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方缘是叛徒!”
“他是什么时候抱上外门大腿的?”
“可恶啊!居然帮着外人对付自已人。”
众杂役弟子窃窃私语,纷纷控诉着方缘的吃里扒外。
有了方缘的配合,黄孤行手下的六个人,很快控制了矿区的局面。
每天交灵石,也不再交给朱逸之的亲信,而是交到两个外门弟子那里。
朱逸之阴沉着脸,一言不发,转身拂袖而去。
只是在路过方缘之时,小声放了句狠话。
“方缘你很好,等这事过去,咱们再好好掰扯清楚。”
方缘鼻孔朝天,翻着白眼,压根不搭理朱逸之。
真是出息了。
丁浩心中腹诽,之前方缘和他也算两个透明人,在众杂役弟子中毫不起眼,这下方缘算是万众瞩目了。
只是看其他人愤愤然的表情,心里不禁叹息。
断人财路犹如弑人父母,等这帮外门弟子离开,他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喽,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想的。
难道打通了去外门的路子?
丁浩摇摇头,冲散脑中的想法,转身向主殿外走去。
刚走出殿门,被身后一人拉住。
“方缘?找我有事?”
丁浩扭头,发现竟是方缘。
方缘颔首,也不说话,只是将他默默拉到角落里。
“丁师兄,你有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方缘贴着耳边,悄声问道。
丁浩有点懵呐。
可疑的人?
这地方最可疑的人不就是他自已了,但他怎么可能说自已呢?
他一脸无辜:“这个……还真没注意。”
方缘叹了口气,沉吟道,
“黄执事说了,陆秉不是青木宗劫走的,咱们翠竹山有内鬼,他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丁浩心里咯噔一下。
但他面上依然平淡如水,轻点下颌:“知道了,方师弟,有什么发现我给你说。”
言罢,匆匆离去。
夜晚,丁浩躺在床榻上,翘着脚,脑中思绪涌动。
现在外门这些人开始查,迟早会查到他的身上,光是修为这块就说不过去。
真要挨个调查,他和弥雪一个都跑不了。
其它杂役弟子修为都太弱了,个别炼气五六层的杂役弟子,大多年老体衰,且在宗门日久,很容易洗脱嫌疑。
除非?
想办法祸水东引,栽赃嫁祸到朱逸之身上?
这时,门嘎吱一声。
弥雪走了进来,看起来风尘仆仆。
“回来了?”
“回来了。”
“回来了正好,快咱们一块商量商量。”
弥雪关上房门,走到床榻边,屁股贴着床沿坐下。
“什么事呀?把你纠结的。”
丁浩表情变得严肃:“外门来人了,赖着不走了,而且他们要找出杀害陆秉的凶手。”
弥雪一笑:“那让他们找吧,不就是青木宗干的吗?我这次回来时候,还发现附近有青木宗的暗探隐藏着,不过我没有打草惊蛇装没看见。”
丁浩眉头皱起,
“没那么简单,不知道那个黄执事怎么想的,就一口咬定肯定是内鬼干的。”
弥雪眼睛微微眯起,沉声说:“他又不是青木宗的,怎么就那么肯定不是青木宗干的?”
丁浩突然灵光一闪:“对啊!他怎么知道的?”
“除非,他就是青木宗的,那他自然可以确定了!”
也许是丁浩自身是卧底的原因,他一下就想到了这点。
“弟弟,你说的有道理。”
弥雪略一思考,也赞同他的观点。
二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杀机。
只是,丁浩很快泄了气。
“几个外门弟子倒也罢了,那个黄孤行可是筑基修士,搞不定呐。”
弥雪眸光闪烁,低声呢喃:“倒也不是不行。”
丁浩心中一惊:“筑基也能搞定?”
他一脸惊讶地盯着弥雪。
弥雪捏了捏他的脸,
“筑基而已,我以前也是,不过正面打肯定没戏,那我们就下毒喽!”
她顿了顿,像是自语般地说,
“若是有虎毒,那就十拿九稳了,只是我手上没有,目前只能做出断魂香,还是有点不太保险。”
“你说的虎毒是?”
丁浩有点好奇,感觉这名字起的有点奇葩。
“所谓虎毒不食子,而这虎毒的配方却恰恰相反,需用至亲之人成蛊炼制,属于南越国秘传,毒杀人于无形,端的霸道无比。”
弥雪解释一番,让丁浩陷入沉思。
说到南越国,丁浩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生母就是南越国公主,只是在他九岁时就病逝了。
当年公主阮心聆嫁入西凉,带着贴身陪嫁侍女阮芸,阮芸后来也为丁承胤生下一对儿女,其中女儿早幺,只留下一儿,乃是丁然。
让丁浩怀疑的恰恰在此,阮芸的女儿夭折后不久,阮心聆就病故了。
他从来都喜欢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人,因此很难不让他怀疑,同样出身南越的阮芸,是否给他母亲下了虎毒。
只是这个事,不是当务之急,还是应先解决眼前的事。
“这样吧,师姐你先配毒,再决定是否对那黄孤行使用。”
弥雪闻言,缓缓点头。
丁浩很清楚,下毒成功不成功,试试不就知道了。
但下毒这种事,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如何接近黄孤行就是个问题。
翌日。
丁浩交完灵石,被其他杂役弟子裹挟着,乌泱泱一票人,都跑到了朱逸之的住所。
朱逸之住所宽敞,足有五六个开间,近百人挤在里面,也不显得局促。
“朱大人,弟子实在受不了了,那帮外门弟子管的太宽了!”
朱逸之面色沉静,缓缓开口:“哦?他们怎么你了?”
那杂役顿时褪去灰布外衫,露出胸膛的几道鞭痕,血渍还未干透。
“大人,今日不过如往常一样,可收灵石的外门硬说交的少了,平时留下的给弟兄们的买酒钱,也被搜了去,还挨了一顿鞭子。”
他双眼通红,咬牙切齿,
“他们就是想让我们这些人给他们当狗!”
其他人听了也忍不住叫嚷:“对,我今天也是,貘子袋被强迫翻了几遍,稍不满意就拳脚相加,根本没把我们当人。”
“还有方缘那兔崽子,吃里扒外,好多事都被他抖出来,他根本不怕得罪大人您啊。”
……
一群人群情激愤,发泄着心中不满。
里面或多或少暗示,给朱逸之的孝敬,都被外门弟子收走了,毛都不剩一根,且根本毫无顾忌他的脸面。
朱逸之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黄孤行,你以为我朱逸之在宗门二十多年是白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