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禾自作主张,直接抄起了秦歌的手机:“哇,你叫秦舒怡是吧?”
“嗯,夏禾姐姐好。”
“哈哈,我们同年级,不要叫我姐姐嘛!”
秦舒怡兴奋地道:“你和我哥在一起多久啦?”
“没几天。”
“他还骗我们是在工作,原来是……”
“是工作。”夏禾道:“呵呵,跟你开玩笑的,其实我只是过来陪睡的,他的心上人是钟晴雪。”
秦舒怡嘴角抽了抽,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钟晴雪赶紧冲了过来:“夏禾,你胡说什么?”
“啊?我说什么啦?啊!哦!”夏禾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别误会,我是陪晴雪睡,你哥和晴雪内个什么,我呢,就夹在当中,搞事情,总之就是有点乱……我这么说你就明白了吧?”
秦舒怡没想到,秦歌竟然真的和钟晴雪在一起,体能也不练了,就尴尬地道:
“是、是有点乱呢。”
秦歌一把夺过手机,对夏禾道:“没有你就没这么乱。”
夏禾不干:“哎你让我再跟妹妹聊聊天嘛。”
秦歌道:“继续训练,跟妈说,我周末回去,让她周末休班,一家人一起吃饭。”
“好耶!”秦舒怡很高兴:“好几天没见到你,妈都不高兴了。”
夏禾又凑了过来:“对对对,妈妈是需要陪伴的,周末我们早点回去,咱们吃好吃的。”
钟晴雪在后面拉扯夏禾:“夏禾,人家是要一家人吃饭,你掺和什么?”
“啊?哦!”夏禾了然:“那就不打扰了,等时机成熟的,我们再去。”
钟晴雪快疯了:“什么时机成熟,你在胡说什么?”
秦歌气得直挠头:“行了,你自己练一会儿,不许偷懒,不聊了。”
“哦。夏禾姐再见,晴雪姐姐再见。”
夏禾和钟晴雪和秦舒怡说了再见,视频对话终止。
秦歌道:“你们去玩吧,我再练一会儿。”
“多无聊啊,咱们一起喝点酒啊?”夏禾提议:“我们点外卖,然后喝荣叔叔送你的酒。”
“不喝。”秦歌道:“外卖不许点。”
钟晴雪噘着嘴,学着秦歌的样子:“不喝!外卖不许点!”
夏禾乐得不行:“哈哈,晴雪,你刚刚学的好像啊,哈哈,再学一次。”
秦歌停止了锻炼,抄起一条毛巾擦汗:“周末,你老爸的安保团队来接你们,我休息。个人意见,不要太撒欢,尽量在家里别出去。”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
钟晴雪刚刚对秦歌有了点好印象,又被他黑口黑面的冷漠表现惹的不开心,转身就走。
夏禾跟在她身后问:“喂,你们怎么又针尖对麦芒似的?”
钟晴雪一下子站住:“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凭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你希望他对你热情一些?”
钟晴雪一愣:“没有,那也不是,就是……哎呀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总之,至少也得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说话吧?总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好像谁愿意搭理他似的。”
夏禾嘿嘿地笑:“现在他的行为,总是能牵动你的心情,你没发现吗?”
“拜托,他就住在这里,他的行为当然会让我不高兴?”
钟晴雪实在受不了了:“总之,我对他没兴趣,等这阵子过去,他的工作结束了,我们就谁也不认识谁。你要是喜欢他,自己去追好了。”
夏禾忍着笑:“好啦,我们去房间里打游戏,走走走。”
……
周末。
秦歌从没参加过亲戚之间的聚会。
他从小就是孤儿,有记忆开始就接受训练,对于华夏生活的印象已经不是很深。
对于乡亲、街坊之间的人情往来,红白喜事,更是陌生的很。
妈妈打电话,说邻居二舅家的姑娘结婚了,一家人都要去参加婚礼随份子,秦歌也得去。
秦歌本来是拒绝的,但是妈妈十分坚持,说在那边住的时候,二舅对自己家里照顾颇多,这个时候应该捧个人场,显得亲切。
秦歌不想太多违背妈妈的意愿,自己给她带来的改变已经足够多,在一些小事情上要懂得让步。
再说不就是一个婚礼么,参加一下也无妨。
秦歌改开自己的奔驰车,载着秦舒怡和妈妈来到了酒店。
车子在这里停下,就有很多人目光射了过来,当看到下车的是秦歌,几乎所有人都没认出来。
一个西装帅哥,戴着墨镜,表情冷漠,看上去和这里所有人的衣着风格都格格不入,像是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人。
连邻居二舅都懵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家的亲友,向前几步,没敢开口。
此时陈婉儿下车,欢喜地道:“他二舅,恭喜恭喜呀!”
“哎呀!婉儿大妹子?”二舅立刻凑上来:“咋才来呀?快快快屋里去。”
秦舒怡也跳下了车子,欢快地道:“二舅!”
“哎妈呀!这是……你家舒怡吗?哎呀这丫头咋变这么漂亮了?我都不敢认了!”
秦舒怡乖巧地笑着:“哪有啊,二舅就知道笑话我。”
“哎呀,你家秦歌没来吗?”
陈婉儿倒是一愣:“这不就是我儿子吗?”
这下周围的人都懵了。
秦歌他们可是知道的。
就是那种,街坊邻居都了解的那种,老实巴交,学习成绩也不优异,平时表现的也没有别的孩子有灵气儿,一眼看到老,肯定没什么出息,能找个工作结个婚就算是人生圆满的普通人。
但是此时的这个人,哪里还能和他们印象里的秦歌对上号啊?
秦歌挤出微笑,和二舅握手:“恭喜二舅。”
二舅赶紧握手:“哎哎,哎呀,婉儿啊,你家这一儿一女,真的是越长大越出息啊。”
陈婉儿笑的合不拢嘴:“这能看出啥来呀,以后不闯祸,好好过日子我就安心了。”
“你看你这话说的,快快快,别门口站着了,咱们屋里头说话。”
此时坐在门口的几个妇女有些眼神不爽。
一个女人磕着瓜子:“婉儿,你这是打工没少挣啊,这家伙把姑娘儿子打扮的,跟电影明星似的,还特地租个车,这车租一天不少钱吧?”
陈婉儿温和地一笑:“我不知道,我儿子的。”
秦舒怡不高兴了:“这是我哥的车,自己买的。”
那女人嘴都快撇天上去了:“舒怡,你年纪轻轻的咋这么虚荣呢?这街里街坊的,谁不知道谁家咋回事咋地?”
秦舒怡刚要说话,秦歌一把拉住她,低声道:“不要和这种人争论,浪费时间。”
秦舒怡白了那妇女一眼,走进了饭店。
那女人还站了起来:“哎你最近那房子怎么没回去啊?要搬家啊?”
陈婉儿笑着道:“都搬好几天了,儿子买了个楼房,接我和闺女过去住了。”
“哎呀,那挺厉害啊,你儿子哪儿来的钱啊?在哪个小区啊?多少平米啊?”
“挺大的,具体我也不太知道。对了,我家那个旧房子,大伙帮忙联系联系帮卖了吧。”
那女人笑着把手里的一把瓜子皮扔地上:“你拉倒吧,前阵子你儿子住院,你还欠高利贷的钱呢,还买房子,我看是租房子去了吧?”
二舅在旁边听不下去了:“你少扯没用的,发现你这嘴一天天可把不住门儿了。婉儿啊,别多心,她就这性格。”
陈婉儿腼腆地一笑,也不争论:“我进去了。”
“嗯嗯,去吧去吧。”
陈婉儿走了进去,那女的坐了下去,身体凑近一伙妇女:
“你看把她嘚瑟的,前几天还因为儿子住院没钱哭鸡鸟嚎的,这下又买车又买房的,你敢信?肯定是为了还钱去租房子了,要把这个房子卖喽。你说咱们都是邻居,谁不知道谁啊?整这事儿有啥用啊?啊租辆车,租两套礼服,再吹牛说自己有大房子住,咋地就高人一等了?”
“哎,人嘛,都要个面子。”
“别说,他儿子收拾收拾,还挺俊的。”
“俊啥呀,你没看他都不咋说话?脑子肯定是落下病了,听说上学的时候得罪了有钱人,让人给打的。”
“是吗?”
“可不咋地!他那儿子,平时三棒子揍不出个屁来,走路都低着头,打招呼都跟要咽气儿似的。”
“哎呀,行了行了,一个人一个活法,她愿意这么折腾,咱谁也管不着。”
“关键你说瞅着来气,平时看着挺稳当的一个人,怎么还学人家贪慕虚荣了呢?”
……
进到饭店里面,人山人海。
有嗑瓜子聊天的家庭妇女;有抱着孩子也来凑热闹的年轻妇人;有聚在一起抽烟吹牛的男人帮;还有在一桌排位打游戏的年轻人……
人声嘈杂,秦歌感觉像是有一万只苍蝇在自己耳边嗡嗡叫唤。
令人心情烦躁。
妈妈带着他和秦舒怡挨桌去打招呼,秦歌尴尬万分,也只能顺从老妈。秦舒怡倒是很开心,走到哪里都是“丫头变漂亮啦”、“这闺女越长越出息啦”的赞美。
秦歌本能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哪怕是明知道这里不可能有什么可怕的家伙突然蹦出来。但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时半会儿改得掉的。
此时一个人离的老远举起手:“秦歌!这儿!这儿!”
秦歌看了一眼,一个比自己年纪略大的男孩子,穿着一身阿迪耐克,冲着自己招手。
秦歌看着他,有点想不起来是谁,那人就径直走到秦歌跟前,照着秦歌的胸口就是一拳:
“我靠,你小子行啊,打扮打扮也跟个人似的。”
秦歌尴尬地笑着:“您是……”
“靠我二东,不记得啦?”
秦歌恍然:“哦,二东。”
“叫东哥,走,那边,咱们胡同里的哥们儿都在呢。”
秦歌挠着头,想死的心都有。
一群年轻小伙子,先是轮流发烟,看得出,这是他们觉得很能拿得出手的好烟了。
可惜秦歌对这些牌子,都不太喜欢,婉拒。
一群小伙子没事就乱开玩笑,胡说八道,然后自顾自地哄然大笑。
秦歌坐在这里,无聊至极。
二东摸着秦歌的手表:“哎,你这块高仿在哪儿买的?仿的挺像啊!”
秦歌看着他:“我从不买高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