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至洞房门口。
两只小妖一持叉,一挎剑,当即拦下了送亲队伍。
对着村民一顿龇牙咧嘴,吓得他们连连后退。
可没退两步,就有一人被推出人群,吓得那人立马跪倒在地上,也不敢胡乱呼喊,生怕惹恼了里面人儿,被一刀抹了脖子。
他赶忙从怀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散碎银两,又是要哭又是要笑,整张脸哭笑不得,好不扭曲:“这这这……这是给二位爷爷准备的喜庆红包,给大王守门也是辛苦的紧,二位爷爷下了值,也好去城里喝口好酒吃口好肉……”
那持剑小妖鼻子一嗅,狗嘴一咧,尾巴一翘,伸手就将那兜子碎银抢来,掂了掂分量,满意的哼唧两下。
“算你们这帮泥腿子有点眼力劲,今儿个大王大喜的日子,新郎官我们兄弟俩就留下了,你们赶紧滚吧!”
狗妖一挥手,一众人等如蒙大赦!
一个个屁滚尿流的就往外爬。
只留个刘世双在那唔唔唔了半天,面色煞白,手关节都让绳子给磨破了,也挣脱不出来。
他感觉自已要是再不有点什么行动,那就得交代在这里了!
只是刚要有所动,就见一道钢叉横拍而来,一下子就抽中了麻筋儿,刘世双就跟过电一样,浑身抽搐两下,就没了力气。
就听那持剑黄狗妖道:“倒是个相貌模样不错的,够大王享用些日子,不过就是这脑子有些不够用。都到了这儿,还想着逃跑?真当你狗爷我的鼻子是白长的?”
真不愧是看家护院的老黄狗成了精,用鼻子一嗅就知道面前这人类想什么呢,比那边上灰黑毛的大狗妖,只知道用蛮力可聪明多了。
狗与狗,亦不同。
就听院子内,一吟娇喝:“你这老狗,在那摆弄什么呢,还不赶紧送进来,要是让大王等急了,你就替那新郎官进去吧!”
老黄狗一听这话,紧忙着哎呦一声我滴个小祖宗呦!
黄爷我真要是进了去,过不得两个时辰,这腰就得让大王给扭断了。
还是狗命重要,这当贴身丫鬟的小娘皮万万惹不得。
“瞧姑娘说的,大王可看不上我这把老骨头,就咱这身臭肉扔街上都没人稀罕,这新来了个俊俏小郎君,让姑娘掌掌眼,过过目。”
那贴身丫鬟扭着水蛇腰,打着晃就过来了,身材妖娆,体态婀娜,手脚被缚的刘世双,眼珠子都看直了!
口水浸透了塞嘴布,心里想着,若是那大王真长这魅人模样,纵使进去要了命,可临死前要是能再潇洒快活几次,那也值得了!
相比之下,那老狗倒是显得异常谦卑。
“哎呦,是个不错了,这次是哪个村子送来的呀?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说什么也得记上一笔,免了这村子仨月的贡。”
“姑娘慈悲,这是野水村送来的新贡,这不还特地捎了些银钱,托我转给姑娘好买些胭脂水粉,多些打扮。”老黄狗不动声色的从怀里取出那半包银子,剩下那一半光明正大给私吞了。
“吼吼,你这狗嘴儿,倒是个会说话儿的,行了,我知道了,银钱你收好就是,我这日夜得陪在大王身边伺候着,哪有闲工夫去怀德县城里买些女儿家用的,等过些日子,我少排你两天值,你去城里帮我买了便是,要好点的,次等品用上,别熏得大王打喷嚏。”
这老黄狗能说啥?大王都搬出来了,只得硬着头皮应了声是。
嘿,这姑娘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三言两语间就让黄爷我这口袋见了空,还要好点的,你咋不要王母娘娘用的涅!
狗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丫鬟一个甩手,就将刘世双给卷了下来,原本还以为会入了那美艳娇娘的满怀,谁知道,直接被她扔了个手帕再次给卷了个结实!
“看你也是个俊俏的,一会见了大王,可得管好你这张嘴,要是管不好,姑娘我现在就替你把舌头给拔了,外面宾客正涮着火锅呢,就你这肥舌往那滚油里一过,再涮上麻辣鲜香的锅子,蘸着麻酱料囫囵个吞了指定香得很。”
一边说,那丫鬟的手指头就从眉心处,一路顺着中间往下滑,滑嫩的指肚让刘世双感觉不到丝毫柔情蜜意,只有阵阵阴寒感,激的背后直冒凉风。
“记住了吗?”
小鸡啄米一样疯狂点头。
寨外。
野水村负责押送贡品的六个村民,最终只出来了四个。
这次他们身边没有郎君当贡品献上,也就没了护身符,路过红火饭堂的时候,被两只妖怪给随手一吸,剥去衣物斩成数段扔进了锅里。
滚了一滚热水,当即夹出沾上大碗中调好的酱料,放嘴里那么一吸溜!
咕噜一下,就把骨头从嘴里给吐了出来。
就见其中一只妖秀了个绝活,大嘴一张一吐间,刚刚被吃进嘴里的人头,就那么整个被吸干脑髓,吃净皮肉!
那舌头上就跟长了细毛刷子一般,整颗头颅都被盘的干干净净,就像那放手里转了二十年的核桃一般滑腻剔透。
随着那妖怪的用力一吐,洁白颅骨一下就轱辘到众人脚下,看着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同村,现在转眼便成了这皑皑白骨。
强烈的视觉冲击和精神恐惧,直接把剩下几人吓得那叫一个魂飞魄散,四处奔跑!
他们现在只恨爹娘没有给自已多生两条腿出来,手脚并用都不够看的,直嫌自已跑的慢。
看到这四人的滑稽模样,惹得在场宾客全都哈哈大笑,就像在观摩一场有趣的杂技表演,而全程售价,也就仅仅是两条人命而已,算不得什么。
那大嘴妖怪就跟得了什么奖似的,牛气哄哄站在那接受众妖吹捧,时不时还从锅里捞出点新鲜货放进嘴里狠嚼,这人肉比不得牛肉香,真要是比那麻辣鲜香,还得是跟众妖抢牛肉。
就在野水村四人亡魂皆冒跑出妖怪窝,刚要松口气的时候。
只见迎面走来一鬼气森森的阴道人。
手持一截滴着浓稠血浆的脊椎骨,那感觉就跟刚从大脊处薅下来的,还腾腾冒着热气。
身周处一浓妆艳抹的露骨女鬼缥缈隐现,时而露人面,时而变鬼相,端的是一个变幻莫测。
这四个乡下村里人,哪见过这等装扮的邪道士。
现在后面是妖寨,前面是鬼道。
左右无路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