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黎顿时有些激动,“果然让我说中了吧!”
她就知道许晟的话准没错。
欧阳澈压根就没打算和韩思诺离婚,只是迫于无奈。
“快开车吧。”
韩思诺催促了声。
夏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把车掉头沿着石板路往前开。
王如烟坐的那辆轿车紧跟在后,一路跟到商场的地下停车库。
“那女人在跟踪我们吗?”
夏黎停好车,熄了火,一边解安全带一边盯着停到对面的轿车。
“随便她。”
韩思诺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率先下车,等夏黎走过来,她挽住夏黎的手臂,两人乘电梯上楼。
欧阳澈的生日快到了,他十二月一日生,月初便是,她是十二月八号的生日,正好和欧阳澈隔了一周。
她想给欧阳澈买个礼物,拉着夏黎在商场逛了一会,相中一条路易威登的皮带,售价两万多。
对她来说,这个价格有点小贵。
“要买吗?”
夏黎见她盯着那条皮带看了很久,笑着问:“是不是要送给欧阳先生?”
“嗯。”
“看上了就买吧。”
“贵。”
思来想去,她还是没有下狠心,在另一家店里买了一条领带。
“你还想逛逛什么?”夏黎问。
她摇了摇头,夏黎马上拽着她往一家玉石店走去,“那你陪我看看玉。”
听说许晟的母亲很喜欢玉石雕刻的首饰和收藏品,她现在放假在家,想买个玉镯子作为礼物送给许母。
然而细细一想,她不知道许母的尺寸……
她挽着韩思诺在店里看了一圈,玉镯不考虑了,怕尺寸买不合适惹许母不高兴,但她看中一款玉坠。
那玉的表面光洁纯白,质地细腻油性好,不含任何杂质。
她指着那块玉坠问售货人员,“这是什么玉?”
“上等的羊脂白玉,产自新疆,是四大著名玉石之一,这种玉不仅仅昂贵,也象征着君子的品德,在古代只有帝王才能佩戴羊脂白玉,据称许多皇帝的玉玺是以此为原料……”
售货员笑着做详细介绍,包括每克的价格。
夏黎满意地点点头,“就要这个。”
话音刚落,一个女人的声音随之响起,“羊脂白玉确实漂亮。”
这声音韩思诺一点都不陌生。
她寻声望去,就见云朵推着王如烟来到夏黎身侧,王如烟的目光透过展柜的玻璃盯着那块色泽纯白的羊脂白玉,笑着问售货员,“有没有观音菩萨的?”
“有的。”
“我要了。”
“好的,请稍等。”
售货员脸上笑开了花,忙把两个玉坠分别包装。
结账时,夏黎递上一张卡,王如烟则是一只手摸向自己的大衣兜,故作惊慌道:“哎呀,出来的时候忘记带钱包了。”
她冲售货员又是一笑,“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韩思诺还在纳闷她不是家道中落了,几十万的玉坠居然说买就买?
直到王如烟拨通电话,开口喊了一声‘阿澈’她才发现小丑竟然是自己。
“我看上了一块羊脂白玉,忘了带钱包,售货员正在旁边等着呢,场面有点尴尬,阿澈,你会帮我付钱吧?”
她眉眼噙着笑,说话温声细语的。
“不贵,三十多万,我特别喜欢,那我在商场等一会。”
王如烟把商场的地址,以及玉石店所在楼层位置说清楚便结束通话。
她脸上笑意很深,抬头对售货员说:“我男人马上派人过来付账,你先帮那位小姐结账吧。”
她边说边示意一下夏黎。
售货员点了点头,先帮夏黎刷了卡。
接过包装好的玉坠,夏黎看了眼身旁的韩思诺,低声道:“我们走吧。”
韩思诺嗯了一声,双腿却像是灌了铅,沉得迈不动步。
她脑中全是王如烟刚刚说的那句——我男人马上派人过来付账。
在她这个正室面前,王如烟胆敢说欧阳澈为‘我男人’,这是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她攥着拳头,指甲都掐进肉里。
夏黎用力拽了她好几下,总算把她拖动了。
出了玉石店,她心里越想越不舒服,见对面有家甜品屋,她拉着夏黎走进去,点了甜点,要了两杯饮品,两人坐到落地窗边。
她的视线直直地盯着那家玉石店。
王如烟和云朵还在里面耐心等着欧阳澈派人来买单。
她端起奶茶喝了一口,齁甜。
明明入口的热饮是甜的,可她心里却苦得要命。
三十多万的玉坠,王如烟只是开口说了句看上了,欧阳澈就潇洒地替她付账?
她不信。
她倒要看看王如烟是不是真的能等到人。
夏黎猜到她的心思,见她皱着眉头脸色铁青,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作为朋友,她只能陪着韩思诺一起等。
杯子里的奶茶见了底,熔岩蛋糕也快吃完了,韩思诺终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对面的玉石店。
是陈默,欧阳澈的私人助理。
他还真的派了人来……
发现王如烟离店时,与陈默同行,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她的眸光渐渐黯淡下去,唇角也勾起了一抹自嘲的笑。
欧阳澈对王如烟真的够大方,就算不能娶,王如烟的后半辈子,估计他全包了。
无论那个女人遇到什么事,需要什么帮助,他应该都会满足。
以后她和欧阳澈之间,会一直存在着一个王如烟。
她光是想想都觉得窒息,心脏仿佛被生生撕开一道口子,全身的血液都快凝固了。
“思诺,你没事吧?”
夏黎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抚,“一块玉而已,毕竟王如烟是欧阳先生的救命恩人,帮她买一次单不算什么的,你想开点。”
“我不是介意那块玉。”
她介意的是这场婚姻有了第三个人的介入。
“那你因为什么不高兴?”
她苦笑起来,“想要捍卫这场婚姻,很难。”
“不要轻易放弃,这是欧阳先生给你的底气。”
这话让她笑得愈发苦涩。
欧阳澈给的底气?
他给了她什么底气?
他不曾说过喜欢她,爱她的话,不过是习惯她而已。
连爱都没有的婚姻,她作为始终被动的那一个,哪来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