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进卫生间洗漱了下,她早早上了床。
另一边,安然开着车出了小区。
陆长生的电话打进来,估计还是因为设备的事。
她拿起手机接听,“我在开车,你别给我打电话了。”
“设备呢,你去拿了没?”
“我正在路上。”
安然挂断电话,把手机往副驾上扔去。
也就一眼没注意到前方,交通信号灯红了,前面的车缓慢停下,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无法阻止她的车头去怼前面那辆进口宝马的车屁股。
眼看要撞上去,她猛地踩住刹车,尽管她的反应非常非常快,可还是撞上去了。
‘砰’的一声响。
进口宝马被撞得往前窜了下,后备箱盖自行弹起,车尾撞凹一块,蹭掉一大块漆……
安然瞬间觉得肉疼,心在滴血。
“我这是倒了什么血霉!”
她拉上手刹,正准备下车,就见进口宝马的车主下了车。
是个年轻男人。
对方拿着手机直奔车后面,掏出手机对着车尾被撞凹的部分连拍几张照片,又转过身,对着她的车牌号拍照。
忙完,男人一把将弹起的后备箱盖用力按下去,奈何那里出了故障,后备箱的盖无法闭合,刚关上又弹起来,还撞到男人的下巴上。
“我去……”
肖野捂着自己的下巴,身形踉跄着,一屁股坐在安然的汽车引擎盖上。
安然揉了揉额角,推开车门下车。
她走到肖野面前,拍开男人捂着下巴的手,检查了一下他的下巴,只是撞红了,没大问题。
“怎么是你?”
肖野瞪大眼睛,吃惊不小。
“是我,我现在赶时间,赔偿事宜晚点我们再谈,有问题吗?”
他摇了摇头,“没问题,看你时间,我都行。”
安然把肖野从自己车子的引擎盖上推开,皱着眉头回到驾驶位。
前面的灯刚好变了,她放下车窗,把头探出去,提醒肖野信号灯变了。
肖野一边揉着下巴一边上了车,不去管开着的后备箱盖,就那么开着车往前走了。
刚过十字路口,他就被交警拦下来。
安然本不想管他的,她急着去老太太那里拿设备,哪知肖野伸手指着她的车对交警说了什么,交警示意她停车。
她默默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把车靠边停。
了解完情况,交警判定她全责,需要对肖野的损失进行一定的赔偿。
两人当着交警的面互留了联系方式。
事情处理完,安然朝肖野的车看了眼,进口宝马,售价两百多万的车……
她双手插腰,气血上涌。
“肖医生,你不是很穷吗?”
穷人开得起这么贵的宝马?
这话把肖野给问愣了,他摸着后脑勺喃喃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很穷?”
“你被抢的时候说过。”
“那个时候啊?”
他冲安然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又白又整齐的牙,“我总不能真把钱给那两个傻大个吧,换作谁那种情况都会说自己没钱。”
安然:“……”
所以是她误会了,肖野不但不穷,经济状况似乎还很不错。
想起他又借醋又借大蒜时可怜巴巴的样儿,她气笑了,“你不当演员可惜了。”
“什么意思?”
“让开,别挡道。”
肖野被安然突然的吼声吓一跳,连忙往旁边站站,给她让路。
她坐回自己的车里,把车启动。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
“关你屁事!”
安然又是一声吼,近乎咆哮的吼。
肖野吓得脖子往后一缩,闹不清这女人突然抽什么疯。
明明是她的全责,她态度还这么差。
安然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子很快就没了影。
肖野人是懵的,他把后备箱盖往下按了几次,还是关不上,继续这么开车,不晓得要被交警拦下几次。
发现路边有家五金店,他果断走进去,买了管502强力胶水。
不远处正在执勤的交警瞪大眼睛,看着他在后车盖边缘涂上胶,用力按下去,把后备箱盖粘住了,下巴差点惊掉。
确定后车盖不会再弹起来,肖野坐进车里,安心朝着医院开去。
忙了一阵,快十二点的时候,肖野清闲下来。
他从通讯录中找到安然的号码,犹豫片刻,拨通。
嘟声响了很久,安然接听。
她从老太太那里取了设备回来,洗完澡,刚睡着没多久就被吵醒,语气有点不耐烦,“有事吗?”
“我这车……”
“多少钱,你说个数。”
“要送到维修店才知道需要多少钱。”
“等你确定以后再联系我,再见。”
安然正要挂电话,肖野叫住她,“你等一下,我是想说,后备箱盖我用胶水粘住了,估计会粘掉一大片车漆。”
“这可不关我的事,你别想趁机讹我。”
“我知道,安小姐,其实你经济上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可以用另一种方式付维修费。”
安然瞬间想歪了,“什么叫另一种方式?”
“就是不用付钱给我。”
“那你想让我用什么方式赔偿?”
“陪我吃吃饭,看看电影,你不介意的话,我们还可以……”
安然越想越歪,忍无可忍,厉声吼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皮痒是不是?信不信我立刻马上冲到医院揍你一顿?”
肖野吓得赶紧把电话挂了。
想起安然在电话里的怒吼声,他拍拍胸口,“这个女人怎么这么恐怖,动不动就要揍我。”
他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她一个小记者能挣多少钱?
他的车维修起来费用非常贵,他还不是为她考虑?
再者,他只是想让安然陪他吃吃饭,看看电影,如果可以交个朋友更好,他刚来玉城,除了时佑京没别的朋友。
“谁要揍你?”
时佑京不知何时来的,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你怎么在这里?”
“来陪宁鸢。”
“这都几点了还陪?你不回家吗?”
“今晚不回。”
“那你晚上怎么休息?”
“来你的值班室睡。”
肖野的脸顿时垮了,“那我睡哪里?”
“找张病床,随便凑合一下。”
说完,时佑京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要去值班室。
他把人叫住,“好端端的,为什么来医院陪宁鸢?”
时佑京回头看着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你有事瞒着我,我认识你快五年了,你很讨厌宁鸢,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