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城外竹林中,周围风声杂起,混杂着得得的马蹄声,忽然咻的一声,一直暗箭直直朝那马上的人飞去,恰巧此时,一抹淡绿色猝然而降,伸手接住了那箭。
缓缓落地,手持暗箭,薄纱遮面,笑道:“这位将军,小女子今夜可是救了你一命。”
只见那男子立马勒住了马,翻身下来,沉步走到她面前,俯首作揖,“多谢姑娘相救,不知该如何报答姑娘救命之恩。”
只听得独孤初羽突然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拂了拂袖,“将军若想报答,报上你的名字即可。”
“在下宇文宿,因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以后姑娘若有事需要在下帮忙,便到城西万公馆来寻我即可。”说完便重新纵身上马,绝尘而去。
独孤初羽愣愣的站在原地,揭下面纱,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没有回头,而是直接开口问道:“二哥,你说这个男的是什么身份?为何这么的着急?”
明明知道独孤明哲不会回答,她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因为她似乎是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好像成了宇文宿的恩人。
第二天一早南宫柒月果然就被绿竹喊醒了,洗漱结束,身着一身素衣,便和夜幕一起上了马车,离开了府邸。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她放下车帘,回头好奇的询问在旁边不说一句话的夜幕。
“万公馆。”
夜幕没有回头看她任由她对外面的一切都充满了新鲜感,语气淡淡的开口,却是让南宫柒月一愣,“万公馆,不是昨晚我去的那个地方吗?”
“一切我自有安排,无需多言。”
说完他就回头看了她一眼,马车也在这个时候停了下来,“戴上面纱。”他叮嘱了一句,接着便下了马车。
南宫柒月想了一下,果然听话的拿出面纱戴上,然后跟着下了车。
下车的时候,有转身的人扶她,而她,也全然似一个温柔女子一般,看不出半点破绽。
站万公馆门口,到处一片缟素,想想一个国家的使臣被刺杀,定然会引起不小的轰动的。
“参见公子,公子里面请.......”
门口的侍卫一看是夜幕来里,赶紧派人进去通报,所有人也立马行礼。
片刻之间,就有一个身穿白袍的人匆匆赶来,在夜幕面前抖了两下衣袖,单膝跪地行礼,“臣,宇文宿参见公子,不知公子到来,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宇文将军免礼,斯人已逝,还望节哀。”
夜幕跟着拂了拂袖,做了一个起来的手势,开口安慰,声音清冷,倒也是真是有一股淡然之气。
南宫柒月站在后面心里好笑,没想到自己昨晚上杀的竟然是他的父亲。
只是他大概也想不到,他父亲是死在自己手中的吧。
“臣,谢公子......”宇文桓站起来,退到一边,等着夜幕先进去,自己跟在后面,恰好与南宫柒月并排进去,却是没能有任何反应。
南宫柒月倒也不在意,一直跟在夜幕身后,一进去,所有来吊唁的人都纷纷给夜幕行礼,而夜幕始终都是一副淡漠的神情,对谁都不曾有半点随和之意。
不过对于他来参加宇文桓的葬礼这个举动,却是让大家纷纷表示大为吃惊,想想神秘莫测的公子夜幕几乎是从来都不会轻易露面的。
“昭阳郡主到......”
南宫柒月刚站到已经入座的夜幕身后,就听到门外传来这声音,看到所有人纷纷起身要去行礼,微微好奇,心想着这昭阳郡主又是谁,竟有如此大的面子。
再看看自家稳坐如松的公子,并没有多问什么。
抬眼时,就看到一抹白色款款而来,定眼一看,神情一变,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裙,竟然和那对方的一模一样。
“臣等参见郡主......”
“免礼吧,”那昭阳郡主看起来不过十七八的样子,倒也是生得娇俏可人。
只见她刚说完话就目光直直的就朝夜幕看来了,心里立马变得警惕起来,看着那郡主走过来,在夜幕面前跪下,声音甜甜的说到:“灵雨见过夜幕哥哥........”
“夜幕,哥哥?”
一听到这个称呼,南宫柒月的神情明显变了一下,也瞬间想起来这就是按独孤初羽嘴里说的要和夜幕订婚的那个女人,但是还不等她细想,就又听到那郡主开口了。
“不知站在哥哥身后的这女子是谁,为何穿着和灵雨一样的衣裙?”
在大燕,和皇室家族的人穿相同衣服是大不敬的,是重罪,这个规矩囊哦哦南宫柒月自然是不懂,她接受的都会开放自由的思想,哪知道这么多礼节。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出何种反应,只好把目光投到夜幕身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而此时下面也纷纷小声议论起来,弄得她好像是意识到了事情有点严重。
只见夜幕缓缓拂袖,将桌上的酒杯端起来,饮了一口,淡淡道:”贴身丫鬟而已,穿错了衣服,你不必介怀。”
“可是这件衣裙是皇祖母赐给灵雨了,这丫鬟必定是故意找人纺了一件,想要图谋不轨的。”
那昭阳郡主似乎是有意刁难,咄咄逼人,好像是夜幕不处置南宫柒月她就不会罢休一样,但是语气里有显得自己是受委屈的那一面。
这一点南宫柒月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但是夜幕不发话,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见夜幕突然就不回答了,那昭阳郡主似乎是变得变得理直气壮了些,扫了一眼周围,“来人,把这个不懂规矩的丫鬟拉下去,杖责三十。”
话说完,跟在她身后的侍从就领命上前去了。
而南宫柒月,显然是有点惊愕,赶紧看向夜幕,只见他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好像是根本就不在意。
此时此刻,她不能反抗,因为一旦反抗,自己的身份就会曝光,这是夜幕所不允许的。
所以只好任由被人拖下去,被按趴在夜幕面前,她始终都抬头看着夜幕,可是他就像是屹立天地间孤傲的神祇,丝毫没有要护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