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老子时来运转,儿子有了,也开始赚钱了!老子憋屈这么久发泄一下怎么了?你他大爷的还管起老子来了,看我不给你点教训瞧瞧!”
“呜呜呜呜……爸爸,求求你,不要再打妈妈了!不要再打妈妈了……”蓝厌纠捂着疼痛不已的肚子哭得撕心裂肺,甚至跪在地上给他磕头,可他依旧不肯罢休,直到打累了才晃晃悠悠回去房间呼呼大睡起来。
而她的妈妈如同一条死鱼般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身上的疼痛让她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
后来,她随着长大,被确诊遗传了父亲的精神病。而在准备入院接受治疗的前一天,她下定决心,用一把菜刀帮助母亲脱离了苦海。而她也落得个同父亲一样的结局。
不过不同于父亲的是,她在无意中看到了血冠公司的邀请广告,得知只要报名参与他们第三世界的生存游戏,就可获得一大笔钱,但后果得自行承担。
她不在乎什么后果,只想得到那笔钱让母亲免受劳作之苦。于是,她当即偷用疯人院中一个护士的手机,报名参加了游戏。
而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他们便派来一辆车将她光明正大地接了出去,还给了承诺的一大笔钱她,他们告诉她,在参赛时间截止之前,她可以随意支配这些现金。
而她却一分未动,全部存入了母亲的账户,自已则穿着有意剪裁过的疯人院病服和顺手牵羊的马甲提前进入了第三世界。
只是没想到在进入这里的第一天,她便被一群抱团的蜉蝣给盯上,他们威胁她交出所有卡牌。她表面顺从,乖乖交出卡牌,可在他们“分赃”时,她却捡起石头将几人挨个砸了个透心凉。
后来,为了方便行动,她用偷来的小刀削去了自已的长发。尽管最终成果看起来有些一言难尽,但她却很开心,因为不会有刘海挡住她的视线,也不会在打斗时再被人薅头发了。
再后来,她加入了一支蜉蝣小队,里面大多都是男性,但是,他们对她还算友善。只是没想到在利益面前,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推出来与帝新派做交易。
那时的她并没有不敢反抗,而是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毫无意思。她任由那人拖拽着她,像丢垃圾一样丢到帝新派几人的面前。
她懒得反抗,也懒得起身,只想一个人静一静。至于结果怎样,她并不在乎。
因为,她是个疯子。
而疯子,是颗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定时炸弹。
该害怕的人不是她,而是他们。
可是,偏偏有人对她伸出援手。
她于是顺水推舟,加入了这个特别的全女团队。
她想,这一定很有趣。
另一边,宋姝婵也陷入梦魇之中。
梦中,她回到了小时候。
那时的她刚上小学。
本来她有一个小她一岁的弟弟,可在暑假的某一天,和同村小伙伴下河游泳时溺水身亡了。
父亲得知儿子的死讯急忙从外地赶了回来。看着小小的棺椁,父亲忍不住嚎啕大哭,母亲忍着泪上前安慰,却被父亲一把推开,她的头撞到桌角,流了一脸的血。
“妈妈!妈妈!”
她看到小时候的自已急忙跑过去抱住妈妈的胳膊想将她从地上扶起,可她的力气太小了,母亲此时也头晕得厉害,一只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脑袋,一时使不出力气,只能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爸爸,妈妈流血了!”她泪流满面地朝父亲投去求助的目光,可父亲却一心沉浸在儿子死去的悲伤中,压根儿没有看她们一眼。
妈妈深深叹了口气,虚弱的对她道:“好囡囡,妈妈有点晕,你去喊隔壁大姐来扶我一下,我可能要去医院。”
“好!”她不敢有丝毫懈怠,迈开腿便以最快的速度朝邻居大婶家跑去。
“燕婶儿!燕婶儿!我妈流血了!”她一边跑一边喊道。
听到呼唤,燕婶儿急忙从厨房走了出来。见到来人是一脸泪痕的宋姝婵,忙问道:“小婵,你这是咋啦,怎么哭了?”
“我妈妈头上流血了,好多好多血!”
“啊,怎么回事?!”
燕婶儿赶忙小跑着去到她家,也见到了已经昏迷过去的母亲。她赶忙拨打了紧急电话。
而当救护车将母亲抬进车内之时,父亲才施舍地看了她一眼。可这也成为了最后一眼。
因为母亲在治疗头部时被检查出了脑肿瘤,不想浪费钱的她瞒着所有人出院回去了娘家,后来没多久便在生养她长大的家里病逝了。
而男人作为她的亲生父亲自然承担起了照顾她的责任,只是,他的照顾方式与妈妈天差地别。
有妈妈在时,她至少可以吃饱穿暖,无忧无虑的出门和好朋友玩耍。可现在轮到父亲照顾,她却时常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就连吃剩的饭碗和堆成小山的脏衣服都需要她学着记忆中妈妈的样子清洗干净。
画面一转,她来到了现在的17岁。
在这些年里,她爱上了音乐。并且靠着暑假兼职为自已买了一把吉他。她也渐渐养成了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弹奏吉他唱歌的习惯。
只是,若父亲在家,她便不会弹奏吉他。倒不是对方不支持她学乐器,而是他们之间的氛围很尴尬,就如同两个熟悉的陌生人。
她甚至在这个家感受到了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只有每当父亲出门工作不在家的时候她才会感到一丝放松。
在进入第三世界的前几天晚上。
她熄灯正准备手机,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她知道是父亲下晚班回来了,便没有多想。
可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不由睁开了眼睛,然后疑惑的唤了声:“爸?”
房门外的脚步声停顿了片刻,没有回话,再次朝着她的房间走来,然后大力扭动着她的门把手。
她进门有锁门的习惯,所以此刻拥有了足够的时间寻找合适的物品防身。
“爸,是你吗?”她攥紧手中的剪刀走下床问道。
门外之人没有答话,只是用醉醺醺的声音命令:“开门。”
听声音确认是父亲后,宋姝婵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她上前打开门,看到的便是中年男人一身酒气站在门口,眼神似乎有些迷离,显然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