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泽闻言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等脑袋里与姜棠这个问题相关的讯息被搜索出来时,丹泽差点左脚绊右脚,一招把自已放倒。
特别是丹泽察觉,姜棠问的很认真,是真的在好奇两条蟒的差距。
一时间,丹泽更不知道自已该说什么了。
姜棠本只是因为好奇,所以这么随口一问,可谁知道丹泽居然还支支吾吾起来了。
看着丹泽这样的态度,姜棠的好奇心反而被彻底钓了起来。
不单姜棠等着,就连两个小幼崽也瞪着大眼睛,等着丹泽说话。
刚刚那条黑蟒可把他俩吓坏了,但丹泽这么轻易就把黑蟒处理掉了。
如今听姜棠说,丹泽似乎还处理过比这条黑蟒还厉害的蟒,两个小幼崽简直就像在听兽神传说一般。
被三双眼睛望着,丹泽本又不是个会说话的人,当即就开始脑门冒汗。
“不能说吗?”姜棠不免有些疑惑,“蟒蛇之间的差别还涉及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啊?”
“没什么太大差别。”丹泽忽然开口接了姜棠的话,像是突然连上网络了一样,丹泽不知为何突然间不支吾了。
“之前我受了伤,一不小心才落了下风的。”
丹泽这话说得急,似乎生怕说晚了,姜棠就不相信了。
可他越是这副模样,姜棠越觉得奇怪。
丹泽解释完后,姜棠狐疑地望着丹泽,还没说什么大狮子就自已先开始眼神躲闪。
不过,好在姜棠瞧着他那心虚的样子,也没继续“打砂锅”,牵着两个小幼崽继续往前,和两个小崽崽说起以后要住的地方有个温泉的事儿。
小幼崽的注意力转移得快,姜棠也没再提过有关蟒的话题,丹泽提着的心也在路上随着脚步放了下来。
可姜棠虽然没再问,心里却因为丹泽的表现,心里有猫在挠似的,越发好奇得不行。
但到了地方,姜棠和丹泽又忙着安置起晚上睡觉的地方,便一直没机会再提。
不提不提,姜棠还真忘了这事儿了。
可到夜色浓时,化作兽形护着姜棠和两个小幼崽的丹泽察觉到姜棠还没睡着,忽然压低声音开口结结巴巴地说,自已有事要坦白。
姜棠微微支起身子,疑惑地看着丹泽。
丹泽一双金棕的兽瞳写满了愧疚与紧张,先瞟了两个小幼崽一眼,见他们都睡着了,才继续轻声坦白:
“那时候,我发情了。”
“啊?”
这回轮到姜棠紧张了,她下意识就攥紧了身上盖的厚皮草。
见到姜棠的小动作,丹泽立马慌了,“我现在没发情,不是,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对你乱来的。”
丹泽边说着还边微微侧过身体,把自已柔软的肚子面向了姜棠。
这是动物表示忠诚的本能动作,可姜棠还是默默地闭上了眼睛。
“你趴好。”
虽然是狮子,但毕竟这狮子能变成人。
也不知道不小心看到了小狮子,会不会长针眼。
姜棠这边小脸通黄,丹泽那边还在“阿巴阿巴”。
完全不明白自已怎么忽然又让姜棠“不高兴”了,大狮子重新趴好后,耷拉着大脑袋可怜巴巴地看着姜棠,不敢再乱说乱动。
平复好心绪之后,姜棠也反应过来,丹泽似乎是想解释自已之前问的关于两条蟒区别的事儿。
而后,在丹泽的一番反思加自责的解释下,姜棠才终于懂了之前丹泽为何那样扭捏。
原来那时候丹泽在丛林捡到自已的时候,正处于发情期。
发情期是一个兽人最脆弱的时期,就算丹泽是圣兽也避免不了。
处于发情期的兽人,对于异性的气息格外敏感,同时对于其他事物的感知则会大幅减弱,敏捷、力量、反应速度等都会被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丹泽没去参与狩猎,还在偌大的马拉达斯丛林里,巧合得不能再巧合地捡到了刚穿越过来的姜棠。
但凡丹泽不是处于对异性气息敏感的时期,姜棠现在可能已经成为滋养马拉达斯丛林中某一棵树木的肥料了。
“虽然说有发情期的原因,但当时我确实受了伤。”
丹泽说完之后,想了想忍不住又替自已多辩白了一句。
他可不会因为处于发情期,就真的变成一只战斗力低下的菜狮子。
丹泽认真找补的样子,瞬间就把姜棠逗笑了。
可姜棠刚笑了一声,睡在两人身边的两个小幼崽就齐刷刷翻了个身,吓得姜棠立刻捂住了嘴巴。
也许是习惯了在老家时,电视上放亲亲都要捂住小朋友眼睛的氛围。
所以,姜棠下意识就觉得自已和丹泽,关于发情期的问题,并不适合小朋友听。
等确认两个小幼崽确实睡得好好的,姜棠才重新放松下来。
不过,丹泽要解释的话已经说完了,而且这样的缘由,姜棠也不知道更不好意思再继续多问。
重新躺下后,姜棠紧紧闭着眼睛,骗自已闭着眼脑子也就不会乱想奇怪的东西了。
可姜棠不知为何,今夜脸颊总感觉有些发烫。
也不知道她躺下后,身边闭着眼“睡得正香”的两个小幼崽听不到声音,默默就竖起了两双大耳朵。
雨花湖边确实比部落中冷上许多,可今夜的查娜部落比雨花湖边暖和不了多少。
卡萨尔虽然已经从姜棠处知道了一些部落如今的情况,可等她真回到部落,还是免不了被吓了一跳。
部落里安静得过分,也清冷得过分。
虽说雪季来临,天色擦黑后,兽人们大多就待在屋子里,窝在火塘边取暖,不出门了。
可今夜别说部落中见不到兽人走动,就是屋子里都见不到多少火光。
可等卡萨尔继续往自已住的地方走,才发现部落里并不是没有兽人。
相反,部落的兽人都在,而且都在自已屋子里。
可都不出声,不点火,只静静地趴在黑暗中,不知道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