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夫罗好像忘记了这段插曲,继续像之前那样整天围着姜姜转。
姜姜也很快忘记了这些不愉快。
日子过得很快,姜姜数了数自已攒的小树枝,还有八天。
姜姜说不出来自已是什么感觉,有些解脱却又有些迷茫。
她抱膝坐在阿夫罗身边,一双杏眼满含困惑。
“阿夫罗,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阿夫罗急得双手抓住姜姜的肩膀,眉头紧锁,立马打断她的话,“姜姜,你要去哪儿,阿夫罗要陪着你?”
姜姜狼狈躲开阿夫罗焦急关切的眼神,咬咬唇,艰难开口,“我一个人,回家。一个人。”
肩膀上的大手下意识用力,声音有些难以置信,“这里不是你的家吗,姜姜?我们的家,姜姜,这里就是你的家……就算,就算你要走,你带上我好不好,不要丢下阿夫罗……”
闻言,少女眼眶有些发热,垂下头,她轻轻摇了摇头。
“不是这样的,阿夫罗。这里不是我的家。我不会一直呆在这里。“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带上你,你毕竟是条人鱼,人……”
“够了!”
阿夫罗不可置信地打断,满眼错愕。
他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姜姜就要离开他。
他们明明在这里生活地很好。
双手无力地松开了姜姜的肩膀。
够了。
别说了,姜姜,别说了。
别对我这么残忍。
“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那些要陪着你一辈子的话,很可笑?”
阿夫罗面无表情地盯着忍不住哭泣的姜姜,忍住不去看她哭到颤抖的肩膀。
忍住……不去抱她、安慰她。
姜姜哽咽地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知道阿夫罗炽热的爱,短短几天就快要将她宠坏,她也曾在睡梦中幻想过,就这样一直一直和阿夫罗一起生活下去也很好。阿夫罗是个很好很好的人鱼,阿夫罗将她照顾地很好,阿夫罗会安慰迷茫的她……
但是不可以。姜姜会告诉每一个沉溺在阿夫罗爱意里的她,不可以。你要回去的,别耽误他了。你本来就是把他当饭票。
她不能在一个荒岛上活一辈子,她有她自已的人生、她的工作、她熟悉的生活环境、朋友……甚至“亲人”。
阿夫罗也不能抛弃一切,和她去人类世界。他是一个异类,一条与正常人无异的鱼、会流珍珠的鱼,他会死的。也不想将他拖入剧情。
剧情里的姜姜,最后死了。
姜姜向阿夫罗伸出双臂,想要他抱抱她,安慰她。甚至想要阿夫罗像之前那样亲亲她的鬓角。
阿夫罗第一次无视了她的请求,转身离去。
姜姜僵硬地维持着那个落空的怀抱。
就这样吧。
姜姜想。
这样就好。阿夫罗太好了。每一次面对他温柔炽热的眼神,她都感到罪恶。
很快,这种罪恶感就消失了。
姜姜幽幽醒来,自已吃完晚饭后突然就昏昏沉沉的,刚准备坐起身,却发现自已的脚腕上有束缚感。
姜姜表情扭曲了一瞬,一把掀开被子。
果然,细瘦伶仃的右脚腕被锁链绑在床上。
一股火气涌上心头。
真是看走眼了,平时那么温柔体贴的阿夫罗居然把自已绑起来,晚餐肯定也被他下了药。
还有八天,无论如何也要说服阿夫罗。
姜姜有些头疼。
阿夫罗心情美好地走进来,坐在床边,从背后掏出一束花——姑且算是一束花,其实是海里各种各样的彩色植物,族里的雌性都喜欢这些东西,收到伴侣送的时候都很开心。
姜姜推开花束,冷着脸,“阿夫罗,放开我。”
阿夫罗的笑意隐去,俊美的脸庞阴云密布。
“不可能,姜姜。”
“什么时候,你答应和我一直在一起,我就会放开你。”
“我也不想这样的,姜姜,是你逼我的。”
“我不可能放开你。”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姜姜,好像要把姜姜一层层剥开。
姜姜不可置信,“我认识的阿夫罗不是这样的……”
他冷笑,强硬地将花束塞到她的怀里。
“你才认识我多久?我本就是这样的。”
只是因为喜欢,所以想表现的很温顺。
“你也知道我们认识不久,才二十天,我们有什么感情?阿夫罗,你为什么也要强求?”姜姜气急,口不择言。
阿夫罗感觉自已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姜姜也意识到自已说得过分了,阿夫罗对她的热情确实否认不了,享受了别人的讨好,她不该说这样白眼狼的话。
可是一想到阿夫罗的所作所为,又硬气了起来,梗着脖子不服输地对着阿夫罗。
阿夫罗看着倔强的姜姜,指节捏得咯咯作响。
“既然我们没什么感情,那我何必对你心软。”
他一手抓着姜姜两只手腕,举过头顶,一个使劲将她按在床上,恶狠狠地说:“现在,你要乖乖听我的!”
姜姜怎么挣扎都逃不出他的掌控,身体扭来扭去想要摆脱他的桎梏。小脸都因为使劲变得红扑扑的。
阿夫罗被她蹭出了异常。
身体的某一块鳞片打开。
他脸色更难看,,换了个姿势,将她牢牢圈在怀里,没好气地开口,“睡觉,不许乱动!”
姜姜见挣扎无用,累极,也乖顺下来。
被迫靠在阿夫罗宽厚坚实的胸膛里,可能药效未散,又迷糊了起来。
温热的呼吸打在阿夫罗胸膛。
只是有些疑惑阿夫罗的心跳怎么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