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今日算得上得意洋洋,长孙无忌等人则是不喜不悲,只有秦怀柔一人蔫头蔫脑,
随便出了一个主意,还将自已搭进去了,
换成谁,谁也不乐意啊,
“老师,您说这叫什么事啊,学生越想躲,反而躲不掉,”
“呵呵,知道当朝为官的难处了吧,有些事并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真当陛下是摆设啊,”
秦怀柔和孔颖达离开皇宫后,拒绝了长孙无忌等人的邀请,并肩朝着孔府而去,
“早知道这样,学生就不应该替陛下出这个主意,”
“你啊,还是没看明白,今天的事,看似最后你被李泰扯了进去,实际上应该是陛下早就考虑好了,”
“哎,”秦怀柔再次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愁啊,愁!”
“嘭,”孔颖达伸手就是一个爆栗:“小小年纪,这点事就让你愁的不行,”
“那将来遇到更难办的事,你还怎么应对,”
“哎呦,”秦怀柔痛呼了一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还能怎么着,”
“那这次,你也这么办不就可以了,”孔颖达道。
秦怀柔怔怔的看了看面带微笑的孔颖达,一拍大腿道:“哎呀,我怎么没想明白呢,”
作势,秦怀柔就要去抱孔颖达,被后者一把推开,
“滚蛋,一惊一乍的成何体统,”
“嘿嘿,”秦怀柔一改颓废:“老师,刚才您和陛下说让小子将重心转到银行上面来,”
“而不是说一心一意的辅佐魏王,是您故意这么说的?”
孔颖达欣慰的捋了捋胡子:“反应过来了?”
秦怀柔重重的点了点头,笑道:“原来一向以严谨著称的老师您也会玩这个混淆概念的手段啊,”
“咳咳,”孔颖达本来还很得意,却被秦怀柔扣上这么一顶帽子,“臭小子,瞎说什么呢,”
“老夫何时混淆概念了,老夫只不过是说了实话而已,身为臣子,理应当为陛下分忧,”
“切!!!”
看着孔颖达一本正经的胡诌,秦怀柔直接鄙视了起来,
“臭小子,你是不是讨打,什么眼神,”
“老师,这么说来,您是故意不替学生辩解的喽,”
“嗯,难道你没看到就连太子都不能更改陛下的主意,何况老夫呢,”
“老师,你说这多少有些违心了,小子虽然没有您那么丰富的阅历,但还是看出来,今天魏王受到陛下的器重多一些,而太子嘛,呵呵,”
“您要是说长孙大人和房大人他们,还能说得过去,毕竟这二人可算得上是陛下极为倚重的臣子,”
秦怀柔这句话说的倒是实话,毕竟商议的是国策,这一方面,并不是孔颖达负责的方面,
之所以今天将他也喊了过去,恐怕是李世民想趁这个机会敲打一下李承乾和李泰二人,
没成想,李承乾一番顶撞,李世民最后忘记了这件事,
让李泰没来由的躲过了这次敲打,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情,除了李世民本人。
“你个臭小子,既然明白了里面的道理,那么现在你被陛下搬到了台面上,所有的事情反而好办了,”
“不错,学生就不用再担心这些皇子惦记了,明面上,大家肯定会认为学生是魏王的人,”
“可这又有什么呢,只要陛下认为不是,那就不是,学生又不需要去证明什么,只要好生将这个摊子支起来就可以了,”
孔颖达不得不再次佩服其自已来,将秦怀柔收到门下,很多事情根本不需要自已操心,
即便偶尔秦怀柔有想不通的事情,可没多久,也会想明白,
“想明白了,就赶紧滚蛋吧,”
秦怀柔诧异的抬头看了一下,孔府就在眼前,怎么这老孔头不让自已进去坐坐呢,
“老师,您可不厚道,这都到家了,怎么不让学生进去呢,哪怕喝点水也可以啊,”
“哼,老夫府上没有肉吃了,你这个弟子当的有些不合格啊,”
“得,学生这就去让人给您送一些过来,”
孔颖达没搭理秦怀柔,哼着小调,朝着府内走了进去,
“这音调听着怎么这么熟悉呢?”秦怀柔晃了晃脑袋,转身离开,
他没发现的是,在他离开之后,一人从街尾也转身离开,去的方向则是皇宫。
...
“叮叮咣咣,”
东宫里,李承乾的住所,新换的一干摆件再次没有活过一个月,
“气死孤了,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宫女、内侍没有一个敢上来劝阻的,一个个都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自已宫里这个主子,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触了霉头,自已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胡乱砸了一通,李承乾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来人,将侯将军喊来,”
思来想去,李承乾觉得现在值得他信任的只有侯君集一人了,
没多久,侯君集急匆匆的赶到李承乾这里,
一进屋,就看到一地的狼藉,
“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收拾一下,”侯君集怒斥道,
宫女内侍才敢走进来,仔细的收拾着房间的狼藉,就连手被瓷片割破也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人多,效率高,很快收拾完之后,摆件再次换成新的,
就是不知道这些东西能活多久,
那就不是他们考虑的事情了,
等一干宫女和内侍收拾完之后,都消失在房内,只留下李承乾和侯君集二人,
“殿下,何事让你生这么大的气,”
“还能有什么,还不是父皇,他竟然不顾孤的反对,将铸钱的差事交给了魏王,”
“铸钱不是由钱监的人在操持着么?”侯君集没有参与这次事情,
所以他并不知道在御书房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哼,还不是秦怀柔这小子给父皇提出一个什么银行的东西,说是有了这个,可以让大唐那些商人更方便交易,”
“难道说官办的钱庄?”
“就是这个东西,”李承乾点头道:“孤当时极力反对父皇将这个差事交给魏王,”
“可父皇竟然不顾孤的颜面,直接拒绝了,还让孤回来好好反省反省,什么事情应该是孤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