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宛宛,宫里要大选!你未定亲,长得又好看,这次逃不过了,可怎么办呀!”只见一名美妇站在房间中央,神色焦急地走来走去,她的脚步急促而紊乱,似乎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此时,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照在一名面容姣好的妙龄少女身上。她坐在窗前,轻轻地吹开漂浮在茶杯中的花瓣,然后轻轻抿了一口花茶,感受着那股淡淡的清香在口中散开。然而,尽管她表面看起来镇定自若,但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的眉眼之间微微皱起,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和深思。
她便是苏宛宛。
大燕朝户部侍郎家嫡幼女,父亲苏临,大燕朝户部侍郎。母亲顾月,娘家经商,祖上有功名,两人育有一子二女。儿子苏云景进士出身,户部任职,妻子墨若华,两人育有一子顾穆华。二女儿苏凝凝已出阁,配的是顾家舅舅的义子,亲上加亲;
苏宛宛,年十六,已及笄。却由于自小体弱,外间传言不好生育,因此迟迟未有合适的人家上门说亲。能上门打探的,均是一些要续弦养孩子或是要娶妾的人家,苏大人疼惜幼女,自是不肯的。
不曾想,当今皇帝登基已满三年,这时正是大选入宫的好日子。
那些个未定亲的适龄女子,均需入宫选秀。
苏宛宛作为官宦之家的女儿,自是在选秀之列,而且父亲在户部任重职,就这一点,这入选的机会便极高。且不说苏宛宛生来便长的好看,那容貌五官,愣是把顾家的美貌优点集一体了,连顾家一家都疼惜的不行,直呼祖上显灵。也是,那祖上能出探花的,可不就是还要长得好看。
就在父亲母亲焦虑之时,她说:“爹娘,女儿的身子情况女儿明白的,正常人家不愿要我,怕我生不出子嗣来,这些年我也都看淡了。既来之则安之,入宫便入宫吧。况且,爹爹哥哥在户部任职,我入宫对我们家有好处。”
她活了两世,生来带有前世的记忆,早就看淡了生死。
前世的她也是孤身一人,无亲无故。这世她有了父母兄姐,已然满足,入宫?她其实不怕。
人生来这一遭,说不定她还能有所际遇。
“宛儿,宫里鸳鸳燕燕如此之多,娘亲只怕你被人害了去。都怪娘亲不好,害得你生来体弱,易感风寒,都怪我。”苏宛宛的娘亲顾氏眼睛通红,用力拍着自已的心口。她不舍得女儿,要不是当年与苏临吵了架,不管身子,寒冬腊月闹着要回娘家,结果雪地里头摔了跤,也不会导致她的女儿早产。
苏临见妻子想起往事,心疼地把妻子搂在怀里,感叹一声道:“哎,月儿,怪我。”
苏宛宛见双亲难过,自已也感到心疼不已,爹爹娘亲待自已极好,从小她便被娇养着,虽经常苦药不离,但她内心也从未怪责过他们,似是暗自下定了决心:“爹娘,女儿不怕,女儿想入宫的。你们不用担心,女儿虽体弱,但也只是在秋冬。况且女儿不笨,您们瞧,大哥有时候都辩论不过我,他可是进士。”
“可是,宛儿,一进宫门深似海啊。”顾氏依旧无法落下那颗悬着的心。
苏宛宛只好细细地,耐心地开解双亲,直至月亮高挂,才把自已的爹娘开解好。
既然女儿决定入宫,那么就得早早谋划,苏临顾氏似是有了头绪,便匆忙离去。
眼看快要中秋了,夜里凉,苏宛宛便在丫鬟的伺候下,盖着厚被子,早早入睡。
次日清晨
如预料中一般,宫里便来了使者,递上了入宫的帖子:“苏大人,贵府三小姐年芳十六,适龄,可于本月十六入宫备选。”
苏临行了一礼,接过入宫帖子,示意小厮递上礼:“有劳使者走这一趟。”
“无妨,苏大人客气了。贵府三小姐,样貌出众,苏大人可要好好安排。咱家还有下一户要去,便先离去。”使者脸带微笑,轻声告知。
苏临对使者的意思了然,道:“使者慢走。”
适龄女子确定后,便会指派使者调查并书写女子年龄、家世、大致容貌等情况,呈递宫中,初筛后呈递于中宫,由皇后娘娘亲自过目一遍,皇后看到合适进宫的,便会提前选出几名秀女,大多都是官宦人家的女儿或才貌双全的女子,着人提前透露,好生准备,也算是保证选秀过程顺利的法子之一。
苏临目送宫里使者离去,便匆匆赶去告知顾氏,着手准备。本月十六,也就五天后,该打点的就得陆续安排下去。
顾氏得知了消息,急匆匆地便吩咐了人,安排了马车回娘家。毕竟顾家经商已久,女儿入宫,钱财方面自是不能短缺,回家求救去了,顺便告知二女儿宛宛要进宫的消息。
苏临作为户部侍郎,寒门出身,干活踏实诚恳,平日也就靠着俸禄和少量的铺子收入过日子,虽协管国库粮钱,但又不是他的。当今圣上勤政,治下严厉,贪墨之人一经发现,都是从重处理。再加上小女儿的病需要细养着,那药钱以及请名医的钱,哗啦啦的就出去了。
因此,户部侍郎府,还挺穷的,也还好亲家顾家不介意,顾家祖父祖母疼女儿也疼外孙女,苏府顾府在他们看来便是一家,一家人,就不必说两家话。
就这般,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该打点的的能打点的,苏临和顾氏都已经打点妥当。
在苏宛宛进宫的前一日,正好是中秋节,顾家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等一大家子也都全来了苏府,陪着宛宛在家中吃团圆饭。席间,虽热闹,但也有丝丝的不舍和心疼在飘荡。而当事人苏宛宛,感念家中长辈们的照拂,细细聆听叮嘱,在亲人们炙热的目光中暗自下决心,此番宫廷历险,她必定会保全自身,不让亲人担忧。
温馨的日子总是过的匆忙,秋夜里,苏宛宛收拾好东西,早早歇下了。
“不知,明日会如何。”入梦前,她细声呢喃。
这明日,又是指何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