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陈垚。”
“性别。”
坐在审讯椅上的陈垚想低头看看自已的裤裆处,没办法,那边之前挨了一枪子,不知道有没有掉点什么零件。
现在具体什么性别,他也说不太清啊。
“嗯…之前身份证上写的是男。”
“年龄。”
“想不太起来了,你们可以去看身份证。”
“啪!”审讯人员将面前的本子一拍,隔着钢化玻璃愤而起身,“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老实点!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别在那给我耍滑头,你这样的,我们见多了!”
“砰!!哗啦……!”
陈垚猛然起身,束缚在他身上的镣铐就跟纸一样,直接被他扯断!
旋即他二话不说,蓄意轰拳!
一拳击中面前的钢化玻璃,那玻璃在陈垚面前脆的跟冰糖葫芦上面的糖壳一样,哗啦啦碎了满地。
硕大的拳头停留在审讯人员鼻尖前,拳风刮的他头发后翘,一股浓郁的尸气和死气蔓延在他心头。
咕噜咽了口口水,他僵硬着身子,缓缓后退一步……
就听陈垚道:“你也最好给我老实点,我选择在这接受询问,不是因为怕了你,而是选择相信组织。摆清楚你的位置,小兄弟。”
说完,重新回到那把支离破碎的审讯椅上坐了下去。
气势被人夺走,审讯人员吓得屁滚尿路,落荒而逃,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勇气敢于直面陈垚,刚刚那种随便一下就能夺走人性命的威势,犹如一只刚出生的小兽面对一头成年猛虎,属实不是一个没见过血的小年轻能承受的。
…………
约半个小时后。
一身穿笔挺夹克的中年人,风尘仆仆的来到这了这边的审讯室,身后跟着一个排的全副武装士兵保护。
“小兄弟,我来晚了,这边的机场不好起落战斗机,千里迢迢而来,让你受委屈了!”那中年人面若春风,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柔和气质,让人不经意间放松下防备心理,就好像面对一位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他直接将陈垚的手握住,用力晃动几下。
“有些事情,是我们的人做的不到位,他们工作经验还浅,有些情况没有遇到过,还请你多多原谅。
不过,小兄弟呀,咱们有些话得先说在前面。”
“您请讲。”
“嗨,瞧瞧我,来的太匆忙,一时间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郑,名乐行,也大你不少,喊我郑叔叔就行。”
“郑叔叔我这就有一个问题要请问一下陈小兄弟,你现在,还是人吗?”
这是一个很关键,也很核心的问题。
陈垚对这个问题思索了一分多钟,才坚定点了点头:“郑叔叔,我现在还是人,但不知道过几天后还是不是了……”
“没事的孩子,你现在还是人,那就行!既然你承认你是人了,那我根据国家法律,你犯了罪,就要优先将你逮捕,至于怎么判,判多少年,那就得走程序了,可是,你现在深受重伤,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一个孩子在我面前就那么死了,所以我也要依法对你进行治疗!救助公民,也是我的义务。”
“你的材料,我在来的路上都已经看过了,我给你保证,组织上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现在你不要反抗,组织上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病,一定不会让你死的,懂吗?”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专业的呢,三言两语间,就卸掉了陈垚的思想防御,也让他悬着的心放下了。
当他配合着点头后,四名穿戴好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推着车就进来了,将陈垚安置在医疗转运床上,推上了事先就准备好的救护车上。
这时候,那自称郑乐行的中年踱步到了专案组领导面前,跟与陈垚对话时的和善完全相反,这时候他就像一只沉默的雄狮,每一步都跺在专案组成员的心门上,充满了压迫感。
他现在从怀中取出一份证件,对着众人展示一圈。
随后两根手指向前一挥:“全都带走!”
身后士兵闻言而动,战术队形向前推进,将在场所有人全部羁押。
“上面的本意是好的,结果到了你们这,一个个全都给执行成了什么样子!我告诉你们!你们心心念念指望能救你们的人,现在正写着材料呢,你们呐,依我看也得好好想想,该写点什么吧?一会上车的时候,一人发张纸,发根笔,等到了地方还是空白的,哼!”
郑乐行说完,拂袖而去,根本不理会场中有些人的瑟瑟发抖。
其实这里绝大多数人都是没什么问题的,时间紧急,来不及挨个甄别,不过该给的心理压力还是得给到,主要是事后的保密协议。
当军用运输机起飞的时候,前后一共不超过一小时。
只是这后面的事,袁穹就都看不到了。
因为他确实没有料到国家的反应居然如此迅速,特派员直接乘坐战斗机过来,强行降落在条件不成熟的机场,飞行员胆子大,特派员更是不小。
到了地方后,中枢早就准备好的特种精英小队,夹着特派员上了直升机,空降到当地的审讯地点。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总算是成功将陈垚控制到手中。
先前的一切努力,都没白做。
不过正如郑乐行所说,该判的罪不会少判一年,对此陈垚也接受,反正他早之前就准备事后去自首的。
三天后。
网络上关于罗沐山事件的讨论声逐渐压低,因为这中间又出现了好几起明星出轨、卖假货等塌房事件,一度让粉丝心碎,开始怀疑自已是否粉对了人,还有相关媒体对此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罗沐山的拆迁工作正常进行,迁走了附近所有的居民,事后这里成为了军事管理区,由部队接手了防务和开发。
专家组成批开赴其中。
他们发现了陈垚口中的“黑棺”,那是一种特殊材质的木头制作而成的棺材,只是不知为何,明明只是木制棺材,寻常工具却根本打开。
就连各种射线都照不透黑棺里面的情形。
为了不使稀有物品遭到破坏,专家组暂时停止了破坏性研究,转而开始了对于摞墓派的历史探究。
其实,别说陈垚了,就算他师父陈伸伙复生,也不知道那里面有些什么,断层严重,这是历史的悲哀。
而现在的陈垚,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是躺着接受治疗,他僵尸化的实在太快了,为了对抗近乎不可逆的僵化过程,医护人员会在每个不同时段给他手动注推不同剂量的药物。
就跟喝了敌敌畏的人,得不停按时间规律注射阿托品中和一样。
一般救一个喝敌敌畏的人,需要几千支阿托品。
而救陈垚...
这是他们之前从未遇到过的挑战,但上头严令,绝对不能让他死。
不惜一切代价。
至于袁穹……
他又去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