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刚开始是不愿意的,没有人会选择离开能够源源不断取钱的银行而选择拿一张支票就走,付媛被他们缠了很久,对他们仅剩的一点感情也随之磨灭,
好在秦厉一出面,弟弟再也不敢来继续撒泼,灰溜溜带着母亲走了,从此再也没有联系过她。
付媛坐在飞机上,第一次生出了茫然,她算是彻底无牵无挂了。
可是生活就是这么爱捉弄人,付媛降落在美国的第二周,在秦厉找上门,又一次被强迫着欢爱后,她晕倒了。
醒来时已经坐上回国的飞机,被告知怀有两个月的身孕。
从此,秦厉像是转了性一样,他在照顾付媛的一年里,亲力亲为,百般细致,
连付媛的内衣裤都是他亲手洗的,甚至付媛孕吐反应最强烈的时候,他也毫不嫌弃,蹲下身来,一点点把付媛身上残留的呕吐物清理干净。
付媛当时就像个布娃娃,懒得再去对这命运做出一点反抗,顺从的生了孩子。
却在孩子断奶的那一天,又逃了出来,这一次,她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学会了隐藏自已的踪迹,秦厉确实没有再找上门。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不是秦厉找不到她,而是想要给她时间自已想想。
他知道自已之前做的事情有多混账,在看清自已的心之后,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对付媛好一辈子,任她打任她骂,也要弥补自已曾经给她带来的伤害。
在秦厉拿着付媛经过一系列治疗回归正常的心理报告之后,他才舍得再次去打扰付媛。
后来的事情,就是这样了,
付媛在秦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悉心照料和虽然有些偏执但却收敛很多的爱意中找到了一丝安心感,特别是再次看到自已白白嫩嫩的儿子时,她的心,还是一点点软下来。
“诺诺啊,虽然爱,我是真的爱阿厉,但恨也是真的,”付媛叹息了声,“他给我带来的那些伤害,不可磨灭。每每想起,触目惊心。”
“我不希望你和阿淮走我们的老路,所以我尽可能在教育阿淮的时候,着重教他要尊重女性,但如果他还是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付媛声音提高了些,“你也不要忍他,直接打回去!或者找我来告状,我帮你打回去!”
秦淮适才被付媛推走了,但是颜诺还在餐厅,他怕自已不守着,他妈又要给颜诺说些什么奇奇怪怪让人害羞的话。
付媛讲的故事他也听到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详细的了解到父母的爱情经历,他听得很沉默,甚至心中有些发闷酸涩。
此刻听到付媛这么说,他从墙角站了出来,郑重保证道:“妈,您放心,我会克制自已的。”
他承认,他确实骨子里就带着暴躁因子,
很多次看到颜诺要和自已对着干的时候,脑子里都想的是把颜诺的双手双脚束缚起来,藏在他的屋里,等她一切的生活需要都是靠着他的时候,她一定满心满眼只有他,他会成为她的唯一。
可是他知道,她不会快乐。
所以他一再克制自已,让自已尽量远离,但是颜诺对他的吸引力无解,他完全没办法说服自已。
他在靠近的时候确实对颜诺做出了一些伤害她的举动,这些他都认。
是他的错。
他如今只想好好对颜诺,好好补偿颜诺,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
“其实也不是不自在啦......”颜诺轻声说。
“嗯,知道,你只是害羞羞了。”秦淮亲了亲颜诺的后颈,将人抱得紧紧地。
“什么‘害羞羞啊’,你怎么还卖萌啊......”颜诺的声音逐渐微弱。
平稳的呼吸在身前传来,秦淮给颜诺掖好被子,自已也闭上了眼睛,愉快地低声道:“晚安。”
夜色沉静似水。
千里之外的破旧居民区,亮着昏暗灯光的小房间里,喻季尘扯下草稿纸,胡乱撕了几下丢进墙角边的垃圾桶。
纸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字迹,刚劲有力却潦草至极,看得出执笔人越写越慌乱的心情。
颜诺对于喻季尘是很不满的,这狗男人学不会拒绝吗?凭什么要阮萌萌和他们一起补习呀。
这可是她花了钱请喻季尘补习的,阮萌萌不交钱还好意思腆着个脸凑上来。
坐在图书馆里的颜诺是很想将人怼走的,但奈何图书馆不能大声说话,限制了她的发挥。
阮萌萌呢,也不说话,就这么眨着一双小鹿眼望着他们,大有他们不答应她也不走,就这么一直盯下去的意思。
“你给她让个位,让她进去吧。”喻季尘轻声对颜诺示意。
颜诺不满地翻个白眼,起身让她坐进去。
如果时间能倒流,颜诺就算让她一直站在身边碍眼,也不会让她硬挤进他们的补习中来。
颜诺跟喻季尘面对面讨论什么,阮萌萌都要插一句嘴,等到两个人都沉默看向她时,再假名假意来一句:“啊?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或者在颜诺和喻季尘各自做题的时候,开始各种撩拨喻季尘,
将碎发撩到耳后,刻意展示出修长的天鹅颈,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水味让颜诺的眉心就没有一刻舒展过,一边说着“好热”,一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留下一件贴身的吊带背心。
颜诺在听到声音的时候下意识抬头看了眼。
吼——可真豁的出去,是看一眼就很清凉的程度。
颜诺脑子一白。
搞什么啊?之前阮萌萌虽然手段计量也不算多高明,但至少不会这样明目张胆的显露出目的。
这和她清纯可爱的人设也太大相径庭了吧。
阮萌萌不知道颜诺在想什么,她的所有关注都放在喻季尘身上。
系统告诉他,喻季尘看起来是所有男生里最难攻略的,但其实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容易被美丽的事物吸引,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约等于外貌协会。
阮萌萌第一次听到的时候都震惊了,那冷如冰霜、禁欲寡言的喻季尘,这么肤浅?
这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