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年?”
江哲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淡淡地说:“司城犯绑架、故意伤害罪,判了十三年,王如烟包庇罪犯,有期徒刑三年。”
“她妈?”
“放了。”
欧阳澈:?
“没办法,人家没犯事啊。”
“思诺之前不是被关在王家老宅的地下室?”
“是,但曹锦玉说她不知道地下室关了人,司城和王如烟的证言也是如此,法律你又不是不知道,能钻的空子多了。”
“那她给秦玥下毒?”
“没证据。”
“……”
欧阳澈无言以对。
他拉开病房的门走了。
“去哪?”
欧阳澈没回,径直朝电梯走去。
同一时间。
韩思诺进入检查室,为她做产检的依旧是之前的女医生。
她刚在检查床上躺下来,女医生就从旁边桌的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递给她,“江医生要我给你的,他说一定要藏好,保持联系。”
韩思诺一愣:“江医生?”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要我偷偷把手机给你,叮嘱你一定把手机藏好。”
“???”
韩思诺有点懵,一直到做完检查她才想明白,江哲为什么要让女医生偷偷塞部手机给她。
这应该是她打电话确认产检预约的时候,江哲安排的。
那时顾昭还没落网,她也没有被顾昭关起来,江哲大概是想趁她来产检,给她一部手机,这样可以保持联络。
她把手机放上衣口袋,走出门诊大楼,远远看见一个高大身影从住院部走出,正朝她这边过来。
她加快脚步,“江医生给了一部……”
话还没说完,欧阳澈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横过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
“检查完了?”
“嗯。”
“回病房吧。”
欧阳澈抱着她回了住院部,不顾旁人的目光,大步走到电梯前。
等电梯到了,他抱着韩思诺进去。
“你放我下去吧,我能自己走。”
欧阳澈无视旁人,垂眸看着她,“不放,就要抱。”
“你身体行不行?”
明明已经被毒剂搞得很虚了,逞什么能呢。
“你老公我行得很。”
欧阳澈下巴微仰,傲娇脸,“不准说我不行。”
“药有没有吃?”
“今天已经吃了一颗。”
“要坚持吃三十天。”
“啰嗦。”
“……”
出了电梯,他朝病房走去。
江哲已经离开了。
他将韩思诺放回床上,拉过被子帮她盖。
“我口袋里有一部手机,江医生给的。”
欧阳澈手伸上前,将手机拿出来,随手往床头柜子的抽屉里一放,“抽空还给他。”
“嗯。”
“你的手机呢?”
“杨警官派人把我的东西都还回来了,窃听器什么的都拆除了。”
欧阳澈点了下头,在床边坐下来,小心翼翼捧起她的手。
“还疼不疼?”
韩思诺摇头笑笑,“很快就会好的。”
没什么是比欧阳澈平安归来更让她高兴的,心情放松对于伤情恢复自然有一定的帮助。
她手不方便,在医院又住了几天,吃饭喝水包括洗漱都是欧阳澈帮忙。
出院这天,欧阳澈推迟会议,亲自到医院接她。
将她送回家,他狠狠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宝贝,我要赶去公司一会,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去民政局把证领了。”
“好。”
“我走了。”
他转身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捧起她的脸再亲上一口,“等我回来。”
她点了点头,目送他出了房间。
听到脚步声远了,但是很快又近了,她看着房门方向,就见欧阳澈再度返回。
男人直奔她面前,一脸不舍地抱住她。
“不想去开会。”
她抬起手臂在他背后拍了拍,“乖,去工作,我会等你。”
将欧阳澈哄走,她起身进浴室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慢悠悠地坐到梳妆镜前,将头发吹干。
在医院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她实在不想窝在房间里,索性下楼,在乔乔的搀扶下到院子里散步。
走累了,她回屋,在手机上给秦玥发消息。
今天的秦玥陪着许雅去了玉城,这会刚到莫臣所在的那家医院。
莫臣虽然脱离了危险期,但伤情重,还要住院一段时间。
“干脆转回京城的医院吧,在这边没人照顾你。”许雅边说边趴到莫臣怀里。
莫臣嗯了一声,握住她的一只手,与她十指紧扣,“转院前,先联系一下殡仪馆。”
他想把母亲的尸体火化,他在住院,孔徊的尸体一直存放在医院的太平间,葬礼也办不了。
与其拉个棺材回去,不如火化带着骨灰,至少方便些。
“我去护士台问问。”秦玥找了个借口,很识趣地走出病房,留两人单独相处。
看见商洛在病房外面坐着,她淡淡一笑,“辛苦了。”
“不辛苦。”
“过几天咱们就可以回京了。”
商洛长舒一口气,终于能回家了。
秦玥在他旁边坐下,掏出包里的手机,本想查一下当地殡仪馆的联系方式,发现微信上有韩思诺发来的消息。
她点开聊天界面。
韩思诺:“我出院啦!”
她立马回复:“我在玉城,等我回京就去看你。”
对方秒回:“开心小猪转圈圈表情包。”
她笑了笑,退出微信界面,查询当地的殡仪馆。
联系好以后,她在医院附近的酒店订了两间房,她和许雅住一间,商洛住一间。
之前要确保莫臣的安全,商洛一直都是在病房里住着的,已经许久没有好好的洗过澡,睡过觉了。
“你应该很累了吧?”她转头问商洛。
“还好。”
“我先带你去酒店,你好好睡一觉。”
话落,她起身回了病房。
许雅还趴在莫臣怀里,和莫臣十指紧扣。
“我订了酒店,你是现在跟我们走,还是晚点自己过来?”
许雅想了想,说:“你们先去。”
“那我把酒店的房间号发给你。”
“嗯。”
秦玥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很疲惫。
到了酒店,她将外套脱下,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刚在床上躺下来,房门被敲响了。
她以为是商洛有什么需要,马上起身去开门。
不料门外站着的人竟是韩崇文。
她吃惊不小,“哥哥,你怎么来了?”
“我好像……有点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