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治好了太尉夫人的病,而他要的酬劳正是百兽园中的那只白孔雀。所以,后天,郭松会亲自带人前往百兽园。”鬼面人阴冷的声音中有了丝怒气。
“大人的意思是让我也去百兽园?”巫月瞬间明白了鬼面人的打算。
鬼面人没有回答巫月的问题,而是从袖袋中摸出一枚长生果递向她,“记住,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杀掉郭松,我就给你解药,否则,你就等死吧。”
看着这长生果,鬼面人心中就有气。
凌舞山庄并未曾招惹过幽冥阁,可幽冥阁的炎公子和花公子竟带人夜闯凌舞山庄,气势嚣张的就把他们的长生树给刨走了。
还有那蠢货陈奕彤,竟还敢自己吃下长生果。
所以在没有找回长生树之前,这长生果,是用一颗少一颗啊!
“多谢大人。”巫月不动声色的从鬼面人手中接过长生果,“到时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完成任务。”
就让你再得意两天,巫月暗戳戳发狠,等夜锦衣查伪造金锭之事时,她一定要掀开这张鬼面,看看这后面的脸究竟是人是鬼?
“我再说一次,机会,仅此一次。”丢下这句话,鬼面人身形一闪而去。
望着鬼面人消失的方向,巫月唇角浮起一抹浅浅的笑意,恐怕不是机会只有一次,而是长生果不多了吧?
因为树,如今在她手里。
巫月转眸望向眼前不远处的宋记书画铺,抬腿走了过去。
而一闪钻入了一辆没有标识马车的鬼面人,缓缓摘下头上的斗篷,望向车内的侍卫道,“去告诉玉柔公主,她可以去锦王府了。”
“是!”
“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卑职连夜亲自跑了一趟百毒谷,大人要的东西已准备齐全,万无一失。只是,大人确定巫月……”
“哈哈哈,”鬼面人凉凉的笑了起来,截断了那侍卫的话,“无论她是怎么打算的,只要她和夜锦衣出现在百兽园,这计划就成了一大半。”
之前,他想要杀的的确是郭松,可现在,他最急切除掉的却是夜锦衣。
太阳西斜,从宋记书画铺出来的巫月,一眼便看到了正东张西望四处寻她的南心。
“南心!”
“巫月!”南心跑了过来,瞥了眼巫月身后的书画铺,脸色又有些黑了,“你买了?”
“嘿嘿,”巫月笑了笑,“你刚才去追谁了?是看到你家公主了吗?”
南心摇了摇头,“大概是我认错了。”
“好了,别难过,只要你家公主还在,总有一天能找到的。”巫月宽慰她道,“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南心唇角浮起一抹苦涩,只点了点头,没有再做解释。
巫月探头探脑的刚溜进寝殿,就碰上端着描金红漆托盘的萍儿,忙冲她招了招手,压低了声音道,“王爷呢?”
“就在正殿,杨公公和玉柔公主来了。”
夜玉柔?
一想到那个说话娇滴滴能惊起人一身鸡皮疙瘩的公主,巫月不觉就打了个冷颤,“那我先去王爷的书房了。”
正巧夜锦衣不在,她可以偷偷在他书房里观赏一下她新买的画册,然后琢磨一下怎么画十万两银子一幅的夜锦衣的画像。
至于这图册,完全可以藏在夜锦衣的书房。到时万一有什么不测,她也好倒打一耙。
巫月心中小算盘打的吧嗒吧嗒响,美滋滋的就溜进了书房,将南心打发在门外,窝在夜锦衣的紫楠木圈椅上研读新买的画册。
可才品评了三页,萍儿的声音伴随着叩门声就在书房门口响起,“巫月,杨公公让你过去一下。”
巫月慌忙将画册藏到了靠北墙的书架底层,急匆匆拉开房门,向门口立着的萍儿疑惑道,“什么杨公公?”
除了那个娇滴滴的夜玉柔,还有大皇子,和见过一面的三皇子之外,她和宫里的人貌似都不认识吧?
“就是以前的杨才俊杨公子。”萍儿凑近巫月压低了声音道,之后有些担忧的望向她,“你要小心一些。”
我去!做公公去了?
巫月诧异的撑大了眼眸,不过下一个瞬间又了然。杨才俊都已经被夏轻歌给阉了,除了这个职业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吧?
“那王爷呢?”
“王爷也在。”
听夜锦衣也在,巫月暗暗松了口气,就算杨才俊记恨他,估计也不敢当着夜锦衣的面将她怎么样。
进了寝殿,巫月一眼便看到身着一袭湖碧色孔雀纹锦裙的夜玉柔正娇笑着低声与夜锦衣说着什么。
“见过王爷、见过公主。”
“巫月,”夜玉柔转眸望向巫月,“后日是本公主的生辰,皇兄为本公主在百兽园要举办一场宴会。听闻你一向喜欢动物,到时,就和王爷一起来吧。”
百兽园?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刚才鬼面人还让她想法子后天去百兽园,忽然这机会就自己找上门了。
只是,这未免有些太巧了吧?
“怎么?本公主诚心诚意相邀,王爷都没有拒绝,你竟敢拒绝?”夜玉柔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
“岂敢。”巫月抬眸,笑吟吟的望向夜玉柔道,“我只是从未想过公主会邀请我一个小小的婢女前去,所以有些受宠若惊。”
“哼!”夜玉柔轻哼了一声,下巴微扬,丢给巫月一个算你识趣的表情。
巫月没有再多言,转眸扫向眼夜玉柔身后的两名内侍,没有杨才俊啊。萍儿怎么说杨才俊也来了?
心中正疑惑,便听寝殿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声音,“哎哟,你往哪跑?”继而,便是“喵——”的一声猫叫。
这王府,并没有人养猫啊?
巫月的心一紧,倏的想起那天在太尉府的事情。
那晚,夜玉柔一听她将鹦鹉给吃了,就发了狂,今天她来锦王府,不会是为了找美人鹦鹉的晦气吧?
“公主,公主!”
正想着,一个肥硕的身影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就出现在寝殿门口,那只猫的胡须上,此刻还挂着一小撮白色的绒毛,“奴才总算是将它给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