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雍浑身的寒毛都炸开!
普天之下,谁敢当面斥责长郡主为贱婢?
……这是要死人的!
胡德雍硬着头皮:“不要胡说,还不给长郡主道歉?”
“就算人家并无功名在身,可出身极好,怎么能跟郡主这么说话啊!”
出乎意料的,陈红落似没放在心上。
“无妨,是我罪有应得……”
陈长安冷笑:“还不滚?”
胡德雍都无语了行吗!
“你这是干什么?状元郎,算我求你,有话好好说,我快疯了!”
陈战深吸口气:“贱民,这不关你的事。”
胡德雍当即讶然。
陈长安当面斥责陈红落,淮南王居然没有生气?
什么情况啊?
只听淮南王接着说道:“憨子,这两天你已经让父王丢尽了脸面,就算是惩罚,已经够了吧?”
“说,你的公交要多少银子,父王都可以给你!”
父王!
胡德雍头皮都裂开,张大了嘴巴。
陈长安竟是淮南王的儿子?
天啊,这是真的假的?
陈红落抬头看着陈长安:“九弟,以前的事都过去了,父王已经知道错了。”
“我的霓裳坊虽小,但也能拿出钱全力支撑你的公交事业。”
“求求你,跟姐姐回家行吗?”
姐姐!
胡德雍这回总算是相信了!
陈长安是淮南王世子,当今状元……
双重身份!
胡德雍吞了吞口水,赶紧给陈长安跪下:“世子,我不知道……”
陈长安用力的摇头:“胡会首,我不是什么世子,早就跟淮南王没有任何关系,你不必因此下跪。”
“可是……”
“胡会首,你先出去。”
陈红落生怕陈长安将丑事说出去:“我们跟九弟存在一点误会,聊开就好。”
胡德雍急忙叩头,转身出去。
看着陈长安的背影,他的眉宇间露出一丝喜色。
这人可了不得!
居然有双重身份,看来肃州商会这次投资,果然是投对了!
漂亮!
“误会?你们以为我逃出淮南王府,只是误会?”
陈长安好笑的说道。
刚见到淮南王的时候,他的确是心里有怨气,恨不能将满腔怒火都发泄出来。
但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有什么不满的?
跟他还有关系?
“九弟,以往的谁是谁非,不能让它都过去吗?”
“父王回去跟我仔细说了你的近况,别看皇上对你存有兴趣,但伴君如伴虎,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的。”
“将公交让给父王,父王自会为你遮风挡雨。”
陈长安坐在位置上,端起一杯茶。
“他是你的父王,不是我的。”
“九弟,你还在生气。”
“陈红落,你们有点高估在我这里的地位。”
陈长安指着自己的心脏:“你觉得,你们有什么资格让我生气?”
“无论你们身份多高,多有钱,最终难逃横死,我想开了,摆烂了,天塌地陷,又与我何干?”
陈长安越是这样,陈红落的心里就越难受。
“九弟,我们是一奶同胞,你非要说这些伤人的话吗?”
陈长安冷笑:“你们也配称为人?”
“九弟……”
“好了,不要说了。”
陈战烦躁的挥手打断,再说下去,估计又要惹得陈长安暴怒。
陈战喝了口茶,自信的说道:“憨子,商场如战场,容不得感情用事!”
“以我对皇上太了解了,你的公交哪怕是给皇室带来了千种好处,但只要一件事做不对,等待你的就是万劫不复!”
“只有交给我,我才能为你遮风挡雨,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陈长安真的是笑出了声音!
还为我遮风挡雨,这话你也敢说?
“王爷,别跟我说这些!我走到今天都是靠我自己,什么时候靠过你?”
陈长安抬头:“现在你看我受到皇上的恩宠,就想抢夺我的功劳,我会上你的当?”
“有事没事,没事我走!”
陈战抬头:“憨子!怎么跟父王说话呢?我不知道你在王府都遭遇了什么,但我可以有良心的说一句,我,从未打过你!”
“你还真敢说!”陈长安哈哈大笑。
“行,王爷,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三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吗?”
“大楚状王宋英杰因事去了淮南王府,走时匆忙,留下折扇一把,众官员都想收藏,出价百万!”
“扇子不慎遗失,你们说,谁偷走了?”
陈战微微凝神,恍惚间好像记得这件事。
当时,他想拿回折扇交给宋英杰,进而跟白帝的宋家扯上关系。
他也没想到,平白无故的,扇子在淮南王府居然丢了。
“我都没见过那把扇子,陈王妃偏赖在我的身上!”
“多位郡主都在说,就是我偷走了折扇!”
“你用家法一棍一棍的抽在我身上,把我打得皮开肉绽,甚至郎中告诉我,这辈子不可能站起来!”
“你忘了,我可忘不了!”
“王爷,凭什么说你最爱我?凭什么说没有打过我?”
“我问问你,凭!什!么!”
淮南王心跳加快,陈长安这无异是啪啪打脸啊!
前脚刚说完没有打过陈长安,后脚陈长安就拿出了他无法反驳的事实。
脸疼啊!
陈长安将茶水一饮而尽,嗤笑道:“算了,都过去了,过去了!”
“今天我就告诉你,你知道扇子去哪里了吗?”
“陈清婉拿走了!”
陈战用力的握紧了拳头。
陈清婉是江都的讼师,他的六郡主,很崇拜宋英杰。
说她偷偷地藏起来折扇,这事也经得住推敲。
“九弟,你别怪父亲,谁让你当时就偷……”
陈长安更火大!
“我当时怎么了?”
“你们说我爱偷东西,那我问问,我在王府偷什么了?”
“三件新衣,每月五两月俸,但凡我偷了一点东西,我会过得那么惨?”
陈红落突然沉默,心里像刀割一般难受。
陈长安闭上眼:“现在想想,当时我真的很傻,还天真的以为事情总会查清楚。”
“陈王妃知道,你们都知道,你们只是想看我的笑话!”
“你说,这样的王府我回去干什么?”
陈长安站起身:“王爷,实在没什么好说,这些年多少事情我都记着的!”
“我不说,只是不愿再跟王府产生任何瓜葛!”
“现在你们仗着王府的身份,还能找我,任意欺压我,那只是因为我还未强大!”
“等着,陈长安今天把话放在这!”
“曾经的我你们爱答不理,今后我一定成长到让你们高攀不起的地步!”
“走着瞧吧!”
陈长安向外走,陈战深吸口气。
“憨子,你站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