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样,劲儿还挺大。”
北若卿揉着脖子翻了个白眼,转头往里走。
来之前,北若卿已经研究过了,穆友所住的院子在什么方位,院子外守了几个人,她可都是一清二楚。
两人一前一后往穆友的院子里而去,只不过,北若卿猫着腰,小心翼翼,宛若做贼。
身后的玉紫赦则光明正大,理直气壮的好像走在自家府邸一般。
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国公府下人偷懒,两人一路上竟是没遇上几个下人。
突然,不远处假山内,忽的传出一阵诡异的声音,像是女人发出的。
此处假山围成,中间行程了一个拱形的空间。
“小宝儿,爷可想死你了。”
“哼,讨厌,你白日里不还想着把北家那养女带回来吗?”
“哎,逢场作戏,算不得真。”
“那我呢?也是逢场作戏?”
“你说呢?”
紧接着,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传了出来,北若卿趴在洞外,看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要避开些的意思。
玉紫赦脸一黑,薅住北若卿的脖子,将人往后一拉。
“你做什么?现场版不看白不看!”
她活了两辈子,这还是头一次看现场版呢。
玉紫赦深吸一口气,冷笑出声,手指一动,一颗珍珠便朝着洞内砸去。
“哎哟,谁!”
声音瞬间停下,穆友惊呼一声,急急忙忙的穿上衣裳,从洞内钻了出来,“谁敢暗算大爷?”
他刚出来,一根圆润的棍子便朝着他的脑袋敲了下去,穆友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洞内女子似乎是听见外面的声音,连忙‘啊’的一声惨叫,拔腿儿毫不留情的从另一边洞口跑了。
“这么不经揍?”北若卿看了眼地上的人,颇为失望的掏出准备好的麻袋,将人往里面一丢,拖上麻袋就走。
她还想着一棍子解决不了,待会儿在补一下呢。
一炷香后,长街某角落里,北若卿气喘吁吁的将人丢在角落里,漫不经心的额踢了两脚。
“谁,谁打了大爷?”
麻袋内,穆友迷迷瞪瞪的睁开眼,正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手脚都被绑了起来,他当即暴怒道:“大胆狂徒!你知道大爷是谁吗?赶紧放了大爷!”
“哟?嗓门还挺大。带会儿挨揍的时候也叫大声点,小爷喜欢听。”
北若卿活动了下手腕,抡起拳头朝着麻袋里的人砸了过去。
“让你当街欺负女人,你个狗太监。”
“大爷不是太监!你认错人了。”
“打的就是你!”
“为什么打我?”
“打你还要理由?小爷看你不爽!”
“我,我有钱,你放了我,我给你钱!”
“收好你的破钱,别明天就上街乞讨了。”
“你,你是北府的人?”
“毛线!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尘风是也。”
某暗处角落里,尘风瑟瑟发抖。
他虽然只是个侍卫,可京城谁人不知,七王爷有个又俊俏,武功又高强的小侍卫,每日里形影不离的。
这也是为什么北若卿总觉得他和自家主子有一腿的缘故。
可,这种敲人闷棍的时候,就没必要报他的大名了吧?
玉紫赦淡淡瞥了眼北若卿,没说话。
尘风?做这种事的确挺合适的。
此时,若是尘风知道自家主子心中所想,只怕是要哭晕在厕所了。
北若卿的拳头犹如雨点,穆友被揍的嗷嗷惨叫,这场景,活像是杀猪。
“你到底要做什么啊?呜呜呜,爹啊!救命啊!”
北若卿停下动作,累的气喘吁吁,双手插着腰,“明日一早,你亲自去北府,当众给北凝恩道歉。”
“什么?大爷可是国公府的嫡子!”
“不去是吧?”
北若卿冷笑两声,“那小爷就每天揍你一顿,揍得你下不了床!”
“我去,我去!别打了,别打了!”
穆友实在是被揍的不行了,一听每天都要挨揍,立马举手投降。
哼,等过了今天,明天他派护卫保护,看这个疯子还能拿自己如何。
北若卿这才拍拍手起身,“这就对了,明天规规矩矩道歉,直到她原谅你!”
说完,她正准备收拾家伙离开,谁知不远处,忽的传来一阵马蹄声。
马蹄声整肃,震的地面一阵颤动,在这寂静的深夜,那声音显得格外渗人。
北若卿蹙起眉头,“有人来了,跑。”
她说着,拉起玉紫赦便要跑。
可人还没动,玉紫赦不动声色的将她手中的棍子拿了过去,朝着穆友准确无误的打了下去。
“不是说,不打……”
一个吗字还没说出口,穆友便又晕了过去。
而此时,马蹄声渐近,逃是肯定逃不掉的。玉紫赦一派淡定,站在那里老神在在。
北若卿四下一看,将旁边有个不大不小的鸡笼,于是果断的把穆友塞了进去。
此时,马蹄声已经近了。
她拽住玉紫赦的袖子,低声道:“待会儿要是被发现了,我喊一二三,那就跑。”
马蹄声,越发靠近。
“一。”
“跑!”
不等数到三,北若卿拔腿儿便要跑,可谁想到她刚一动,就被玉紫赦一把按进怀里,熟悉的清冷香味扑鼻而来。
嗯?
这味道不对。
铁倾城什么时候也学玉紫赦那厮了?
北若卿正疑惑之际,身后,马蹄声停了下来,似乎有人翻身下马,厉声喝道:“放肆!什么人?”
天庆朝有宵禁,除却皇族,到点还出门晃荡的,一律蹲大牢,吃盒饭。
北若卿想死的心都有了,铁倾城今天是脑子进水了?
“你松手,本小姐来。”
北若卿说着,就要挣脱玉紫赦的怀抱。然而,就在这时,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顾将军,好大的官威。”
“阿西吧!怎么是你?”
这天夜里,穆国公府公子失踪一夜无人得知。直到次日一早,国公府这才发现,穆友丢了。
据知情人士透露,假山内找到穆公子亵裤一枚。
而当天,穆国公新纳的小妾,高烧不退,疑似昨夜中了邪。
北府内,北若卿难得起了个大早,不等小鱼儿敲锣打鼓,她便火急火燎的朝着玉紫赦那儿奔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她的院子,可北若卿现在去自己的院子,居然有种登堂入室的既视感。
北若卿刚走到门前,就看见尘风黑着脸从屋内出来。
完,这是某些需求没被满足的表情啊。
北若卿笑嘻嘻的迎了上去,“咳咳,七王爷身子不好,你也要节制些,莫要太过劳累。”
尘风:“……这话送个您,正合适。”
说罢,也不等北若卿反应,扭头就走。
北若卿一脸懵逼,什么叫做送给她?
算了,这种时候,她还是先撤吧,晚点再来就是了。她刚转身,屋内便传来玉紫赦清冷的声音。
“去哪儿?”
去哪儿还要跟你汇报?
北若卿翻了个白眼,心中虽如此想,可脚下还是不受控制的朝着玉紫赦的屋内走去。
她推开门,刚进去,就看见一道白皙的后背,只可惜,背上有些年代久远的伤疤,看着甚是吓人。
北若卿眉梢一挑,没好气道:“去偷人,怎么,你有意见?”
昨天夜里,玉紫赦冒充铁倾城一事北若卿还记着,且十分记仇。
玉紫赦幽幽的扫了她一眼,淡然道:“你若真敢,那本王便打断你的腿。”
“残暴!”
北若卿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撩袍子,在桌子前坐下,“我揍人,是为了泄愤,你堂堂七王爷,又是为何?”
她昨天夜里想了一夜,都没想明白。
玉紫赦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做出半夜爬人墙头,把人偷出来,然后敲人闷棍这种事?
再说了,就算是做得出,可穆友跟他无冤无仇,又没有利益冲突,不应该这么欺负人家的。
玉紫赦扫她一眼,云淡风轻道:“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