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琴棋书画
墨魂轻微挣扎,却听他又说道,“你若乱动只能扯开我的伤口!”
她便当真不敢再挣脱,只得任由暗夜抱着,“暗夜,换我来保护你!”
墨魂听到头顶传来一声淡淡的笑,好似完全不相信她所说的这句话一般。
“暗夜,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练武的,你若不能持剑,我替你持剑,你若不能完成任务,我帮你完成任务!”墨魂倔强的说道,觉得自己身上富有使命感。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暗夜终于松开手臂,墨魂迅速弹开,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恢复常态。
只听云影唤道,“墨魂,走了!”
“师父,暗夜伤还未好,让我照顾他两天!”
“你的训练任务未成,还不抓紧时间!”云影那张惨白的脸上有种不耐烦的神情。
暗夜小声说道,“你去吧,早些完成早些回来,我等你!”
墨魂竟有些不舍,两步一回头的随着云影师父走了出去。临踏出门还回头小声的说道,“乖乖养伤,相信我,我一定会成为能保护你的人!”
墨魂一跺脚,难掩心中的气愤,“师父,你就是要带我来学这个,为何不让我留下照顾暗夜,他是为我才受伤的!”
云影蹙眉,“为师自有安排!”
墨魂透过窗子,看到流霜师父正一身红装坐在案前抚琴,满心的疑惑,“为何带我来见流霜师父,难不成让我跟她学弹琴?”
“正是!”
“开什么玩笑?我是刺客,需要学这些东西?岂不成了娘娘腔?”
“自是有用处!”
墨魂斜眼看去,云影师父还真是惜言,好像多说一个字能累死似的。
“以后你就跟着流霜师父了!”
“师父是不要我了?”
“每晚我都会来接你回去,何时将棋琴书画都学的与流霜师父不差一二,什么时候才算结束!”
说着云影转了身准备离去,衣袍一角却被墨魂拉住,“师父,我不要学琴棋书画,那是女孩子干的事情,我要学武功,我一定要成为最厉害的人!”
云影回头一脸的惊讶,这孩子一直排斥习武,交给她的一招一式她仅能掌握三层,今日这是开窍了?竟然嚷着要学,还发誓要成为最厉害的人。云影脸上反倒有了一丝担忧,毕竟相处三年,谁能无情?
“师父,你说话啊,我不要学这些怪异的东西,一点用处都没有!”
云影伸手抚上她的头,“最好的刺客要样样精通,这样才能掩藏你刺客的身份,谷里所有的孩子都要来学的,你在这大山中困得久了,不知外面的世界,用琴棋书画能博得很多友人,更利于你完成任务!”
墨魂皱着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原来这里流行这些!”
“什么?”
墨魂赶紧摇头,“都听师父的,不过师父要早点来接我!”
说着转身朝小院走去,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师父,一定要帮我找到医治暗夜胳膊的方法,我不想欠他人情!”
云影点点头,见她迈步进了院,不禁叹了口气。
墨魂站在门口目不转睛,这是她第三次见流霜师父,最初那两次还是在她刚穿越至此的时候。三年啊,整整三年没有见到过女人了,更没有机会见到这艳丽的色彩,在她的视野里除了霜凌谷主楼的朱漆带有色彩,几乎满眼都是黑白。
只见流霜一身淡粉色的裹身长裙,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腰身的不盈一握,外罩白狐外披,衬得面若芙蓉。一支艳红珊瑚簪将青丝完成华髻,一双凤眼独显媚意,却让人凌然生畏。那鼻与唇的完美搭配让整张面孔仿若天宫巧做。
纤纤玉手正抚琴一曲,本是女儿身的墨魂更加痴醉,心中也幻想着自己能展现如此美丽的一幕,最后一个音符划过击碎了她所有的美梦,低眼看了看自己的一身装扮,不禁心中叹气,自己乃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刺客,而且还是刺客当中最为卑微的,别人只要掩饰刺客的身份便好,而她还要掩藏自己的性别。
噗嗤一声,流霜提起袖笼掩嘴笑出了声,“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就贪图美色?见了我竟然直了眼,你可知道刺客训练当中能不能经得住美人的诱惑也算一关?”
墨魂本想不屑的顶回几句,想了想日后的课程还要靠她,若是得罪了日子不会好过的,女人最爱听什么,这霜凌谷怕是除了流霜师父就是自己最为了解了。
墨魂挠着头装出一副天真的模样,嘴里却念了一首诗,“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流霜马上侧目看去,一脸的出乎预料,这孩子天天困在山中竟有这份雅兴,“你当真是云影的徒儿?”
眼中自是多了几分喜爱,“你那师父若是有你这才情就好了。”
“师父才情可丰富着呢,就是脸长得冷了点!”
“哦?”流霜挑起眉毛一脸的不可置信,见墨魂还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一张脸,“看来还真是太久没有看到女人了!”
“流霜师父真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墨魂都移不开眼睛了!”
“这嘴真是抹蜜般的甜,以后若是你那云影师父过于严厉,你大可以来找我!”
墨魂暗笑,嘴甜的好处就是随处可以拉到联盟,女人自然是喜欢被夸奖的。
言归正传的时候,流霜师父的脸上仿佛带了一层面具一般,适才说笑时的温润立马被严苛代替,琴棋书画,每一样都让墨魂脑袋灌水一般的沉重,她终于下了一个结论,看来她便是现代人口中的女汉子,还是适合舞刀弄枪。
一天下来她比被追着满山跑还要累,当看到窗外那抹黑色身影静立在院外的时候,墨魂心里极其雀跃,马上站起身说道,“美女姐姐,云影师父来接我了!”
流霜顺着窗户望去的瞬间,墨魂已经纵身从窗口跳了出去,好像终于从笼子里放出的猴子一样,在院墙和土丘上跳上跳下,然后调皮的飞进云影的怀里问道,“师父还不走?在看流霜师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