉到脸上的风,外面月色明亮,房间里也不至于黑的什么都看不到。
她侧躺着望着少年百依百顺的样子,心里要被保鲜膜缠的窒息的感觉松开了一些。
“落水那会儿你救我伤口碰水了,你处理的时候肯定没擦药,江晟你还是要自已多为自已考虑…”
“你今天话怎么这么多,还睡不睡了?”
江晟捏着她的脸,软软糯糯跟糯米团子一样,他有些爱不释手了,捏着就不放手。
宁秋棠睡不着嘛,再加上上辈子跟这辈子算起来,两人还是第一次在同一个房间一起睡。
她更多的是怕被他杀人灭口。
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你别揉我的脸了,好讨厌又不是面团。”
江晟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弹,语气十分恶劣:“我是不是给你太多好脸色了。”
宁秋棠捂住嘴,心里想着,他对好脸色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根本就没有对她有过好脸色,一直凶的要死,随时随地要弄死自已的样子,真好意思这么说。
算了算了,不跟他一般计较,等毕业就可以离开了,她远走高飞,谁都没办法伤害自已。
“睡了。”
“晚安哦。”
宁秋棠找了一个舒服的睡姿,抱着被子丝毫不顾自已女孩子的形象,还挪了一下工具人的手,让扇子对着自已的脸。
江晟捏着扇柄的手微微用力,垂眸看着女孩恬静的睡颜目光出奇的沉沦。
见惯了各种各样的美女,太子爷突然发现宁秋棠长的很漂亮,漂亮的想让人咬一口。
刚有这样的想法,他的身体就开始跟他唱反调,不能忽视的生理厌恶迫使他很快移开了视线。
一个小时后,有人送来了冰块和自动风扇,不需要插电源。
江晟把冰块弄进房间,开着两个风扇在房间里吹。
宁秋棠呼吸渐渐平稳了后,他才躺回去睡觉。
第二天。
宁秋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床边的猴子吓了一大跳。
“啊!!江晟~”她抱着枕头往角落缩。
猴子也被吓了一跳,从床上跳下去坐到了桌子上,拿了几个苹果吃。
江晟面色不悦地睁开眼睛,坐起来看着床上受惊吓的女孩,目光看向桌子上的猴子。
“你胆子这么小,属老鼠的?”
寺庙靠近山林,所以时不时会有猴子过来。
也算是这个寺庙的一大特色了。
他扭动脖子,显然没睡好。
太子爷起床气很大,黑沉沉的脸色比恶鬼还吓人。
宁秋棠瞪着他,一个黄花大闺女大早上一睁开眼睛,突然看到猴子坐在自已脑袋边,怎么会不吓人。
“我要回家!”她把枕头丢下去,砸在桀骜不驯的太子爷身上。
江晟重新躺下:“慢走不送。”
宁秋棠穿上鞋子就跑出去,现在才早上八点多。
寺庙沉浸在一片安详的清静中。
除了时有时无的鸟兽虫鸣。
江奶奶一大早就起来了,穿上暗紫色的旗袍,让阿姨给她梳头发,看到宁秋棠来了让人准备早餐。
“奶奶,我想回家了,我作业还没做,明天还要上课呢。”宁秋棠满脑子都是学习作业,从来没这么爱过学校。
江奶奶欣慰地摸了摸她的手,拉着她坐下:“不着急,终于参加完法事再回去,先吃饭。”
“江晟呢?”
“他还在睡呢。”宁秋棠坐下喝粥,里面放了昨天采的莲子和荷花。
江奶奶念叨着:“都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你三哥天天跟睡不醒一样,一天能做成什么事。”
“奶奶,也许是别人勤奋才能追上天才,而三哥早就远超同龄人了,所以他不需要努力,轻松就能成为天才嘴里的目标。”
宁秋棠想起早上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多了两个风扇和虽然已经融化成水了,也看得出昨晚上半夜弄来的冰块。
江晟在她心里或多或少真的变了。
江奶奶笑着说:“你倒是帮他说话。”
宁秋棠甜甜一笑,给奶奶加了一点肉桂燕窝:“他一直都很厉害,只是别人不知道。”
“那就好,那就好。”江奶奶笑的和蔼可亲,让她多吃点。
中午大型法事正式开始。
江爷爷遵循佛家规矩礼仪,吃斋念佛三天,沐浴更衣过后跟着大师跪在佛像前念经祷告。
江晟也过来了,在长辈拜完后,小辈再继续。
宁秋棠跟他一起,她跪在蒲团上规规矩矩的磕头拜佛。
可江晟不跪不拜,对这一切都显得厌烦。
江老爷子也没强迫他做什么,跟大师说着话。
宁秋棠虔诚的跪拜,抬头看着神圣的佛像心里问:佛祖,我为什么会重生啊?
既然我重生了,那我的命运会不会不一样,我只想平平安安度过这一生。
“你求神仙保佑你,不如求我爱你。”
江晟坐在蒲团上,突然靠近伸手勾着她的头发,脸色晦涩难懂。
宁秋棠心里难以控制的快速跳动,像小鹿乱撞一样让她四肢百骸都有些酸软。
她目光复杂地看着对方:“那我求你放过我呢?”
江晟嘴角勾出几分弧度,表情玩味又冷漠,他不说话,却能够让任何人明白他的意思。
放过,这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宁秋棠就知道会这样,她不敢寄托真心,垂眸脸色忧郁地说:“我不敢奢望,万难的结局天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