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栩本来去司玉的冷枫阁是想看一下司玉的情况,但是刚刚走近司玉的别院,就看见了这样一幅场景,商临渊双目赤红,脸上墨色血线看上去骇人不已,头发尽数披散下来,头破血流,满脸血污。
再看冷枫阁内,花满楼紧紧地抱着一脸担忧的司玉,将她控制在床上,不让她出去,地上躺了不下五个婢女,都已经失去了鼻息,上前去检查一番,经脉全部被震碎,心脏也严重受损,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强大的冲击,一招毙命。
苏栩来不及问明情况,吩咐人去军中找了朔炎回来。
“花满楼,这里就属你武功高强,我想要你帮助我把殿下控制住。”苏栩看着床上紧紧地抱着司玉,生怕她受到什么伤害的少年。
司玉也用同样的眼神看了一眼花满楼,少年这才同意答应帮助苏栩控制住商临渊。
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商临渊控制住,但是花满楼也受了伤,虽然不是很重,但是恐怕也要在床上躺上几天了。
苏栩用一根银针封锁了商临渊的风门穴、大椎穴以及心俞穴,自己盘膝而坐,手中凭空捏造出了一张红色的符箓,在上面看似胡乱的画了几笔,然后用一道红光狠狠地将符箓拍进了男人的身体。
商临渊痛苦的大喊一声,好看的五官顿时间皱到了一处,乌黑的鲜血顺着男人的鼻眼嘴巴流了出来,染在男人身下的符箓上,顿时家又是一道红光乍现。
“银针直插百会穴,命门穴,膻中穴三处穴道。”
苏栩双指并拢,不知道将什么能量传进了商临渊的身体里,男人好像是接受了什么非常巨大的能量一般,只觉得浑身像是要炸掉了一般的难受,浑身燥热无比。
司玉和花满楼简直就是看呆了,这是什么神仙操作,人盘膝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动,只是说了几句话还是念了几句诀,那些银针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自己扎进了被苏栩点出来的穴道上。
花满楼看着司玉,用目光示意她现在就是除掉苏栩的最佳时机,但是司玉却是犹豫了。
苏栩是目前唯一能够控制住商临渊病情的人,在自己还没有研制出新的解药和香料之前,苏栩不能除。
女孩儿摇了摇头,拒绝了花满楼的建议。
苏栩只觉得越来越费力,这几个月来,几乎是每个月商临渊都会被煞气逼身一次,而且每次都会比上一次更加的来势汹汹,治疗起来也是格外的费力。
看着面前的男人身上的血线渐渐地退了下去,苏栩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意识却逐渐变得模糊,然后晕倒过去。
翠宁宫暗室
祝师缪袭手里端着刚刚在天牢里取来的极其新鲜的犯人的血液,都是刚刚自己亲手接来的将死未死之人的心头血。
满满一碗乌黑的血液,却是十个人的心头血才聚满。
淡淡的血腥味飘满了整个暗室,让人作呕,但是祝师缪袭却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般疯狂痴迷这种味道,满眼尽是满足。
桌案上,是他上午才画好的商临渊的身体,上面标注了男人清晰地穴位,缪袭捧着血碗走到了桌案边,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手里的碗。
“这些都是你师傅欠我的,那么理所应当由你这个做徒儿的还给我!”缪袭笑的有些苍白,有些血腥,然后低头疯狂的喝完了那满满一碗的血,乌黑血迹残留在嘴边,很快的凝固,看上去很是骇人,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笑的狰狞恐怖。
画卷之上,男子的神态栩栩如生,不得不佩服画工的技术精湛,但是画中男子的身上,明显的几处大穴被鲜血染黑,然后缪袭伸手在碗底蘸了剩下的黑血,再次涂抹上去。
百人献祭,天人之阵。为了启动这个阵法,要在提前一年前准备好一切材料,用将死未死之人的心头血,在被诅咒之人身上的大穴处浸满九九八十一天,再在下一年的阴历一月十五日夜半,开启阵法。
想着那些成为献祭之人将死之前惶恐的神情,他们求饶,相互残杀,在生与死面前,谈什么兄弟情义,谈什么狗屁爱情。
缪袭记得,有一对夫妇,只能活下一人的情况,男人毅然决然的捡起了刀子,狠心将自己的发妻杀死。
当然,缪袭讨厌这种男人,他的下场自然是比那个妻子害惨,被自己一刀一刀凌迟致死。
朔炎快马加鞭从军营之中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商临渊体内的煞气暂时被苏栩控制住了,但是自己却因为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朔炎去了苏栩的问道阁,夜半时分,苏栩还没有清醒。
少年上前去为她摸了脉,忽然间神情变得凝重,女孩儿的脉搏极其微弱,显然是被商临渊体内的煞气反噬,伤害了自己的经脉。
不过苏栩福源深重,保住了自己的一条命,但是恐怕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能再施法运用道术了。没有道法傍身的苏栩在摄政王府里简直就是失去了利爪的猫,任人欺凌,无法还手。
朔炎给苏栩调制了调养身体的药,命人下去煎好,亲自喂她喝下。
朔炎听说了苏栩和司玉之间的事情,也知道商临渊因为这件事情与她生了嫌隙,已经连续几天没有去过她的问道阁了。
喝过药后的苏栩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玄虚谷虚淮大师的首席弟子绝对不是吹出来的,女孩儿睁开眼睛,仍然是一脸的憔悴,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张口第一句话就是,“殿下体内的煞气越来越重,我也找不到什么原因,但是我怕我的烧火山针法很快就控制不住了。”
朔炎看了一眼苏栩,如果说自己第一眼对她是厌恶的,但是那也是因为她平白无故的出现就轻而易举的抢走了和大哥青梅竹马的沈晴的爱情,但是半年多的相处,让他知道了她对于大哥是真的上心了,然而爱情真的勉强不了。
什么都讲求个先来后到,偏偏爱情里没有这项定理。
爱了就是爱了,没有原因,只讲求个缘分。
朔炎眼眶有些湿润,只怪自己,还存在着一丝幻想……