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以什么标准来决定的啊?也不全是年级前五啊?”这位新生在开学的时候路过公告栏上粘贴的红榜,特意看了一眼,想要找到学习的榜样,所以记得到这五个人的排名。
“当然是考出资格啊,过不了多久学校会有一场竞赛的筛选考试。”玩手机的女生有点不耐烦,说话声音都大了些。
京棠中学作为省重点,是人才的聚集地,每年为全国顶尖大学输送大量优秀毕业生,在各大竞赛中也包揽不少奖项。
而京棠也很公平,每次竞赛不是老师选人或者单纯根据成绩排名直接保送,而是每个人都有争取竞赛名额的资格。
在加入竞赛组之前会进行一场全校的考试,包括高一到高三年级,只要你优秀,就有可能进入竞赛组,代表学校参加竞赛,
并且京棠的竞赛指导老师也是专门请的清北退休的教授专家,所以只要参加竞赛,获奖的可能性很高。
无数京棠中学的学生想要通过竞赛来为自已争取一个保送好大学的机会,所以昼夜不停地研究着每年学校的竞赛选拔题目,
但是让他们感到绝望的是,无论他们怎么刷题,怎么研究,自从颜诺他们这一批进入学校,从高一开始,每次参加竞赛的都是他们五个人,从无例外。
渐渐的,大家都麻木了,从开始的不甘心到敬仰那五个人的变态天赋。
但是,还是有不少的高一新生初生牛犊不怕虎,想挑战一下已经成为京棠传说的五人组。
“等着吧!小爷我可是新鲜出炉的中考状元,看我来打败黑暗势力的垄断!”
无人在意的角落里,谢乐郢默默听完了墙角,双手在胸前握拳,给自已正义的鼓励,“谢乐郢!这个世界需要你!挺身而出吧,少年”。
这个中二少年将手里拎着的校服外套威风十足的高高甩起,一把披在肩上,使劲甩了下自已飘逸的金发,脚步坚定的朝着前方走去,颇有一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豪迈之情。
然而......
颜诺站在他的身后,很想礼貌的提醒他......
他好像绕过了学校教学楼区域,在朝着学校的后门走去......
很快这位“在周五的早晨,从前门激情昂扬的进校,因为路痴没有方向感,直接穿过校园走到学校后门”的少年,幡然醒悟后,又因为寻找教学楼在各条路上乱窜,毫无悬念的迟到了。
谢乐郢一脸苦逼样的站在走廊上罚站,听着教室里朗朗的读书声,鼻子皱了皱,走到走廊的栏杆处,百无聊赖的盯着桂花树看。
校园里的桂花树种的很多,桂花清新的香气四散在这里的角角落落。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栋教学楼里,颜诺把书摊在桌子上,撑着头看似看得很认真,但坐在她旁边的喻季尘知道,她睡得挺香。
颜诺今天在酒店洗漱的时候,常规的照了照镜子,也成功的被自已脸上的黑眼圈吓到。
她当即生出愤怒的情绪,冲出浴室,抽出还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某人枕着的枕头,猛地打在他的脸上。
许澈正玩消消乐玩得起劲,看到颜诺从浴室出来正想要起床自已去洗漱,结果颜诺意想不到的动作直接把他打蒙了。
他从善如流的拿下盖在自已脸上的枕头,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亲爱的,一大早这么大的火气,是欲求不满吗?”
后半句话他咬得很重,有种咬牙切齿和极度忍耐的感觉。
颜诺不小心对上他的视线,有些心虚,眼神左瞟右瞟,瞟到他睡了一觉有些凌乱的头发上,脑海里又想起了昨晚的荒唐。
不要误会,不是激烈的荒唐,是真“荒唐”。
昨晚颜诺把许澈勾到滚烫,差点把持不住的时候,摸到了颜诺还贴着的卫生巾。
“......”
双方都很沉默,颜诺这才想起来自已还在经期。
而许澈......他脸色黑沉的如同墨汁,还是最纯粹的那一种,腮帮子被他咬得微鼓起来,牙根狠狠摩擦发出“咯咯”声。
颜诺不敢看许澈的脸,选择把自已埋在对方的颈窝,装鹌鹑。
谁知道许澈看起来像是要把她抓起来暴揍一顿,还是拳拳怼脸抡的那种,结果却只是趴着喘了会气,平静了一下就自已去浴室解决了。
离开床边时还将空调被严严实实地裹在颜诺身上,把颜诺裹成了一个蚕宝宝。
颜诺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眼睛里还有刚刚情动的水光,此刻滴溜溜的转着,聆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声响——
源源不断的水声中,夹杂着急促的喘息和低沉的闷哼声。
颜诺弯了弯杏眼,笑得无辜。
“宝贝,不说话我就当做默认了,这笔账,我记着。”
在颜诺走神间,许澈已经掀开被子站了起来,揉了揉颜诺的后腰。
颜诺回过神来,视线聚焦,看见许澈漂亮的喉结近在咫尺,眨了眨眼,吻了上去。
握在后腰上的手收紧,许澈手臂发力,像是要将颜诺揉进骨血一样,两人深深相拥。
颜诺嫌弃的推了推,摸到了这人光溜溜的肌肤,下意识往下看,得,这货连裤子都没穿。
“变态,穿上你的衣服。”
颜诺推开人,转身又进入了浴室,盯着自已的黑眼圈沉重的刷着牙。
“醒醒,上课了。”
喻季尘屈起手指在颜诺的课桌上敲了敲。
颜诺睡眠浅,听到喻季尘淡漠的声音后保持着姿势清醒了几秒,调整好之后,从课桌桌兜里拿出了一本蓝色封面的书。
“你这几天在干什么?”
喻季尘盯着颜诺翻笔袋的侧脸,语气很冷很沉。
“忙着学习呢。”
颜诺从笔袋里挑出新买的粉红色中性笔。
“......”
这么敷衍的语气和回答,喻季尘听着心中像是堵了一团棉花,憋闷又难以疏通。
颜诺没有注意到喻季尘越闽越紧的嘴唇,还在自顾自说着:“我可不像喻大学神你,我可是需要每晚熬夜刷题来保持成绩的。”颜诺发现自已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能力还挺强。
只可惜唯一的听众根本没信,这话,颜诺这种没把学习放心上、纯靠天赋的选手说出来,还真是让人信不了一点。
“这周的补习内容。”
喻季尘把那本记满了高难度题型的笔记本递了过去。
颜诺随手翻了翻,就放到了一边。
她对学习真的不是很感兴趣,她没什么一定要上顶级大学、学业有成、功成名就的目标,她父母挣得钱够她吃穿不愁潇潇洒洒的过好几辈子,所以她唯一可以算是人生态度的就是随心所欲、自由一生。
喻季尘看着自已用心整理了几天几夜、为此天天凌晨两点才睡觉整理出来的笔记本,被颜诺随便压在了桌角。
笔记本是他新买的,专门在精品文具店买的厚皮的、颜色花样好看的,
跟他自已用的从小学一直攒到现在的、学校发的作业本不一样,那本笔记本的纸张很好,摸起来滑滑的,喻季尘写字的时候都不敢太用力,怕纸张有划痕会破坏了笔记本的精贵。
喻季尘强迫自已装作不在意的转过头,指尖蜷进手掌,陷入掌心的皮肉,掐出了深深浅浅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